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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驶进酒店,南妩跟着顾砚深上楼。
  行政套房在33楼,顶层。
  顾砚深挨着落地窗坐下,手指有一搭无一搭地轻叩桌沿。
  也叩在南妩的心上。
  独处的时候,他是若无其事的,不自在的是她。
  男人在这方面,确实比女人开放。
  “司机买了豆浆,你洗完澡出来喝。”
  房间静谧得落针可闻。
  微妙至极。
  顾砚深审视了她好半晌,室温越来越高,他解了领带随手一扔,“去洗。”
  南妩跑进浴室,反锁了门。
  脚底有些发飘。
  和顾砚深之间萦绕着一股剪不断理还乱的气氛。
  不小心捅破,会一发不可收拾。
  南妩将保暖衣挂在门把手,拧开淋浴,发现没带浴巾,她重新开门出去,“你车里有毛巾吗——”
  顾砚深抬头,四目相对,南妩才意识到他在通电话。
  “你和女人在一起?”周夫人耳力灵敏。
  “嗯。”
  逮了个正着,他没否认。
  他身边没有女下属,包括工作助理和生活秘书都是男的,周夫人也知情。
  女下属相处久了,难保生出上位的心思。
  一旦冒险朝他下手,目标势必是一步登天,母凭子贵当周太太,不单单是几个钱了。
  电话那端静默了一会儿,“你在什么地方?”
  “酒店。”
  “没回自己家?”
  “没有。”
  “你还算有分寸。”
  周夫人倒是有心理准备。
  他忙于公务清心寡欲,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岁数,偶尔有一两晚忘情,也正常。
  “什么职业?”
  顾砚深长腿交叠,抚了抚裤线的折痕,“女学生。”
  南妩吓得屏住呼吸,生怕周夫人再听到一丁点她的声音。
  “成年了吗?”
  “二十。”
  周夫人在商场里,有美妆广告的广播,很嘈杂,“那姑娘已经同意见面了。”
  “您安排日子。”
  顾砚深的态度既不期待,亦不反感,一切水到渠成,平和接受。
  周夫人略加思索,“安排在两天后呢?”
  他仍旧嗯。
  “那你要注意分寸了。”周夫人不愿节外生枝,“该给女学生的补偿,宁可多给,别少给,最忌讳纠缠,你马上两清,从此断了。”
  顾砚深平静挂了电话,望向南妩,“在床上的密封袋里。”
  怪不得他从后备箱拎了一个袋子,原来是装毛巾的。
  挺周到。
  会照顾女人,体贴不滥情,要财有财,要型有型,没有哪个女人不爱。
  “酒店的用品不卫生。”顾砚深眼神意味不明停留在她身上,“你得病了,我也遭殃。”
  南妩耳朵嗡嗡作响,短暂的失聪了。
  顾砚深的意思很明显了。
  只要时机合适,彼此都有感觉,他不排斥这段危险禁忌的关系。
  “见面的日子定了吗?”
  “定了。”
  南妩摩挲着密封袋的拉链,眼前浮现出那姑娘姣好风情的面庞,“你喜欢漂亮的?”
  “不然呢。”顾砚深转动手机,屏幕在拇指的反复触碰下忽明忽暗,“你喜欢丑的吗。”
  力气大了,拉链崩开,合不拢了。
  她捂住歪歪扭扭的拉锁。
  “漂亮重要,不是最重要。”顾砚深倚着沙发。
  南妩垂下胳膊,“家世最重要。”
  “你这样认为的?”
  她身体微微侧过去。
  顾砚深逆着落地窗的阳光,纱帘也挡住了光亮,他眉目神秘黯淡。
  南妩步伐很轻进浴室。
  ......
  顾砚深批阅完最后一摞文件,仰起头活泛着肩颈。
  余光不经意一瞥,南妩披着长发,在晾毛巾。
  细白修长的脚脖子淤青褪去,戴着小铃铛的脚链,像他爱吃的嫩春笋尖。
  他印象这铃铛的节奏感很好,尤其是她双腿架在他肩膀,一下接一下,他撞她,铃铛撞他,他狠,铃铛也狠。
  配合他颠得乱颤。
  简直是无言的诱惑。
  顾砚深站起来,脱了衬衣,锁骨处泛起一片动情的红。
  他背过身,脊骨剧烈波动,连同皮带搁在沙发上。
  浴室响起急促的水声。
  水流开到最大。
  南妩翻着酒店的环球旅游杂志打发时间。
  “毛巾。”顾砚深叫她。
  她走近一些,“没有新的毛巾了。”
  花洒声很冲,冲淡了男人的音量,“你用过的那条。”
  像是紧绷的一根弦,她不受控制地一抖。
  “南妩?”顾砚深又叫。
  她攥住衣架上湿漉漉的毛巾,门推开三分之一,水雾扑面,顾砚深伸出手,水痕沿着他劲瘦的臂弯线条慢慢流下。
  抓住毛巾,也顺势抓住她。
  和在车里帮她取暖握手的含义不一样,现在他是男人,她是女人。
  一个赤裸着,温度滚烫的男人。
  她缩回手,背在身后。
  隔着半透明的磨砂门,顾砚深臀胯的轮廓雄浑自然的凸起。
  “拖鞋。”
  南妩去门口,拆了一双新的拖鞋递给他。
  室内蒸气熏腾,闷得她要缺氧了。
  “还需要什么吗?”
  顾砚深接过鞋,“不需要。”
  南妩如释重负逃离。
  十分钟后,司机买回来早餐,又交给她一个正方形的纸盒,“是周总工的。”
  她原封不动放在那一摞批完的文件上面。
  司机前脚离开,顾砚深敞开门缝,“小杨,给我。”
  南妩捧着一杯甜豆浆,“司机走了,你要什么?”
  浴室没有了水声,传来的字字清晰,“有盒子吗。”
  “有。”
  “我要。”
  盒子的标签扫过手腕,南妩本能去看,男士纯棉抗菌裆内裤。
  一条三角的,一条四角的。
  她内心复杂。
  顾砚深气质肃穆正经,也有不为人知的,欲的一面,野的一面。
  他的尺寸不适合三角裤,包不住。
  起反应了之后,四角裤都差点撑破。
  顾砚深穿好裤子,擦拭着发梢走出浴室,“你在想什么。”
  南妩有一种被识破的尴尬,“想昨天考试的答案。”
  “撒谎。”顾砚深的眼睛如同一个钩子,深邃莫测,直勾勾的。
  勾得她心潮起伏。
  “司机买错了,我没穿过那个。”
  南妩低头,不搭腔。
  “太窄,会漏。”
  他拿热毛巾敷脸,舒缓精神。
  这条毛巾她洗澡时擦过隐私部位。
  顾砚深埋在毛巾里的样子,她联想到另外一幕,臊得面红耳赤。
  “你...”她欲言又止。
  “你喜欢?”顾砚深打断。
  南妩一怔。
  “见过男人穿吗。”
  她摇头,又点头。
  “在哪见过。”
  灯光柔和,照射得顾砚深也比往日温柔许多。
  南妩如实说,“游泳馆。”
  顾砚深捏住她一缕长发,捋到耳后,她整张面孔完全在灯下。
  “会游吗?”
  她这次实实在在摇头,“没学会。”
  “我教你。”顾砚深似有若无地触摸她耳垂,他指腹有茧子,不薄不厚,糙糙的,是长期工作磨砺出的。
  他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极度的敏感。
  南妩一颗心好似要窜出喉咙了。
  片刻,顾砚深摊开掌心,是一枚小小的珍珠卡子。
  “太马虎。”
  她洗头发忘了取下卡子了,揉来揉去和发丝搅绕住。
  还浑然不觉。
  “谢谢。”
  南妩卡住碎发,小珍珠精致圆润,她额头也小,顾砚深又看了一眼她脚上的铃铛链儿,腰椎蓦地酥麻了下。
  他眼底一阵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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