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令白删了我。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这一点。
在客厅里,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一盆盆白色绣球花上。
看着这一切,我依稀记得张令白送花回来的那天。
那是我们在一起的两周年纪念日,七月的夏天很热,他只穿了一件白t恤,露出了他的大胳膊。
张令白把花放下后,拉着我说:“这些花以后送给你,长得越好,我就越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送我任何东西,我全心全意地珍惜着它,照顾着绣球花。
后来我查了一下,绣球花的字是“希望”。
我也希望张令白能越来越爱我。
但记忆越好,我就越觉得窒息。
我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开,站起身来,来到国际刑警组织北京分部。
在办公楼里,我找到了和张令白在同一个团队的同事李楠。
我还没问,他就一脸揶揄:“嫂子跟我们团队这么分不开啊,他昨晚任务结束就回家了,半个小时前才回到团队,你又来了!”
任务昨晚就结束了。回家了。
这两个字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我的手和脚都冷了。
所以今天早上,张令白和刘树不是在执行任务,而是近在咫尺……
我喉咙干呕,不服输地问:“最后一个任务,令白是一个人去的吗?”
李楠点点头:“是啊,张队更厉害啊,有他出来,一个前二!”
从认识张令白开始,我就知道张令白团队的人都很信任他。
而现在我看着他充满崇拜的眼神,只能回忆起今晨他抱着刘姝的亲密画面!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难看了,李楠也意识到了什么:“嫂子,你怎么了?”
我试图平静地微笑,但我不能:“凌白在哪里?”我要见他。”
李楠继续回应,跑回办公室给张令白打电话。
很快他就出来了,穿着制服,留着寸头,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
说着忠诚、信仰、爱情的他,在爱着我的同时,怎么能和刘姝纠缠在一起呢?
我想不出一个答案,我的心越来越闷。
我只听到张令白略带不满的责备:“穆格,你说过不打扰我工作的。”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记起我确实说过这句话。
三年前,张令白答应我追求的那一天,我举起手在他的怀里发誓:“令白你放心,我会是一个最能干的家庭成员,永远理解,永远不会妨碍你执行任务!”
“但是你和刘姝今天工作吗?”
我鼻子里一阵泛酸,怕张令白骗我,又加了一句:“李楠说你的任务昨天晚上结束了,你去哪儿了?”
张令白停了下来:“我有我的事。”
一句话,点燃了我这三年里咽下的所有委屈,一切合情合理。
“你有你的事,我呢?”我无法呼吸,手脚冰冷到麻木,“你有任务说不出我懂,可是你回来了,为什么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不能给我?”甚至把我删了?”
“你知道吗,等你的这三个月,我都怕睡不敢给你发短信,只有每天来这里问你回来了吗!”
“张令白,你真的把我当女朋友了吗?”
我红着眼睛看着张令白,不让他说什么好话来哄我,哪怕是正面的,告诉我一句‘我是他女朋友’就够了!
但他没有。
他只是看着我,好像已经做了决定:“李慕哥,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