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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栀柔说她懂。
  告别了阿元,余栀柔一路心事重重地走到自己住的地窝子前。
  老人说的“烈女怕缠郎”果然没错。
  上辈子的三十年,这辈子重活一世的前两年。
  桩桩件件,都是他不在乎自己的证据。
  余栀柔怎样都不想再回到那段婚姻关系中了,瞿临越却非不肯,时时刻刻以丈夫自居。
  偏偏她心里没那般坚定,总能看见那些打动她的细节。
  余栀柔的心乱成了一团,本来说好了要给瞿临越换伤药,现在又不太想见他了。
  没想到她刚一回头,就看见了上半身只缠着绷带便跑出了地窝子的瞿临越。
  “惠安!”
  她头一次见到男人那般慌张的神情。
  余栀柔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她的耳边炸开一句。
  “父亲他出事了!”
  余栀柔脑内绷紧的那根弦被这话拨得铮铮作响。
  “怎么回事?!我爸怎么了!”
  上辈子这个时候,自己没现在身子骨好。
  到边疆四年了,却一直不习惯这里的气候,大病一场。
  而瞿临越也消失了很久,再出现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她埋怨他,作为丈夫,自己生病却不在身边。
  可瞿临越一句解释也没有,只冷着脸,有些忧愁,却一言不发。
  原来是……原来是许父出了事。
  记忆中,许父一直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更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
  想必上一世知道自己生病了没回去,也不让瞿临越告诉自己。
  至少……余栀柔汹涌的心绪冷静下来。
  至少许父没有生命之忧,不然这样的大事,上一世的瞿临越肯定不会隐瞒。
  一番思量之下,余栀柔看起来还要比瞿临越镇静一些。
  “瞿临越,你也别慌,慢慢说,家里的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余栀柔突然发现,自己和瞿临越是离了婚,还得回家一块过年的关系。
  他身上的肌肉因为急促的呼吸臌胀着。
  接触到余栀柔的视线,他的内心也突然镇静下来。
  “父亲的座驾在经过海市的闹市区时,被反革命分子袭击了,一起相当严重的枪击案,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余栀柔对什么情况都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听了这话,脸色还是一下变得煞白。
  上辈子,余栀柔在边疆三十年,待在屋里,也没再回海市尽过孝。
  和家里人的交流,便是一月一次的信件。
  她平稳了呼吸,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回去?”
  瞿临越的表情并不轻松。
  “我的任务组如今没什么事情,如果你的学校那边没问题,我们明天就能开车走。”
  余栀柔如今知道,要从边疆回海市,他们得先沿着公路从伊木然草原回到努尔市,再从努尔市到密市乘大巴,最后到安城,搭火车回海市。
  十天起底的路程。
  余栀柔点点头:“好,我到时候去和场长说一声。”
  商量好事情,余栀柔又注意到他只绑着绷带的上身。
  “我先给你换药吧,换完药我就去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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