枕头底下,那条属于傅瑾时的贴身衣物,终于还是被她的手,一点点扯了出来。
她盯着它看了半晌。
许是想象到了某些画面,她瓷白的小脸通红。
其实,她不是没有见过的。
忘了是上高中的几年级,有一次学校突然提前放了半天假,她自己坐公交回了家,原本下午才去学校接她的傅瑾时还在家里没有出门,她想告诉他一声她提前回来了,却在推开他卧室的那一刻,正巧碰到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的傅瑾时。
那时候她还小,对男女之间的不同其实没什么深刻的了解,可是那匆匆的惊鸿一瞥,却在她往后漫漫无寂的暗恋岁月里,成了她心头最难忘的朱砂痣。
也是从那以后,傅瑾时第一次认真的告诉她,她长大了,他是她的兄长,她不能再随意出入他的卧室,要懂得避嫌。
简夏为此还伤心过一阵。
布料纤薄,手心里渐渐起了汗意。
她却没舍得放下。
反而像是被魔法深深蛊惑了一般,不知道出于什么诡秘的心理,她没有把它塞回枕头底下,而是将秀挺的鼻尖轻轻凑近。
可却只闻到了洗衣凝珠和柔顺剂香香的气息。
还有阳光的味道。
不知道傅瑾时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味道,是不是也和他的吻一样,干净,清冽,又好闻。
意识到她在做什么,简夏被自己吓了一跳。
可也仅仅只是一瞬的惊诧,那一点羞耻和不安,就被她此时此刻心底里如海浪飓风般的爱意所湮灭。
毕竟这是她唯一能无所顾忌的肖想着他的凭证了。
简夏大胆的想,反正傅瑾时永远也不会知道。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冲破夜幕的黑,稀薄的光影从玻璃窗外漏进来,光点跳跃进她一夜未闭的眼睛。
她转过头,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五点半。
与此同时,她听见了傅瑾时房间细微的响动,他们的房间都是纯梨花木地板,高级又贵重,拖鞋踩在地板上的时候,几乎是听不见声响的。
傅瑾时从来都是自律的人,哪怕像昨晚那样宿醉,早上还是雷打不动的五点半就起。
简夏知道,他等会儿会去晨练,然后差不多六点半的时候回来,给她做早餐。
年年岁岁都是如此。
但如果她偶尔不想吃家里的早餐,傅瑾时也会纵着她,早上更早的提前半小时出门,开车绕过小半个江城,去南京路给她买她最爱吃的那家生煎包。
简夏听见他出门的声音,磨了一个晚上的困意才突如其来的侵袭而来,她半梦半醒睡了一会,就听见傅瑾时敲了敲她的房门,喊她起床。
昨晚的耳鬓厮磨,缠绵的热意在她走出房间,瞥见沙发上那早就被她整理过的整洁时,一瞬又在她脸上升腾了起来。
她不知道傅瑾时会不会记得昨晚的事,但从他和平时并无二致的平静表情,以及和她说话时,那一贯温和的教育语气看来,他应该是完全不记得昨晚他们曾亲密的缠抱在一起。
也不记得他曾放肆的尝过她,他的手曾伸进过她的衣服里。
“浅浅?”傅瑾时看着她。
简夏猛的回神,才看见傅瑾时替她倒了杯牛奶,放在她跟前,那只肆意抚摸过她的骨节分明的手此刻正握着她的筷子,等着她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