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娇娇心口一动。
不管大嫂心里有没有其他人,大哥深爱大嫂这一点是无疑的。
她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让冷硬沉默的大哥,主动对心中有人的大嫂展开猛烈的追求。
聂娇娇转了下眼珠,“大哥,我听说大嫂上个星期与她舞蹈团的姐妹们,一起去百货商店,她们都看上了一双最新款的芭蕾舞鞋,十几块钱一双,团里所有人都买了一双,只有大嫂没买。”
聂宸霆抬起眼来,疑惑的看着聂娇娇。
“大嫂说她不喜欢这双芭蕾舞鞋,舞蹈团的姐妹们不相信,她们嘻嘻哈哈的夺过大嫂的钱包,强行打开,结果钱包里就只有三毛钱和一个素包子票,是黄花菜给大嫂的午餐钱。”
“大嫂当时很尴尬,她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可她舞蹈团的那帮姐妹还不放过她,对着大嫂好一顿嘲笑。”
“她们说大嫂连咱家勤务兵的待遇都没有,大哥根本就瞧不上大嫂,抠抠索索的连十几块钱都不舍得给大嫂。”
“囡囡怎么会没钱买?”
聂宸霆凌厉的眉头皱起,冷冽的目光紧盯聂娇娇,语气有点烦躁。
他每月三百多块钱的军贴都给了囡囡,囡囡自己还有八十块的工资,一个月加起来有四百块钱。
囡囡怎么会缺钱,买不起一双十几块钱的芭蕾舞鞋。
聂娇娇撇嘴,“还不是黄花菜把大嫂的工资和大哥的军贴都收走了。”
聂宸霆愣了一下,眼底冷光一闪,嗓音有些凌厉,“黄花菜要,囡囡就给?”
他养老婆的钱,凭什么让黄花菜拿走?
聂宸霆喉结滚动,脸色阴沉。
黄花菜把叶外公的点心昧下,大不了叶外公少吃一口点心。
可黄花菜昧下他的军贴和囡囡的工资,让囡囡每个月怎么生活。
囡囡总不好开口问爷爷奶奶要钱吧。
聂宸霆心口压的沉甸甸的,他双拳攥紧,手臂上青筋爆凸。
囡囡的性子也太软了。
聂娇娇两手一摊,“还不是黄花菜跟大嫂说,是大哥的意思,说大哥跟她说,自己出生入死挣的钱,不能被大嫂大手大脚的花了。”
“她就信?”聂宸霆眸光被震裂。
他呼吸变的粗重,只觉得胸口被什么击中,心脏在隐隐作痛。
原来他在囡囡心里就是这样自私无情的人?
一股寒意自聂宸霆心头升起。
聂宸霆铁青着脸,周身散发出冷冽的戾气。
堂屋的空气骤然冷冽了两分。
聂娇娇冷的小身板一哆嗦,打了个喷嚏。
“大哥,倒不是大嫂不相信你,而是黄花菜这人的手段连爷爷奶奶都能骗过,更何况是性子温柔善良的大嫂。”
聂娇娇话音刚落,空气中冷冽的气息瞬间减少了两分。
聂宸霆眉头微松,但面色仍旧阴沉。
聂娇娇抬眼看着大哥,心中感慨。
‘大哥,你花三千多个日日夜夜寻找的心爱女人,现在就在你身边,你要少接点任务,多留出点时间来追大嫂。’
‘爱不能等的,你要勇敢的说出口。’
聂娇娇想到这,目光一沉,她继续在大哥的戾气上,火上浇油。
“大哥,大嫂表面上看像是该有的都有了,吃穿一点也不寒酸,但实际上,黄花菜严苛的控制着大嫂的吃穿用度。”
“她一天给大嫂多少钱都有数的,她说大嫂跳舞要保持身材,所以大嫂在咱家几乎一直吃素。”
“她拿着大哥大嫂的工资,买最新潮的衣服,等她穿够了,她就把衣服改小了,再扔给大嫂穿,大嫂穿的都是黄花菜穿剩下的衣服。”
聂娇娇冷笑了一声。
黄花菜为人贪财小气,但做起事来却十分谨慎,不然,她也不能在聂家隐藏这么多年。
冷硬粗狂的大哥从外表上是看不出大嫂缺什么。
但稍微细心点的女人,就能看出聂司令家的孙媳妇,其实在聂司令家过的很窘迫。
聂娇娇语气变的凄然,“大哥,我前几天半夜起床,偷偷看见黄花菜趁着爷爷奶奶不在家,训斥大嫂,她让刚演出回来的大嫂,大半夜的跪在地上用冷水擦地板。”
“还有,大嫂在舞蹈团里,遭人妒忌,经常被人在舞蹈鞋里放图钉……“
“她不长嘴?为什么不跟奶奶说?”聂宸霆震怒。
他在听见娇娇的这些话时,心脏像被锋利的匕首狠狠捅了一刀,汩汩冒血。
他嘶哑着声音,低吼了一声。
没等聂娇娇把话说完,聂宸霆就猩红着双眼,打断了聂娇娇的话。
聂宸霆胸膛剧烈起伏,他听不下去了。
囡囡竟然被人欺负成这样。
他常年不在家,囡囡有委屈为什么不找奶奶说?
“大嫂她哪敢呢?”聂娇娇忽闪着大眼睛,有原主在奶奶身边,大嫂哪敢去告状。
“混账小子,你自己的老婆不自己护着,让囡囡找你奶奶告状,你媳妇要你干什么用?”
聂震海虎目对着大孙子一瞪,他也被黄花菜气得不轻。
聂震海抬手一巴掌乎在身高一米九的大孙子头上,“臭小子,你老婆吃屈,就是你无能。”
虽然是他引狼入室,让黄花菜在聂家作威作福,昧下钱财,欺负他孙媳妇。tຊ
不过,聂震海嫌弃的是,这大孙子也太没用了。
“你爸爸当兵王的时候,你都不知道你妈在军队大院横到什么程度。”
“那时候谁敢多看你妈一眼,嘲笑一句你妈是孤儿,男人婆,你爸爸上去就给人抠眼珠子。”
聂震海感叹,他家老大是真护媳妇。
“爷爷这么跟你说吧,军队大院到现在还有很多人不知道你妈长什么样。”
聂震海冷笑,谁要是不想要眼珠子了,就去瞪着他大儿媳妇看。
聂娇娇好奇心被拱起,大伯母这长相?,难道有过人之处?
聂震海:那倒没有,大媳妇长的就是硬邦邦的。
“聂宸霆,你是不是当特种兵当傻了,不知道怎么疼老婆,你看看你,哪像我聂家的种。”
“囡囡受了这么大委屈,要不是娇娇机灵发现的早,告诉了你,你倒现在还蒙在鼓里。”
聂震海声音洪亮,怒其不争的瞪着大孙子。
兵王惭愧的垂下脑袋,嗓音低缓了几分,“爷爷,我知道错了。”
爷爷说得对,是他无能,囡囡才受这么多委屈。
聂震海的一番话,让聂宸霆慢慢冷静下来。
就在刚才,他的情绪有一瞬间的不受控制,像突然决堤的大坝,咆哮着想要冲毁一切。
遇事情绪剧烈波动,是特种兵的大忌。
聂宸霆深呼一口气,收敛起情绪,他感激的看了妹妹一眼。
“谢谢你,妹妹,幸亏你发现的早。”
聂娇娇调皮的眨眨眼,不客气大哥,但愿一切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