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馨一听这话脸上更是怒意横生,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小孩在这里胡说八道!刚想说话,便被一旁的宋诗雨止住了。
张文馨不认识,宋诗雨可没有忘记,这位可是容家的小少爷。宋清竹她们惹得起,这尊活菩萨她们可动不得。
慕易德本来以为宋清竹是宋家的宝贝女儿,这才礼待宋家,现在看来,事情完全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顿时,心中也生了几分恼怒。
容景辰转了转眼珠子,又继续补充道,“不过现在小清清已经和宋家断绝关系了。”
说着,递给慕易德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他俩的互动被宋清竹看在眼里,心中只觉得好笑,又觉得暖暖的,她虽然没什么父母缘,但好歹认识的人对她都不错。
“这宋家真像你说的那么坏?”慕易德低头问身边的小家伙。
容景辰点头,慕易德的目光转移到宋清竹的身上,后者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可这落在慕易德眼里,只觉得宋清竹是个好姑娘,即便宋家苛待她,也不愿在外面落宋家的面子,心中的怒气又添了几分。
慕易德沉着脸,对助理说道,“来几个人把她们两个给我赶出去。”
“慕老爷子!”宋诗雨脸色一变,这要是被赶出去了,她们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宋清竹,我好歹是你后妈!”张文馨同样怒不可遏道。
宋清竹笑眯眯点头,“唔,所以呢?”她耸耸肩,继续说道,“这里是慕老的地盘,我做不了主的。”
慕易德见她没有为那对母女求情的意思,倒是暗中点了点头,他不喜欢性子太过软弱的人。
如果宋清竹真的为他们求情,他看在宋清竹的面子上,也不是不能放过这对母女一马,只是对宋清竹的观感肯定也没有现在这么好了。
宋诗雨看向宋清竹的眸中满是恨意。因为宋清竹,她最近已经连续失去了很多档节目的邀请,人气更是一落千丈。
要是再被慕易德赶出画室,只怕会再度沦为别人的笑柄。
她宋清竹不过是一个私生女,凭什么!
“还不动手?”慕易德见助理不动,不悦道。
助理连忙叫了几个保安过来:“宋夫人,宋小姐,请吧。”
张文馨心中恨极了,却还要维持面上的淡定,昂着头,拉着女儿就走。
什么国画大师,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个被宋清竹迷惑的瞎眼老头儿而已。
宋诗雨眸光转到容景辰身上,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容九爷出现开始改变的,如果她能得到容九爷的青睐……
宋清竹并不知道宋诗雨在想什么,今天她的风头已经过盛了,为了避嫌,悄悄在容景辰耳边说了几句。
“小清清放心,包在我身上!”
容景辰说完,立刻小跑上前拉住慕易德的衣袖,“老爷爷,带我去你作画的地方看看吧。”
慕易德看着这小孩心中多了几分欢喜,乐呵呵地牵着他的手走了进去:“好好好,走走走,小丫头,跟上。”
众人心中顿时了然,原来宋清竹现在所得的一切不过是倚仗着容家得来的。
鄙夷和不屑的目光投向宋清竹,宋清竹仿佛毫无所觉,慢悠悠地跟在容景辰和慕易德身后,唇角微勾,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进了画室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这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对外开放的房间,宋清竹关上门,这才吐出一口浊气。
“老头,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对我特别关照,我不想出名。”
慕易德眸光闪了闪,“这有什么,我确实欣赏你。”
“可是我却不想拉仇恨值啊,你看看外面那些人,如果目光有实质,我现在怕是已经万箭穿心了。”
慕易德恍然,难怪刚才这小家伙忽然拉着他走在前面,感情是为了让众人以为她借的是容家的势,倒是个聪明的丫头。
宋清竹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你这身体现在应该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少作画才行。”
慕易德捋了捋胡子笑出声来,“没想到小丫头你不仅艺术眼光不错,医术也很不错。”
宋清竹眸光闪闪,谦虚道,“只是之前闲来无事的时候画作看过不少,多少有了一点心得而已。”
慕易德看她一副谦虚的样子,心中更是喜欢得紧,上次在画展她还带着口罩,今天摘去口罩,这样貌竟与他的云蓉有三分相似。
想到下落不明的女儿,慕易德苍老的眼底浮现一抹悲伤。
宋清竹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关心道,“您怎么了?”
慕易德回过神来,摆摆手,“没什么,想到一个故人而已,你长得跟她有几分相似。”
宋清竹恍然,笑道,“大概是因为我的脸比较大众,哈哈。”
慕易德将目光从宋清竹脸上收了回来,拿出一幅画,“这是我前些时日花大价钱拍来的,小丫头,你倒是来品品。”
宋清竹闻声转头,画是一副油彩画,画中几个小儿嬉戏,而旁边站着的一男一女应该是这两个孩子的父母,脸上均是带着笑容。
宋清竹微微睁大了眸子,不会这么巧吧,可落笔处的印章又在明晃晃地提醒她,就是这么巧。
她记得这幅画是一副参赛作品,后来卖给了一个收藏家,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在了慕易德的手中。
“老头,您这画是花了多少钱拍来的?”
慕易德倒是没隐瞒,“这幅画当时竞争的人不少,花了我将近百万才竞拍到手的。”
宋清竹一脸讶然,这价格有点高啊。
“小丫头,这画能看出什么意境吗?”慕易德一脸期待道。
宋清竹勾了勾唇,这画是她的手笔,她自然知道自己作画时什么心态。
“画中小儿嬉戏,父母在一旁看着,农田山竹茅舍,表达的是家庭合睦、兄友弟恭之乐,而作画之人心中应该特别向往这种感情,只有极度缺乏这种感情的人才会如此向往吧。”
“不错不错,你这丫头果真有眼光。”慕易德赞赏道,“这幅画是国外一个画家所作,虽然采用的是西方传统的绘画风格,但其中又透露着东方独有的田园山水之乐,所以我断定啊,这个知秋应该是个华人。”
“应该吧。”宋清竹点头应和道,目光不经意瞥到墙角的一副画,缓步走过去拿了起来。
“这似乎不是您的手笔?”宋清竹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