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苏心颐接到了律师打来的电话:“陆太太,出事了!苏志宁在监狱被人打断了一条胳膊!”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律师说:“是其他犯人寻衅滋事,目前苏志宁被隔离起来休养了,但我觉得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陆太太,你赶紧想办法吧,不然苏志宁很可能无法活着出狱。”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苏心颐心下一片灰烬般的哀戚,合上眼,流下两行清澈的泪。
陆时许现在在外地出差,能做这种事的只有舒蔓儿,但这肯定也是因为陆时许的默许和纵容!
苏心颐突然想起高中时在辩论会上跟陆时许相识,他们都是不肯认输的人,他雄辩犀利,诘问到自己无法还口。
赛后,苏心颐躲起来悄悄流眼泪,第一次辩论赛失败,让她觉得十分丢人。
当时陆时许却过来安慰她,“抢了你的第一名,赔我自己给你当男朋友吧,你不吃亏的。”
后来谁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令人羡慕的一对。
可成为了陆太太的苏心颐,却活在丈夫的冷漠猜疑里,一身病骨,活着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随后,她给舒蔓儿打了电话,压着哽咽的声带用最后的体面说,“别再耍手段了,舒蔓儿,我答应你。”
苏心颐去医院做取肾手术那天,A市下了初雪。
因为第二天陆时许要从南方回来,锦庭别墅的佣人给陆时许打电话提醒他降温情况。
一提到初雪,陆时许就想到苏心颐。
她少女时期十分幼稚,每次下雪都会让陆时许给她搭个雪人。
察觉到自己的思绪飞远,陆时许随口问了句,“苏心颐呢?”
“夫人去医院了,不是您安排的手术吗?”
陆时许没有回答,挂了电话。
餐桌对面的商业合作伙伴察觉到陆时许面色不对劲,整个人紧绷着,忍不住问了一句:“陆总如今事业如日中天,还有什么事能让您愁?”
陆时许拿去酒缓缓倒着说,“没什么,家里的女人又在作戏罢了。”
苏心颐那个女人做戏陷害舒蔓儿多少次了,她虚伪惯了,他不相信她真有那么听话乖乖地去取肾。
“陆太太啊,”商业伙伴笑了笑,“陆总真是高明,先让蔓儿小姐解决了苏振河,之后又娶了仇人的女儿,这才是对苏家最大的折磨……”
那人话没说完,就被陆时许冷声打断,“什么仇人?你说什么?”
他两年前跟苏家无冤无仇,后来的敌视不过是因为对苏心颐的怨。
“我三年前意外在医院看到蔓儿小姐换了苏振河的药,随后苏振河就死了,她跟我说是为陆总办事,后来看到您这么对陆太太,我才明白肯定是有恨……”
陆时许顿时一脸震骇,突然慌忙起身,匆忙朝外跑去。
像是被人一瞬间点醒,他耳边疯狂地回响着苏心颐的声音——
“陆时许,你为什么不信我?”
“陆时许,不是我!”
“陆时许,我对你的感情你不清楚吗?”
……
心口疼得要炸裂,陆时许以最快的速度赶向A市,并打电话给苏心颐,却打不通。
只好又打给锦庭的保镖,电话一接通,他便问道:“夫人呢?”
电话里保安一愣,“夫人已经进手术室了!”
陆时许顿时像疯了一样地喊着,“叫他们停止!立刻停止!谁也不要碰她!”
然而,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空空荡荡的手术,以及一块腥红的肾脏
陆时许双眼通红,心痛不止,忍不住怒吼出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