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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姒月平静的点头:“陛下莫要认错了人。”
  “来京之前,对于先皇后我也有所耳闻,陛下莫要寒了九泉之下人的心。”
  这句话像是劝谏,又像是讽刺。
  穆子越看着眼前人,竟一时产生了怀疑。
  她真的是自己曾经的结发妻子江姒月吗?
  为何她不认他?
  “可……明明你就是她。”穆子越忍不住想要抚摸她的脸。
  “陛下,自重!”江姒月冷冷的看着他。
  目光冷冽,似乎那腊月里的寒冰一般,冷彻心扉。
  穆子越的手僵在半空,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四散开来。
  她就是三年前消失的江姒月!
  可她也不再是三年前那个江姒月了……
  他的手无力垂下,脸上尽显颓唐之色。
  江姒月打开房门,像是没看到他的神情一般:“陛下,夜深了,早些回去歇息罢。”
  穆子越不想走,可他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他刚出房门。
  “砰!”
  门就被迫不及待的狠狠关上。
  他怔怔的站在门外,看着被关上的房门,不知为何会如此。
  月光皎洁,地面铺上了一层银辉。
  他却感觉像是铺了一层寒霜,寒冷刺穿他的骨肉,冷进他的骨髓。
  在院子里,伫立许久,他才离开……
  翌日,紫宸殿。6
  穆子越一身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下面则站着文武百官。
  王公公高亢尖锐的声音响起:“宣西域使臣木驰野携圣女江姒月觐见!”
  大殿之外,只有木驰野缓缓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
  “西域使臣木驰野拜见陛下!”
  木驰野走到大殿之上,朝着穆子越行跪拜之礼。
  穆子越眉头微皱:“平身,江姒月为何不在?”
  木驰野又行了一礼:“禀陛下,圣女身体抱恙,染了风寒,怕传染给了陛下,故不能来。”
  穆子越心里一紧,心里有些自责。
  可是因为昨夜自己入户之时,没有关窗。
  他关心的询问:“那可需太医诊治?”
  “已看过了大夫,只需静养几日。”木驰野低着头回答。
  穆子越没再多问,只是心里十分担忧。
  风寒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严重也可要了人命。
  下朝后,穆子越匆忙赶去偏殿,换了一身常服。
  心里担忧着江姒月的身体,急匆匆的出了宫门。
  只是,刚到城西的四方馆,就看到江姒月和木驰野一同出门的身影。
  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言笑晏晏的乘着马车离开。
  他的脚步停在原地,心里泛起一阵一阵的涟漪。
  原来,江姒月不是染了风寒。
  只是不想见到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顿时,穆子越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重锤极大,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剧烈的疼痛。
  江姒月竟如此讨厌自己?
  另一边,江姒月和木驰野去了郊外。
  他们围着一大片荒野走了一圈又一圈。
  木驰野吹着凌冽的北风,不禁问道:“是这里吗?”
  找了半个时辰了,连一个土堆都没看见。
  周应淮当初真的埋在这儿了吗?
  江姒月手里还拿着一张地图,她看了看荒芜的野地,又看了看手里的图纸。
  一时也有些不确定:“应该是这里的。”
  木驰野有些无奈,知道她也记不清楚了,只能硬着头皮找。
  突然他眼前一亮,大喊:“找到了!”
  江姒月连忙奔了过来,只见一块埋进土里一半的石碑。
  上面赫然三个大字:【周应淮】
  江姒月四下望去,地面平平,周围亦是一片荒芜。
  只见墓碑,却不见周应淮的坟墓。
  她颤着音,眼眶泛红:“为何……只剩了一块碑?”
  木驰野也怔住,四下望去皆是根本找不到周应淮的坟墓。
  “我不在,他甚至连一块地都保不住。”江姒月说着泪就滚滚落下。
  是她对不起他。
  木驰野看着她的样子,安慰道:“都这么久了,又在荒郊野岭,实属无奈。”
  让她伏在自己肩上,稍稍有个依靠。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穆子越尽收眼底。
  他攥紧自己的手,额头上青筋暴起。
  江姒月竟真的把周应淮当做了她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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