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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厢里安静的可怕。
  “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上的是体育大学,别的没有,力气有的是。”
  景绵温软的嗓音在此时铿锵有力,她扫视过众人,视线最终定格在肖妍身上,“所以,谁惹我,我就会把谁揍得爬都爬不起来。”
  少女身量纤纤,却不是干瘦,而是运动健身后的力量型。
  景绵往前走了几步,刚才还在八卦的女生吓了一跳,灰溜溜的和肖妍拉开距离,躲到了最远的角落。
  肖妍咽了下口水,站起身壮着声势:“景绵,这么多人在,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
  景绵抬手摁住她的肩,没用多少力气就把肖妍按坐回椅子上,她微微弯腰,无波无澜的眸子直视她,“我拿你当朋友,你却背刺我,肖妍,我只问一件事,那封情书你到底给没给他?”
  明航的呼吸一滞,他不信肖妍说的话,但景绵问的这是什么意思?
  她真有暗恋的人?
  指甲掐得掌心肉生疼,明航望着少女的背影想——
  那他算什么?
  班里那么多学习好的人,景绵为什么不问别人题目偏偏来招惹他?
  “你、你不要被人拒绝就怪罪到我头上。”肖妍的镇定土崩瓦解,她后背紧贴着椅背,试图离景绵远一些。
  景绵不跟她废话:“霞霞,打卫健委的电话,举报她。”
  “我没给!”
  肖妍近乎嘶吼,眼底的怨恨刀子般的剜着景绵,她喘着粗气,“景绵,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过朋友?我不过是你的小跟班,是你炫富的对照!”
  看到景绵怔住的茫然表情,肖妍抹掉眼泪,痛快一笑,“是,我就是没把你的信给他,我就是看不得你样样都好,你有疼你的爸妈和哥哥,做什么事都轻轻松松,想不学习还能回家继承家产,我呢?”
  “如今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生活,你也要毁掉吗!”
  文霞无语:“三观不正的到底是谁?”
  景绵蹙起眉,神情悲凉的看着肖妍:“我从没想过你是这么想我的。”
  “别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表情看我。”肖妍撇过脸。
  景绵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语气笃定:“你换了我的信,我看见他撕的信是你写的。”
  肖妍笑得恶意森森:“是,我是换了你的信,你哥哥的朋友长得那么帅,我也喜欢他不行吗?写情书不敢自己送,景绵,你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猜测是一回事,猜测被证实又是另一回事。
  酸涩从心缝里冒出来,蔓延到四肢百骸,哽咽了景绵的嗓音:“肖妍,你真是混蛋。”
  -
  “二楼的包厢好像打起来了。”
  服务员急匆匆的来喊大堂经理。
  有眼尖的人道:“我去,还是两个女生呢,彪悍!”
  裴惊蛰无意间朝楼上瞥了一眼,杂乱的人群中,蓝色的防晒衣格外亮眼,下一秒,他豁然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踏上楼梯。
  “惊蛰,你去哪儿?”
  一起吃饭的貌美女人焦急喊他。
  “妈妈,哥哥怎么了?”同桌的还有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他想跟上去。
  女人把他抱住:“太危险了,我们乖乖在这儿等哥哥回来。”
  景绵没揍肖妍,是她自己不小心碰碎杯子划伤了掌心,鲜血顺着桌子滴在地上,场面有些骇人,胆小的尖叫了起来。
  “摁住。”
  景绵离得近,最先反应过来,拿过桌上干净的餐布给她包住,压迫止血,“口子有些深,得去医院处理。”
  肖妍自己是护士,这方面懂得比景绵多,她眼神复杂的看景绵,语气别扭:“你不觉得我活该吗?”
  “你没看出来我特别幸灾乐祸吗。”景绵没好气的收回手。
  肖妍笑了一下:“你那封情书我没扔,要的话,改天寄给你。”
  有几个人陪肖妍下了楼,赶过来的大堂经理不停地赔礼道歉,景绵摆摆手:“不是你们的问题,菜照常上,记得把清理费和弄坏杯子的钱算进去,我都赔。”
  大堂经理哪里敢:“不用不用,这顿饭算我们送的,伤到人是我们的失职。”
  知道裴惊蛰自始至终都没看过自己写的情书,也更不知道自己喜欢他,景绵脑子乱得很,像一团浆糊一样,一时之间不知是该难过还是庆幸。
  她无力的很,打算和经理下楼付完钱就走。
  一转身,撞上一堵温热的墙,男人满眸着急和担忧,拉着她上下打量:“出什么事了?”
  景绵涣散的眸子慢慢聚焦,她小小的身影倒映在裴惊蛰深褐色的瞳里,顷刻间被潮湿淹没,变得模糊不清。
  见她哭,裴惊蛰脸色一沉,瞥见她衣袖上的血迹,嗓音顿时泛凉:“伤哪儿了?谁欺负的你?”
  景绵不说话,只是不停摇头。
  五年。
  她喜欢了裴惊蛰五年。
  不是没想过去国外读书,好离他近一些,但又怕裴惊蛰厌恶她,烦她。
  只得硬生生憋着,把对他的喜欢化成无尽思念,夜夜独自疗伤。
  可现在,结tຊ痂留疤的伤,突然告诉她根本不存在,是画的是假象。
  好荒唐。
  如果,如果裴惊蛰回国那天,自己忍住了没去见他。
  那他们是不是就真的彻底错过了?
  再也没有缘分了?
  酸涩被无尽后怕覆盖,景绵身子一倾,将脑袋埋进了裴惊蛰的怀里,贪婪的汲取着他的温暖。
  心里针扎般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感,裴惊蛰把小姑娘紧紧搂住,撩眸看向在场的所有人:“谁干的?”
  文霞依稀有些印象,认出他是高中那会儿经常接景绵的一个哥哥,上前解释:“绵绵没受伤,那血是别人的。”
  “没人欺负我。”
  景绵闷闷的声音震着他的心口,裴惊蛰垂眼去摸她脸:“那你哭什么,吓坏哥哥了。”
  感受到裴惊蛰是真实的,景绵情绪收回去些,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哭,她紧抓着他不放:“不想在这儿待,想回家。”
  “那我们回家。”
  景绵贴在他身上不撒手,裴惊蛰不好走路,他干脆弯下腰,一只手穿过小姑娘的腿弯,让人坐在自己的手臂上抱起,又重复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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