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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一出来,我脑中红字放大闪烁着“逃”。
我匆忙拔脚往回走,行动时却不小心踢到了块石头,身后传来冷喝:
“什么人?”
脚步乘风向我飞来,我慌忙向后躲闪,一只大手落在腰间。
心脏猛地提溜起来,熟悉的沉香在黑暗中充斥着鼻腔,我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被他带进山洞里。
垂下的藤蔓遮住了外面的光亮,顾长安背对着洞口,身躯遮住照进来的光亮,两个黑影匆匆闪过。
一直等到脚步声彻底远走去,揽在我腰间的手松了力道。
“怀柔,别怕,是我。”
顾长安。
长达数日的惊疑未定,仿佛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依托。
我忍不住抱紧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日之后我去找了你,院中空无一人,你的侍女......死了,我担心你出了危险,便去问了沈怀南,才知道你在这里。”
清竹的死状仍在我的脑海中回旋,恨意和愤怒交织着同时冲上脑门,眼泪从眼角流下。
我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小声问他:
“你上次说的,给我两个选择,还作数吗?”
黑暗中顾长安的身体僵了一瞬,
“作数的。”他低着头,额头同我相抵,“你需要,随时可以兑现。”
从来没有一刻,让我觉得顾长安也是可以托着我如浮萍般命运的手掌。
我紧紧抓着他的手指,像是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没有跟他走,也不想让他走。
便拉着他坐在山洞前看着被乌云遮住了的月亮,夜里风凉,他将我抱在怀里,浓黑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很久。
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顾长安凑过来,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珍视重视,小心翼翼。
我突然想起来白日在宴席上听到的那些带有讽刺挖苦意味的话。
忍不住抬手抚上脸上的疤痕。
同时落下来的还有顾长安的手指。
他应该是常年拿笔,食指指腹生有薄薄的茧子,贴着我的眼角轻轻向下扫。
四目相对的时候,我下意识闪躲,顾长安尾指托着我的下颌,问:
“第二次见你的时候就想问了,疼吗?”
疼是疼的。
但大抵是那时候我一心只想着死,又或许是系统带来的惩罚更为痛苦,刀子划破脸留下来的伤就显得没有那么疼了。
而今再回想起来,怎么会不疼呢?
我摇摇头,问:
“顾长安,你能不能抱抱我?”
我前后活了两辈子,只想要一个家人,可是我的所有期待都被一一打破,四分五裂。
顾长安伸出胳膊,将我抱进怀里。
一直到过了子时,更声响起,我才从山洞里出来。
珍珠和琉璃一见我就不停地掉眼泪:
“二小姐,您去哪儿了,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还以为真的像宋小姐说的那样......”
宋渺渺说的什么样,珍珠说到一半,应该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收住了话茬。
她们沉默地带我回了我的房间。
这种沉默像压在我头顶上的乌云,让我喘不过来气。
直到走进小院中,房中掌着宫灯,亮如白昼。
院中跪了一地的仆人,纷纷垂着头。
顾宴礼一身玄色的圆领长袍,双腿敞开,面色阴沉地坐在门前的太师椅上。
他身后站着宋渺渺,面上有几分心虚和不自然。
在看见我的时候,化作浓浓的恨意和杀气,手指将帕子攥得紧紧的。
顾宴礼气压低沉,眼神冷冽,仿佛要将人拆解入腹:
“怀柔,方才宴席过后,你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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