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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傅凛城紧闭双眼,靠坐在椅子上养神的时候,突然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傅凛城,蒋伯言出车祸了,现在人已经送进急救室了,我没有他父母的手机号。" 话筒里传来楚卿略带惊慌失措的声音,语气十分急切。
  此刻的楚卿显然吓得够呛,要知道她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准备上床休息呢。一听到蒋伯言出事了,她甚至来不及换衣服,就急匆匆地穿着睡衣就飞奔出门,一路上风驰电掣般赶往医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闯了多少个红灯。
  "别害怕,我马上就赶过去。你先别急,我来联系他的父母。" 傅凛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其实内心早已波澜壮阔。他一边安慰着楚卿,一边转头对正在开车的司机说道:"立刻掉头,去市医院。"
  "好。" 司机应了一声,随即熟练地转动方向盘,改变了车辆行驶的方向。
  而另一边的楚卿听着傅凛城镇定自若的话语,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然而当她挂断电话后,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却再也控制不住,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等楚卿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时,医生告诉她由于暂时无法与蒋伯言的父母取得联系,所以需要有人签署一系列的医疗文件和手续。
  毫无疑问,作为第一个抵达现场的人,这个责任自然落在了楚卿的肩上。于是,她含着泪签下了那一堆密密麻麻的资料,每一笔、每一划都承载着无尽的担忧和祈祷。
  而且她到时看到躺在担架上的蒋伯言流了很多的鲜血,触目惊心的红色液体不断从伤口涌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染成血红一般。
  挂断电话后的楚卿,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腿,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起来。中午的时候,他们明明还一起愉快地吃着午饭,可如今他却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生死未卜。
  一想到这里,楚卿的脑海中便浮现出母亲离世时的情景,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很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之后,傅凛城终于匆匆赶到了医院。
  当他看到蹲在一旁、双臂抱着双腿埋头的楚卿时,心中不禁心疼起来。
  只见楚卿身上穿着一套睡衣,脚上甚至还踩着一双拖鞋,显然是得知消息后匆忙赶来的。
  傅凛城缓缓蹲下身来,温柔地轻声安慰道:“别太难过了,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他会无事的。”听到傅凛城的声音,楚卿这才缓缓抬起头,眼神迷茫而又哀伤地望向他。
  此刻,她那原本清澈动人的眼眸早已被泪水浸润得通红,微微肿胀的眼角更是清晰可见刚刚哭过的痕迹。
  傅凛城心痛地看着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人儿,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疼惜之情:“先到旁边的椅子上去坐一会儿吧,姑父和姑姑他们也正在往这边赶来呢。”
  "腿麻了,我缓会儿......"楚卿的声音仿佛从一个深深的罐子里传出,低沉而微弱。她试图挣扎着站起身来,但就在那一瞬间,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跌倒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傅凛城迅速伸出有力的双臂,紧紧地将她抱入怀中。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走到旁边的休息椅上坐下。正当他准备帮她揉揉双腿时,楚卿有些慌张地说道:"我自己来吧,警察说是大货车司机酒驾,所以才引发了这场车祸。可你不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吗?"
  她一边轻轻揉搓着小腿,一边抬起眼眸,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傅凛城,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嗯,会调查清楚的,会让其为此付出代价的。"傅凛城的语气平静而坚决,仿佛早已料到事情不会如此简单结束。
  话刚说完,元斌领着蒋父和蒋母走了过来。
  傅凛城微微点头,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姑父,姑姑。"
  "凛城啊,真是麻烦你了,这么晚了还要赶过来。"蒋父满含感激之情地望着傅凛城,然后又把视线移到坐在旁边的楚卿身上,语重心长地说:"卿卿,这次可真是多亏有你在啊!要不是你及时赶到医院恐怕他就要错过最佳的抢救时机了……"
  此时此刻,楚卿原本有些发麻的双腿终于恢复了知觉。她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轻声回应道:"伯父,您太见外啦。我和伯言是朋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而另一边,蒋母早已忍不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如今却遭遇如此严重的车祸,叫她怎能不心如刀绞、悲痛欲绝呢?她满怀着感激之情注视着楚卿和傅凛城,声音略微颤抖地说:"卿卿,凛城,元斌,今天晚上真的太感谢你们了!你们辛苦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还是先回家好好休息。这里有我们守着呢,放心吧。"
  听到这话,元斌也连忙附和道:"是啊,城哥,你们快回去吧。我留在这儿陪着姑姑和姑父。"
  "嗯,"傅凛城点了点头,顺手拿起放在身旁的外套,轻轻地披在楚卿的双肩之上。随后,两人肩并肩一同走出了医院。
  当楚卿来到停车场时,她刚刚解开汽车锁,目光便落在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并开口问道:"你开车来了吗?"
  与此同时,楚卿还准备将身上穿着的那件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对方。然而话一出口,她就突然意识到自己问得多么愚蠢——毕竟像这样身份显赫之人出行怎会没有专属司机和座驾呢。
  就在这时,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伸过来阻止了她的动作:"夜晚气温较低穿着,有车,但不放心你开,我开车送你回去。”
  紧接着,这双大手不由分说地引领着楚卿走向副驾驶座位处。拉开了车门,请她坐入车内,又俯下身去细心地为她系安全带。
  楚卿的鼻尖瞬间被一股淡淡的乌木沉香所环绕,其中还夹杂着丝丝缕缕若有似无的酒气。待她回过神来,连忙说道:"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我自己可以的。"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我自己可以的。”傅凛城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紧紧凝视着楚卿的双唇,努力压抑住内心想要亲吻她的强烈欲望。然后他轻轻合上了车门,转身移步至驾驶室。
  迅速启动车后,缓缓离开了停车位。
  整个车厢内都弥漫着属于楚卿独特而迷人的气息,令傅凛城不禁心生眷恋之情。
  坐在副驾驶上的楚卿,抬眸打量着他,只见他骨节分明显修长的手握着方向盘,小臂处的肌肉线条流畅,眼眸认真地注视着前方。
  傅凛城感受到她的打量,侧眸与她的视线对视上,楚卿这次没有闪躲,启着朱唇:“你对每个女人都如此的细致体贴吗?”语气中夹带着些许醋意,只是楚卿没有觉察到罢了。。
  傅凛城轻笑了一下:“楚卿,我没那么闲,身边也没有任何女士,所以你说的根本不存在,能让我上心的只有你。”
  自从上次她说过不喜欢他的长相后,他已经不再逼迫她了,舍不得。
  对于楚卿而言,傅凛城的这番话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沉默片刻后,她才缓缓开口说道:“人的情感往往变幻莫测,难以捉摸。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渐渐发现自己不再像当初那样喜欢了。毕竟,世事无常,谁又能预料未来呢?”
  傅凛城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这一年多来,他对楚卿的爱意愈发深沉,仿佛已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然而此刻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语,难免感到一阵失落和无奈。
  语气淡淡地开口道:“你除了不喜欢我的长相,还有其他的?”
  楚卿看了他一下,棱角分明,五官精致的脸颊,她不是喜欢,而是怕控制不自己:“家室不合适,你并不适合做联姻对象。”
  傅凛城听完她的话,语气冷了几分:“楚小姐,觉得我像我这样的家室应该找个什么样的?宁愿去联姻你都不愿意接受我是这个意思嘛。”
  “能帮助到你,跟你家室匹配的。”楚卿眼眸望向窗外的夜空。
  “你觉得我需要去联姻,需要去攀附?”语气更是透着冷意,对于一个不喜欢他的人,说再多也是徒劳。
  到她家的地下车库,傅凛城将钥匙交给她,深深地凝视着:“楚卿,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我喜欢你,我不知道你在担心犹豫什么,有时真很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整天都在想什么?还是说你没有心。我没有那么闲,也没有那好心,所做的这一切都因为喜欢你。当然你不喜欢,也不可能强迫你,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后面我尽量克制……回去吧。”
  傅凛城有史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喜欢一个人,又得不到原来如此的痛苦。
  楚卿望着远去的身影,原本有些不平静得心湖此刻泛起了层层的波澜。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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