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景骁离开的一下午时间里,皇子府又出事了。
白汐柠中毒了!
听到这个消息,景骁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脚步甚至都无法动弹。
“不是让你保护好她么,谁干的!”
夜辰的衣领被景骁薅的变了形,强大的压迫感袭面而来。
“属下办事不力,求殿下责罚。”
甩开夜辰,大步往回赶。
他的院子里头一次这么多人,凡是接触过中午饭食和经手补药的人统统都跪在这里,大家也都知道里面那位中了毒。
但现在的她们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景骁顾不上理会这些人,直奔房间。白汐柠正躺在床上。
就在景骁准备发火责备为什么不请大夫的时候,床上的小姑娘试探的睁开了一只眼睛,见是景骁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柠儿你……?”
“嘘——”
白汐柠看了一眼外面,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景骁不要声张,招手让他到床边去。
“怎么回事?”
“诺。”白汐柠指了指地上的碎瓷片。
“中午送来的补药,里面添了些相冲的药物,好在药烫,我只喝了一小口就发现不对劲,然后就将计就计了。”
“喝了?!”
“一小口,我都吐出去了。”
白汐柠的脸色没有半点不对劲,一双大眼睛里透漏的全是精明,景骁终于放心下来,一把保住了床上的人。
他用力的抱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真切的感受一个健康的,活着的白汐柠。
拍了拍他的后背,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轻声安慰,
“真的没事,我自幼习医可不是白学的。”
“下次不许用这种事开玩笑了。”
“好好好,不过眼下,殿下还得陪我把这出戏演完。”
白汐柠鬼机灵的一笑,景骁也乐得配合。
脸色一变,朝着屋外大喊。
“一群废物,郎中呢!郎中怎么还没来!”
“殿下,管家已经亲自去请了,马上就到。”
说曹操曹操到,郎中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赶忙进屋。
外面的人不知道情况,屋里也没传出什么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景骁阴沉的走了出来。
“夜辰,把她们都带下去严刑拷问,务必把下毒的人抓出来!”
令一下,大家齐齐喊冤。可以说在她们心里,白汐柠就算是死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也不受殿下喜欢。但接下来的话让她们认清现实。
“她若是出了事,你们,一个都别想活!夜辰,带下去!”
“是!”
夜辰带着一群人进了院子,很快就把人通通带走,院子又恢复了安静。
房间内,郎中疑惑,床上的人脉象除了虚弱些,一切都正常,面色也没有中毒的症状,可这人偏偏就是不醒。
若是寻常百姓,他可能就要直接把人叫起来了,但这是大皇子府,他哪敢随便妄言。
景骁再次回来,郎中拿出了一根手指长的银针准备往下扎,看得他心脏一紧。
“住手!你在做什么。”
“回殿下,老朽医术浅薄,实在看不出这位姑娘的病症,唯有用银针刺穴试着将人唤醒。”
“这……”
景骁不懂医术,想阻止郎中扎针,奈何又编不出什么话。
白汐柠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嘴角已经忍不住上扬,要不是还有人在,她真的会笑出声来。
微睁一只眼睛,景骁无奈又无助的看着她,那副没话可说干着急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
“咳咳,咳咳咳。”
白汐柠突然咳嗽,及时化解了尴尬的气氛。
“快,快给她瞧瞧。”
又是一番看诊流程,郎中绞尽脑汁,想尽毕生所学也不知道这样的脉象哪里有中毒的症状。
“这……”
“您是宁医堂的李郎中吧。”
“正是,姑娘为何如此问?”
“宁医堂医术高超,这丹参补药混入藜芦,服用少量,想必诊治起来不在话下,劳烦您开药就是。”
白汐柠把理由都想好了,李郎中几十年也不是白活的,瞬间就懂了其中奥义。
“老朽明白了,姑娘的病无大碍,但底子弱,又中毒亏了气血,须得静养慢养。老朽这就开药。”
“多谢您了。”
“是老朽多谢姑娘指点才对。”
郎中开了方子,夜辰亲自去抓药,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大家都知道了大皇子殿下对这位白姑娘的看中。
景骁用手点了点白汐柠的额头,
“你啊,就知道看热闹,那么长的针若是扎进去,多疼你知不知道。”
“这不是殿下都拦住了么。”
“你放心,夜辰已经去审问了,等抓出下毒的人,定严惩不贷!”
对此,白汐柠却有不同的看法。
“殿下,之前府上发现不干净的人都是如何处置的?”
“处死。”
“可这样一来,府上就会缺少人手,重新选进来的可能又有眼线。敌在暗,我们在明。已经发现了为什么不把她们就放在府里看着呢?”
“你说的我并非没想过,但平日本殿和夜辰总不在府上,留太多难免有钻空子的。”
“殿下,不如这次的人,交给我处置如何?”
“不行,你身子弱,一个胆敢下毒谋害你的人,难免不会做出别的事。”
“我心中有数,殿下不觉得,让她们自己人除去自己人,更有趣么?”
白汐柠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自从和景骁关系好转之后,她逐渐恢复了从前了灵动。
景骁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丝,
“那你先说说,准备如何处置?”
“我说了殿下可不准生气啊。”
“嗯?”
“我若说是白知婉的人,殿下信么?”
景骁愣了一下,眼看白汐柠的表情发生变化,他点了头。
“信。”
“切,怕不是旧情难忘,要想这么久。”
“又胡说。本殿只是没想到她在府上安插了不止一人。”
这话也在白汐柠的意料之内,上次白知婉能那么快得到消息,并且趁着景骁不在来找麻烦,就已经漏了马脚。白汐柠继续解释,
“今日送药过来的那人不是平时的婢女,而且我见过,在白家。所以便多留个心。
我在你这儿,对白知婉来说是最大的威胁,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选了个最蠢的法子。”
给一个医术天赋极高,自幼便能识别几百种药材的人下毒,白知婉这次确实失算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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