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曦最终还是坐进了林总的车里。
车子缓缓启动,渐渐把厉修瑾和那间餐厅远远抛在身后。
她强压着心底的慌乱,下意识握紧了那把藏在手里的餐刀。
应对晕血症的人她有办法,虽然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但心里依然忐忑不安。
她怕会有应付不了的突发状况出现。
林总住的地方在深城郊区外。
随着车子不断往山林深处驶去,周围的景象变得越来越阴森可怖。
夏若曦有些毛骨悚然,忍不住开口:“林总,你怎么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
一个富豪住得离市区那么远,正常吗?
他缓缓转过头来,对她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我不喜欢应酬,最喜欢一个人在别墅里待着。”
这笑容有说不出的诡异,让夏若曦顿感不安。
她开始担心摆脱林总之后要如何回家了。
离市区这么远,恐怕连打车都难!
车子行驶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终于在一座别墅前停下。
这别墅看起来富丽堂皇,却莫名透着一股子阴森的气息。
下车后,林总一扫斯文儒雅的模样,迫不及待地拉着她的手进入别墅。
“林总,别拉着我,我能自己走!”她穿着高跟鞋,被拉得有些踉跄,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今晚是月圆之夜,错过了就要再等一个月了!”林总仿佛听不懂人话似的,喃喃自语。
夏若曦只觉得后背发凉。
什么月圆之夜?
更让她感到疑惑的是林总并没有带她去房间,而是直奔地下室。
她脑海中浮现出大尺度电影里的囚禁play,顿时惊恐万分,拼命挣扎起来:“放开我,我不要去地下室!”
林总骤然撕开隐藏在温和面具下的狰狞面孔:“你一个被厉总卖给我的商品,有什么资格拒绝?走!”
他不顾她的挣扎,用力扯着她的胳膊,逼她走向地下室的阶梯。
夏若曦情急之下,用餐刀划破自己的手掌,将渗着血的手怼到他面前:“看,血!”
林总愣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流血的掌心。
就在她以为他会晕过去的时候,他忽然冲着她露出一个近乎癫狂的笑:“夏小姐,你血液的味道我很喜欢!”
“什、什么?”
他不是晕血吗?
林总拉着她受伤的手,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头舔上面的血,把她恶心坏了。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手抽走,嫌恶地擦拭在白色的裙子上。
林总唇上沾染了不少血液,看起来可怖之极。
“跟你说实话吧,我们家族有卟啉病!我喜欢血液,你的血液是我尝过最美味的!”
卟啉病?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所以他刚刚在餐厅里对红酒和她血液的异常反应,不是因为他害怕血。
事实刚好相反,他对血液有近乎狂热的执念,怕在人们面前暴露,这才强行克制,这反差的举动让她误以为他晕血!
“我还年轻,还有很多财富,不想就这样早早死了!我听说有个古老的偏方,只要饮用处女的血长达一年以上,就能让我拥有强壮的身体!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个地下室里,直到最后一滴血被放干为止!”
他笑起来时,露出萎缩的牙龈,看起来恐怖至极。
夏若曦只觉得遍体生寒。
厉修瑾居然把她卖给这样的疯子。
他根本没想过要让她活!
恐惧瞬间席卷了她,强烈的求生欲让她举起手中的餐刀,不顾一切朝林总刺去。
林总虽然瘦弱,但毕竟是男子,男女力量悬殊,夏若曦的手腕很快就被他紧紧抓住。
他用力将她的手砸向墙边,剧痛袭来,餐刀掉落在地上。
“咚”的一声,夏若曦的希望也摔得稀烂。
现在,没有什么可以保护她了。
她被林总强行带到漆黑脏乱的地下室,那里一片狼藉,到处弥漫着灰尘的气息,让人窒息。
她被绑了起来。
见林总拿起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她的脖颈比划,绝望顿时如潮水般吞噬了她。
她浑身剧烈颤抖,泪水不断从眼眶中涌出。
她不想死,至少不想这么屈辱地死去。
就在这时,地下室口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放开她!”
夏若曦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毕竟那个声音跟厉修瑾的太像了。
他那种为富不仁的商人,怎么可能在乎她的死活?
林总惊恐地循着声音看去,在地下室的入口处看到了拿着手机步步逼近的厉修瑾。
“你来做什么?不是说把她给我了吗?”
厉修瑾唇角微勾,脸上是惯有的凉薄,他晃了晃手机:
“林总,我是让若曦来陪你。可你这是做什么?非法囚禁,还准备进行蓄意伤害,你说如果我把手中这段视频交给警方,他们会不会把你关进监狱里?”
“厉修瑾,你敢算计我?”林总恶狠狠地瞪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
他把手中的匕首对准厉修瑾,用力朝他刺去。
林总身形瘦弱,哪里是厉修瑾的对手,没两三下就被他摁在地上摩擦。
厉修瑾把他的匕首踢到远处,反绞着他的两只手,冷冷开口:“林总,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是要进监狱过完下半辈子,还是把你手中厉氏集团的股票卖给我?”
他说这话时,眸色幽暗,脸上满是势在必得的狠戾。
夏若曦顿时如坠冰窟。
原来这就是厉修瑾把她送给林总,又在中途跑来救她的原因!
他在乎的从来就不是她,而是厉氏集团的股份!
林总一边忍痛一边求饶:“我、我把股票卖给你!你、你放开我!”
厉修瑾松开他,把一早准备好的股份转让协议书递给他。
他像只秃鹫一般,死死盯着林总,看他在上面签完字,这才收起来,一脸轻松地朝夏若曦走去。
他解开夏若曦身上的绳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挨了她一巴掌。
俊美的脸上立刻浮起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她是卯足了力气打他,以至于打完后掌心火辣辣的,疼得不得了。
厉修瑾神色冷硬:“早知道你会这样对待救命恩人,我就不来了!”
“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利用我!”她气得浑身发抖,泪水汹涌而至,“我刚刚差点死在他手里!”
他摸了摸被打的脸,神色晦暗:“这是你第二次扇我耳光。夏若曦,整个深城还没有人敢这么对我!你是唯一一个打我的女人!”
“荣幸至极!”夏若曦像只炸毛的猫,张牙舞爪地朝他怒吼,“厉修瑾,我们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