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神色各异的看着虞枔宛。
被喜欢的人当众说“谁爱要谁要”,任谁都无法接受。
这时,容钰突然出现,抓住了虞枔宛的手,郑重道:“虞枔宛,我要你。”
声音不大不小,所有人都能听见。
其他朋友以为容钰是不想让她难堪,也纷纷道:“对,我也要。”
“阿宛这么好,傻子才不要。”
这场闹剧就这么吵吵嚷嚷的过去。
虞枔宛表面没有太过失态,但只有牵着她的容钰知道,她的手是冰凉的。
寿宴结束,虞枔宛一个人沉默的走回家。
她魂不守舍的走在路上,满脑子都是季靳桉那句话。
那不仅仅是给她难堪而已,更是彻底摧毁了她从小到大的全部信念。
虞枔宛永远都记得那天。
父母去世后,一群亲戚聚在她家,商量她以后跟谁。
没人想要个拖油瓶。
一群人你推我我推给你,虞枔宛无措的站在角落,像一个弃儿。
最后,是季靳桉冲进来。
抓起她的手说:“你们不要她,我要!你们不要她,我养!”
而如今,季靳桉说。
虞枔宛,谁爱要谁要。
心脏疼得厉害,虞枔宛走的很慢,却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长大后,她不喜欢再用眼泪表达情绪。
可这次,却怎么也忍不住了。
她站在路边,低着头哭的浑身发抖。
容钰的车不知何时停在了她身旁,他再次将虞枔宛带上副驾。
“给你。”
虞枔宛怀里突然被塞进了一板酸奶,她红着眼看向容钰。
容钰拆开一盒喂到她嘴边:“不是最喜欢喝这个吗,我不就是因为这个被甩的?”
虞枔宛这才想起,她跟容钰在一起第三个月的时候,恰巧她生理期,但当时很想喝酸奶,结果才喝一口就被他冷着脸扔了。
虞枔宛生理期痛得要命,那一天都没理他。
结果当天季靳桉找到她,说自己分手了,还缠着让虞枔宛也分手,虞枔宛想自己和容钰在一起本来也只是各取所需,晚上就电话提了分手。
当时容钰什么都没说,只答了一句“好”。
虞枔宛以为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却没想到,他连自己当时喝得是什么酸奶都记得这么清楚。
她低头,沉默的吮吸了一口,酸甜的感觉充斥口腔,好像冲淡了一些苦涩。
但垂下眸,纤长的睫毛上仍然有一颗泪珠滑落。
容钰喉结一动,忽然附身过来。
吻走了她眼睑下的那颗泪。
做完这个动作,他和虞枔宛一时都愣住了。
虞枔宛怔愣的看着他,好半晌才开口,“容钰……你是不是喜欢我?”
容钰声音微哑:“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
没人看得到,他垂在身后的手都已经捏的发白。
虞枔宛陷入了沉默,容钰却追问:“说啊,喜欢你的话,怎样?”
狭窄的车厢陷入沉静,虞枔宛声音很低,“我不知道。”
是她的错觉吧。
容钰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
这样的她,究竟有什么好值得让人喜欢的呢?
容钰看着垂眸不语的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车的抽屉里掏出一把钥匙,哑声道:
“虞枔宛,这是我们高中教室的钥匙,如果今晚睡不着,你就去看看,看完之后,再给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