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贵妃得知素兰和楚嫔见过面后舒了一口气,接下来她坐山观虎斗就行了。
至于素兰会不会供出她,郑贵妃丝毫不担心。
首先素兰宫外的家人都在郑家手里,其次楚嫔也不会让她活。
素兰把药藏好,在福宁殿潜伏着寻找合适的时机。
顾云溪喝的补药是太医亲自送来,由沈姑姑保管,明夏亲自煎药,寻常人不得近身。
终于,素兰发现了破绽。
明夏虽然亲自煎药,却不是亲自洗药罐。这天,她一边扫着地,一边观察明夏。
亲眼见着明夏把药端进去后,她主动揽过洗药罐的活儿。
素兰拿着药罐来到膳房,膳房人多眼杂,她端着一盆水来到角落。待把药罐洗净后,就把相思果的粉用水和成泥涂抹在药罐盖内的缝隙里。
相思果的颜色和药罐差不多,晒干后不去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待到下次煎药,沸腾的水就会把毒药带下去,神不知鬼不觉。
和素兰想的一样,明夏没有察觉直接开始煎药。
素兰煎熬地等待着,眼睛不住地往明夏那边瞧,和她一起干活的宫女看素兰扫起地来心不在焉的,忍不住道:“素兰!你这两日为何总是走神,这么半天才扫了这么一点地。”
素兰连忙道歉,“对不住芬儿,我这就扫,你别生气。”
见她认错如此诚恳的份上,芬儿不再说话了。
素兰凝住心神认真扫地,越是紧要关头,越不能露出马脚。
明夏把热药放在桌几上,又备好了果脯蜜饯,待药稍稍放凉,她端着药来到顾云溪边上,轻声道:“娘娘,该喝药了。”
顾云溪放下书端起药碗,今日的药好像和以往的药闻起来不太一样。
不过她没有太在意,随口问道,“太医换了方子吗?”
明夏想了想,沈姑姑没有告诉她太医换过方子的事,于是她道,“太医这些日子没有换过方子。”
此时,药已经进嘴了,还好顾云溪没咽下去。
她紧忙示意明夏找来痰盂,顾云溪把药吐掉,又用茶水漱了两回口。
明夏放下痰盂焦急问道:“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顾云溪此时眉眼冷肃,“今日的药不对!明夏,你去把今日煎药的药渣拿回来,再让沈姑姑去请太医过来。”
明夏收好药渣后,在膳房中找到沈姑姑,附耳说道:“姑姑,娘娘说今日的药不对劲,麻烦你去请个太医来。”
沈姑姑内心泛起惊涛,面上一片严肃,“我马上就去!”
内殿平安无事,明夏收起药渣,沈姑姑不知为何出去了。
素兰的心提到嗓子眼,事情败露了吗?她一只手伸进袖子紧紧握住了一袋药粉。
萧万宸此时正在书房看奏折,直到李兴为前来禀告。
“贵妃请了太医来?”
“是。”
顾云溪很少主动请太医,怕她身子有什么不适,萧万宸立刻放下奏折,起身走向内殿。
刚进殿,萧万宸就看到太医研究着药渣,心中顿时出现不好的预感。
太医见皇上来了,急跪下请安,萧万宸挥了挥手,在顾云溪身边坐下。
“出什么事了?”
顾云溪宽慰道:“没什么事,就是臣妾觉得今日的药和以往不太一样,所以请太医来看一看。”
萧万宸眼睛微眯,眸中满是愠色。
“查出什么了吗?”
太医回话道:“回皇上,这些药渣都是微臣开的药材,并无不妥。奇怪的是,药渣中出现了些许细渣,这不是药渣中该有的。”
萧万宸沉声问道:“是什么东西?”
太医拱手道:“皇上恕罪,待微臣再仔细瞧瞧。”
一个太医不靠谱,萧万宸命李兴为再去请两个太医一起瞧。
有人下毒!顾云溪身上泛起冷颤,萧万宸紧紧环住她,“别怕,朕在呢。”
顾云溪的身体的温度渐渐回暖,她坚定地握住萧万宸的手。既然有人要害她,那她就把这些人一一除掉。
四位太医中,汪太医年纪最长,在太医院呆的时间最久,他见识过先帝的后宫,当年嫔妃们阴损招儿数不胜数。
他很快就查出这些可疑细渣是什么。
“皇上,药渣中出现的细渣是相思果磨成的粉。”
“相思果?有毒?”
“是的,相思果有剧毒,吃上两三颗就足以毙命,微臣来时看到福宁殿旁就种着相思果。”
汪太医说完后,福宁殿内陷入了可怕的平静中。
萧万宸的脸色阴沉的吓人,他身上浓重的杀气让人不敢呼吸。
“李兴为,去查,这两日谁摘过相思果,又有谁碰过贵妃的药!”
李兴为领命离开内殿,福宁殿也被封锁起来,闲人不得进出。
殿内,明夏跪着向顾云溪解释道:“皇上,娘娘的药是奴婢煎的,从未假于人手!”
沈姑姑也道:“太医开的药老奴都锁在柜中好好保管着,没经过别人之手。”
顾云溪让她们起来,她从没怀疑过她们,如果这两人都不能信,那真就无人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