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王立强含笑问。
“上次我们中文系同学聚会有人谈到你便想来看看,真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当上大老板了。发达了也不说一声,是怕我们沾你的光吗?”
“发达什么,混口饭吃而已。”王立强客气地说。
“你这个上了报纸头条的民营企业家是在混饭,那我们这些打工的就更不知道该怎么活了。”亚萍调皮地说着,眉目含情火辣辣地看着王立强。
王立强避开他的目光,转移话题说:“你近来怎么样,都还好?”
“别提了,我这些年可是倒霉透了。”
于是,亚萍就把李刚怎么离世她如何同李家打官司的事对王立强说了一遍。又问:“听同学说你和刘娜去了湖北怎么又回成都了,还办了自己的公司。刘娜她来了么?”
其实亚萍是听同学说了王立强被刘娜蹬了,可她没那么傻,不会当面问:刘娜怎么把你蹬了?这一来扫王立强的面子,二来容易让人联想到她的企图。所以她就故作不知,假意问刘娜来了没有。
和刘娜分手本就是王立强心中之痛,但他不愿和亚萍谈论刘娜的事,反而说:“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朝夕祸福,真没想到李刚年轻轻的遇到了这种事,可惜了。”
“可不是么,从来没有的倒霉事偏偏让他碰上了,也是命不好。”
两人又聊了些闲话,王立强因还有个会要开,想结束和亚萍的聊天,便说:“你这次来是专程看看老同学呢还是有其他的事?”
亚萍见问,忙一拍脑袋说:“你看我这记性,本来是有事相求的,可一聊起以前的事就聊忘了。”
“什么事?”王立强问。
于是亚萍又将李刚去世后她怎么离开了公司工作不好找的事说了一遍,然后不好意思地说:“听同学说你发了,想来看看在你这里能不能找个饭碗。听说你这里的工资福利待遇比合资企业还好。”
王立强没想到亚萍会提到他公司上班之事,他犹豫了一下,因为他在公司有规定,任何进公司的人都不得走后门托关系,他不能带头违反这个规定。可他也知亚萍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厚着脸皮找到他这里。虽然他曾经因她的无情恨过她,但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他曾经从心里爱过的人,能帮也就帮一把吧。
王立强说:“这样吧,我马上还有个会就不和你聊了。你把电话留给我,我和下面几个部门的负责人谈谈,看哪里需要人再和你联系。”
亚萍一听有点失望,她还以为她一说要来这里工作王立强会很高兴立马答应,没想到他却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她以为这是王立强的推辞,但还是将电话号码留给了他,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
要不要将亚萍安插在他的公司安在哪里王立强还是很费了一番心思。他的公司是高科技公司,招聘的都是高科技人才,非技术人员的工作岗位只有财务科和人事处,再就是前台了。
亚萍不是学财会的去不了财务处,前台已有了个小姑娘,他总不能为了亚萍将这个小姑娘辞退。剩下的就只有人事处了。目前人事处有三个人已基本满员,不过新大楼建成后人员增多再多进一个人也说得过去。于是,他给亚萍打了个电话,给了她个邮箱,叫她写封求职信再把简历寄过来。
亚萍原本以为工作已经没希望了,见王立强打电话叫他寄求职信和简历,知道王立强还是挺在意她的高兴坏了,求职信和简历都是现成的,她立马就发到了王立强给的邮箱里。
王立强打电话叫来了人事处负责人杨丽珍。
杨丽珍不知总裁叫她什么事,急匆匆跑来了。
“总裁,你叫我?”
王立强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叫她坐下,然后说:“我刚才看公司邮箱,见你们人事处的邮箱里有封求职信,你上去看看这个人怎么样。”
杨丽珍不解地说:“总裁,我们人事处不缺人。”
王立强说:“这我知道,现在是不缺人,不是新大楼马上要建好了,要招大批的工人,你们人事处人手肯定不够,有合适的先招进来人才储备吗。合不合适你自己看着办不用再给我汇报了。”
杨丽珍答应着走了。她走回人事处打开邮箱,调出求职信和简历,一看毕业学校和籍贯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虽然总裁嘴上说让她自己看着办,可她敢不办吗?她立即给罗亚萍打了电话叫她下午到人事处面试。
罗亚萍接到电话立刻兴冲冲地来到公司,她本想先给王立强打个招呼说几句感谢的话,可王立强不在办公室,不知是真有事还是躲着她有意回避。
罗亚萍来到人事处,杨丽珍简单地问了些问题,又将公司的基本情况介绍了一下,叫她回去等通知。
第二天上午,杨丽珍就打来电话,通知她下午来公司上班。虽然全程王立强没有露面,可亚萍心里很清楚是王立强的关照。头一天和王立强说了想来工作,第二天上午发了求职信,下午通知她面试,第三天就通知她上班了。如此神速的求职速度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她高兴得不只是有了工作,更高兴得是王立强肯关照她说明王立强心里还有她。有王立强罩着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杨丽珍不知怎么给亚萍定工资档,只得去请示王立强。
“总裁,那个新招来的员工工资档次怎么定?”
王立强说:“和新员工一样,先试用几个月,不要搞特殊。”
杨丽珍这下心里有了数,头三个月试用期,每月只有基本工资,转正后工资和那两个员工一样,另外有全勤奖和各种福利。
虽是人事处,但工作内容还是比较杂,除了负责招聘工作管理人事档案外,还要负责考勤、购买办公用品等一些杂事,但总得来说工作还是很轻松。亚萍对这份工作很满意,办公环境宽敞明亮,工资又高,福利也好,中午还有一顿免费午餐。对工作亚萍是心满意足了。
如果亚萍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在公司踏踏实实地工作,以后碰到中意的人再组建个家庭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了。亚萍自身条件很不错,个子高挑,身材苗条,清丽秀美,要不富家子李刚怎么会喜欢上她呢。
但亚萍偏偏是个心比天高的女人,尤其是第一段婚姻让她接触到了上流社会的生活,虽然已被李家扫地出门,但对那种生活依然十分留恋十分向往。她理想的生活就是住豪华别墅,开高级轿车,穿名牌服装,用高档化妆品,不做家务,游山玩水。李刚死后,她也去过婚介所相过数次亲,可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可以给她这种生活的男人。和王立强重逢后,她见王立强肯帮助她,便以为王立强心里还有她,就希望和王立强能旧情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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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章 非分之想2
为了试探她在王立强心中的份量如何,亚萍回家后费了好大的劲终于从一箱她存放废旧物品的箱子里找出了她差点扔掉的一样东西,拿着这样东西以感谢为由跑到了总裁办公室。
“立强,谢谢你帮了我个大忙!”
“谢什么,举手之劳。你只要好好工作别给我丢人就行了。”
“立强,你还认识这个吗?”
亚萍把那件东西放在王立强的面前。
王立强一看,竟是当年他送给亚萍的那丛珊瑚。珊瑚小巧玲珑,纵横交错的虬枝屈曲盘旋,神斧鬼工般地形成一件似根雕的艺术品:其造型宛如一只引颈跃涧的小鹿,弯弯的倚角,栩栩如生。
王立强看见这丛珊瑚自然就想起了当年他入学的第一天就兴冲冲地去找亚萍的事,现在想来挺可笑,“你还留着这个呀!我以为你早扔了。”
亚萍说:“我可舍不得扔,看见这丛珊瑚我就想起了我们曾经的友情。立强,记得小的时候,你老领着我去小河沟里捉鱼抓螃蟹,然后我们就点上火,用铁丝把鱼和螃蟹穿在铁丝上烤熟了吃。还有一次,,你带着我晚上去抓青蛙,我们带了一个手电筒,听见青蛙叫 ,用手电筒一照,青蛙就不动了,我们一晚上抓了满满一笆篓青蛙。父母看见我们抓的青蛙不让我们吃,要我们放了,说青蛙是吃害虫的,吃了青蛙要拉命债。你假装答应了却偷偷地将这些青蛙全拿到集市上卖了,卖了好多钱,我们买了好多好吃的。”
亚萍的话把王立强带回了往事的回忆,那时的他和亚萍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时他一直把亚萍当妹妹看,他就是亚萍的护花使者,谁要欺负她他必定冲上去和欺负她的人打得你死我活。记得上初一时,一个初三的男生打亚萍的坏主意,虽然那个男生比他高半个头,他仍然是奋不顾身地冲上去和那个男生打起来,尽管从体力上他打不过那个男生,可他打倒了又站起来冲上去打倒了又站起来冲上去不要命的打法吓得那个男生抱头鼠窜,从此初中三年没有哪个男生再敢来招惹亚萍。亚萍也一直视他为心中的英雄,上下学总是和他走到一起直到高中毕业,暗地里也有好事的同学说他们在谈恋爱,而他也一直爱恋着亚萍,原以为亚萍也爱恋着他,没曾想却是他的一厢情愿。
王立强感慨地说:“儿时的记忆总是纯真美好的,我还记得有次你从家里偷了2个鸡蛋,我们就拣了一些干树枝,然后就把鸡蛋放进火里烤,以为烤鸡蛋和烤鱼一样,没想到鸡蛋“嘭”地一声爆开了,崩了我们一脸的蛋渣,你左脸上还烫了个泡。当时就哭了。边哭还边说:完了!完了!我脸上要留疤了。”
亚萍“扑哧”一声笑了,“这你还记着呀?那你记不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
王立强摇摇头,“不记得了。我说什么了?”
“真不记得了还是假不记得了?”
“当然是真不记得。多少年了,做过的事记得,说过的话可记不得了。”
其实王立强并不是不记得了,他当时见亚萍因脸上烫了个泡担心留下疤痕而哭,他说:“亚萍你不要哭,有了疤痕我娶你。”只是那时都还小,7、8岁的年纪,童言无忌,现在三十好几了,都是有家的人了,再说这话就有点暧昧,所以只好说记不得了。
可亚萍却不想叫他记不得,她就是要玩玩暧昧,她笑着说:“你当时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说:亚萍,不要哭,有疤痕也没关系,有疤痕我娶你。”
说完眼睛直直地看着王立强,娇嗔道:“我才不信你记不得了。”
本来王立强和亚萍叙叔旧还挺开心,可见亚萍看他的目光不对头,又特意将那句“有疤痕我娶你”的话说出来好像又不仅仅是叙旧,他有点警觉了,后悔不该先提烤鸡蛋那件事。
王立强什么事情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当年他爱亚萍也的确是爱得巴心巴肝,可自从亚萍不接受他的爱死心蹋地爱上了李刚而他又和刘娜相爱以后他就将对亚萍的那段单恋之情完全放下了。别说他现在已有了爱妻张晓红,他现在就是单身,他也不会对亚萍再有丝毫男女之情,何况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自尊也不会去接受一个曾是情敌的女人。
但王立强又不想让亚萍难堪,便委婉地说:“童言无忌,小时候的话现在想来也真可笑。你看你脸上没留下疤痕,我也没有娶你,我们现在不过是校友和老乡罢了。你看我们也聊了挺长时间了,快回去工作吧,上班时间不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同事会有意见的,你刚到公司要把心放在工作上。”
亚萍见聊得好好的,王立强怎么态度突然变了,打起了官腔。她摸不准王立强的心思,心想不能操之过急便起身告辞说:“那好吧,我工作去了。”
亚萍回到办公室就将那丛珊瑚摆在办公桌上。人事处原有三张办公桌,亚萍来后靠近门口又添了一张办公桌,人事处的同事进进出出都从那丛珊瑚经过,而那丛珊瑚又是一件很漂亮的艺术品,一个同事就问:“好漂亮的珊瑚,哪里买的?”
亚萍见问便喜滋滋地说:“前男友送的。”
按人们的常识来看,一般来说前男友送的东西分手后怕带来伤感要么物归原主要么收藏起来,像亚萍这样大张旗鼓地摆在办公桌上有意炫耀还真少见。有人就说:你和你前男友感情一定很好吧,分手了还舍不得他送的礼物,那你们为什么要分手啊?亚萍则故作神秘只笑不答。
而且亚萍隔三岔五的还老往总裁办公室跑,显示与总裁的关系不一般,虽然每次进去的时间都很短,但时间久了,人们就看出来了点名堂:原来亚萍的前男友是王总裁。
因亚萍自认为和王立强的关系不一般,虽是新员工资历最浅,但在人事处十分傲慢,和同事相处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样子,众人都不喜她,但碍于总裁的面子总是让她三分。众人都想:虽然是前男友,总裁也已成家,但万一人家旧情复燃,就算能替代原配也定会是秘密情人,万一吹个枕头风可是吃不了 兜着走。
于是,大家心里就认定了亚萍是总裁的情人,只是嘴上不说。
因亚萍有事无事总往总裁办公室跑,王立强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一来影响他工作,二来影响也不好,人言可畏,便多次善意地提醒她没事别总往他这里跑,可说了几次亚萍仍是不管不顾想来就来,王立强终于被惹怒了。一次亚萍又跑到他办公室里,他不像以往那样和颜润色,而是板着睑挺生气地说:“亚萍,你上班时间不好好工作,老往我这里跑干什么?说了多少次怎么不听,以后不许来了。”
见王立强脸色不好,亚萍忙陪笑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叙叙旧,毕竟我们是老乡和同学嘛。”
王立强冷着脸说:“上班时间是叙旧的时间吗?再说哪有那么多旧好叙。你以后再来我可不客气了。”
亚萍见王立强变脸作色地训斥她,脸涨得通红,因为在她的记忆中,她在王立强的心中就是女神一般地存在,她对他笑笑他就可以高兴好几天,为了让她开心他可以爬上高高的树杈掏鸟蛋,冒着瓢泼大雨去买她喜欢的糕点,她一直认为她在王立强的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可王立强此时的态度和所说的话仿佛打了她重重的一记耳光。她这才意识到今非昔比,王立强已不是当年那个对她一往情深的懵懂少年,她也不再是他心中的白月光。当年他是那样爱着她她却辜负了他,如今她多想找回失去的爱他却吝啬给她。
第50 章 情绪杀手1
在王立强冷冰冰的目光逼视下,她的眼圈红了,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仿佛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她呆立在王立强的面前不知所措。
“还不走!”
王立强见她站着不动,更生气了,语气又加重了几分。
亚萍见她的泪水仍没有换来王立强的怜惜,没辙了,只得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如果亚萍到此为止也还算知难而退,可她偏偏不死心,她不相信王立强的心中完全没有了她,他那样做无非是怕别人说闲话罢了。天下哪有猫儿不吃腥的?她还想最后试探一下。
这天临下班前她就早早地守在了王立强的汽车旁,见王立强走过来她就迎上去说:“立强,我有事对你说,你不叫我去你的办公室,我就只有在这里等了。”
“什么事?”王立强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心软了,目光柔柔地看着她,语气温和地问:“什么事?”
亚萍一见有门,马上带点撒娇口味地说:“立强,明天是我的生日,这么多年了每次过生日都是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希望有人能陪我一起过个生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过生日的事吗?”
王立强心里腾地升起了一团怒火,他本来让她进公司就是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可亚萍却总是误认为他对她还有什么旧情。更有甚者,亚萍将他先前送她的那丛珊瑚摆在办公桌上,只要有人夸这丛珊瑚好看问她哪买的,她就喜滋滋地说:前男友送的。人事处的都看过亚萍的档案,都知道亚萍和王立强中小学就是同学,又毕业于同一大学,虽然她没有明说,但大家都心照不宣,认定了王立强就是亚萍嘴里的前男友,大家平日里也就都尽量让着她迁就着她。王立强对亚萍的行为也有所耳闻,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亚萍好好谈谈,让她安分守己,不要有非分之想。今见亚萍让他陪她过生日,这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只有情人关系或者是恋爱中的男女,女方过生日才会让男方来陪。他强压着怒火说:“好吧,你发个定位过来。”
亚萍一听高兴坏了。第二天她请了一天假,在家里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菜,又订了个蛋糕,然后将家的地址发给了王立强。
王立强看了看亚萍发过来的地址,更是生气,他原以为亚萍是在酒店过生日,若是那样他就携张晓红和亮亮一起过去陪她过生日,这样一来告诉她他的家庭很和睦让她不要有非分之想,二来也不会让她太难堪。可没想到她发的地址是她家里,这不明摆着搞暧昧吗?联想到当年黃丽以给女儿过生日为由将张晓红骗去饮料里下迷药一事,他对亚萍更是厌恶至极。王立强马上给张晓红打了个电话:“晓红,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
“什么事呀?”张晓红问。
王立强说:“我们公司有个员工今天过生日,她丈夫前些年去世了又没有孩子,一个人孤零零,你能不能去陪她过个生日?”
张晓红本来就心地善良,又是王立强所托之事,以为是公司表示对员工的关心,立马就答应了。
“什么地方呀?”
“我马上把地址发给你,别忘了买束花。”
“知道了。”
张晓红收到地址后,因见时间有点晚了,也就没打电话要公司派车,领着亮亮打了个出租,路上买了束鲜花,还买了一条高档丝巾。
亚萍在家里坐立不安,生怕王立强临时变卦不来了。一听见门铃声,立刻飞跑去开了门,见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带了个孩个手上还捧了一束花。提了个礼盒,她以为是走错了门的,就问:“你谁呀,走错门了吧。”
张晓红将手机上的地址拿给她看,“没错,是这里。”
亚萍一看果然是她发给王立强的地址,直到这时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疑惑地问:“请问,你是……”
张晓红笑了:“忘了介绍了,我叫张晓红,是王立强的妻子,你是公司员工吧,我丈夫说你今天过生日一个人挺孤单的,要我来陪你一起过。怎么,他没跟你说我要来么?”
亚萍此时才明白过来,真是羞得无地自容。她请王立强陪她过生日,他不来就算了,怎么还把她妻子叫来了,这不是明摆羞辱她吗。
张晓红将手上的花和装丝巾的礼盒递给她,说:“立强说得太晚,也来不及准备礼物,这是一条丝巾不要嫌弃。生日快乐!”又对亮亮说:“亮亮,快叫阿姨好。”
亮亮看了亚萍一眼,将身子躲在张晓红身后不肯叫。
亚萍只得接过花,将张晓红和亮亮请进门。
张晓红看见满满一桌子的菜,说:“弄了这么多菜,立强应该多叫几个人来才是,过生日就是人多才热闹。我们是吃了饭来的,你快点吃,吃了饭我们再切蛋糕。”
亚萍此时哪还有心情吃饭切蛋糕,只恨不得她们马上走。她匆匆地吃了几口饭,就将剩下的饭菜收到冰箱里,将蛋糕放在桌上,取下盒子。
张晓红看见蛋糕盒里有1个3和1个4的蜡烛,知道她是34岁了,和她年龄一样,但她见亚萍兴致不高,也就没说同龄之话。
张晓红帮着将两个蜡烛插好点燃,对亚萍说:“你来吹蜡烛许愿吧!”
亚萍看着喜笑盈盈的张晓红,恨得牙直痒痒,她忍着气吹灭了蜡烛,
张晓红则为她唱了生日快乐的歌。
吹了蜡烛,张晓红问:“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亚萍愣了一下,也不知张晓红知道她多少事,只得含糊地说:“我姓罗。”
张晓红见她只说姓不说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也不好再问。
亚萍切开蛋糕,张晓红和亮亮一人吃了一小块。张晓红见亚萍兴致不高,以为是过生日让她想起了死去的丈夫心里难过,便劝她说:心放宽些,别想那些伤心的事,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亚萍只得“嗯”了一声。
见亚萍不愿多说话,总是她说几句亚萍才敷衍似地应两句,觉得这个人有点怪,心想难怪没有朋友,过个生日还要公司派人来陪。张晓红也不想多待,心想反正王立强托她的事也完成了,就起身告辞说:“好了,天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生日快乐!”
张晓红刚走,亚萍就扑在床上痛哭起来。
王立强一直站在别墅门口等着张晓红,张晓红领着亮亮一下车,他就迎上去问:“怎么样?热闹不?”
张晓红说:“你这个员工怎么怪怪的,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也不说,只说姓罗。还有,过生日人要多才热闹你怎么只叫了我一个人过去,而且我也不认识她,你叫个她认识的员工去多好。”
王立强笑笑,“你要没时间去我就随便叫一个员工去,不过你去比员工去的杀伤力大。”
“杀伤力?”张晓红不解地说。
王立强抱起亮亮,拍了拍她说:“走,回家慢慢说。”
第51 章 情绪杀手2
亮亮两手搂着王立强的脖子,突然说:“爸爸,我不喜欢那个阿姨?”
王立强摸摸亮亮的小脸蛋,“噢,为什么?”
亮亮说:“她的眼睛看人怪怪的。”
张晓红说:“亮亮,妈妈可要批评你了,妈妈叫你喊阿姨好你怎么不喊呀,多没礼貌。”
亮亮见妈妈批评他不高兴了,噘起了嘴,“我就是不喜欢她。”
王立强把他抱起来举了举高,说:“好,不喜欢就不叫。”
亮亮见爸爸夸他,冲着张晓红做了个鬼脸,得意地笑了。
张晓红无柰地说:“哪有你这样教孩子的。”
一家三口亲亲热热地回了家。
晚上躺在床上,张晓红想起王力强提到的杀伤力,便问:“你先前说的杀伤力是什么意思,过个生日怎么还扯到杀伤力了?又不是去打架。”
王立强将张晓红搂在怀里,说:“你还记得我曾经提过的一个叫亚萍的人么?”
“怎么不记得,你死皮赖脸地去纠缠人家,人家看不上你。”张晓红揶揄道。
王立强故作生气地瞪了她一眼,有点捉弄人似地说:“她就是亚萍。”
“啊!”张晓红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王立强又将她按下去,然后将亚萍怎么死了丈夫和婆家结怨,又怎么来找他寻求帮助,他又怎么看在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将她安排在人事处而她却总是对他抱有幻想的事给张晓红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张晓红这才知道那个所谓的女员工为什么那么怪怪的,为什么做了那么大桌子菜,敢情是来勾引她丈夫的。这个女人也太无耻了。
王立强说:“晓红,按理她有那非分之想我就就应该把她解聘了,可我实在狠不下心,不管怎么说我们毕竟从小就认识,她现在的处境又怪可怜的。我今天叫你去就是想让她知道我和我妻子恩爱无比让她死了那份心。”说完,又有点担心地看着张晓红说:“晓红,你不会怪我吧?”
张晓红瞟了他一眼,娇嗔道:“你做什么事情都是这样,深藏不露,不到最后不说出实情。”
王立强见张晓红丝毫没有怪他的意思,便得意地说:“我早说过,我们男人做事就是沉稳大气,没有绝对的把握绝不出手。”
王立强当然明白,女人都是小心眼爱吃醋的,如果他早早地将他把亚萍安进公司的事对张晓红说了,任他说破天张晓红也不会认为他仅仅是看在从小认识的份上,肯定会猜忌赌气。通过陪亚萍过生日这件事,不用他说她也能明白他和亚萍之间绝对是清白的。
张晓红当然明白这一点,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妻子去陪一个对自己想入非非的女人过生日,这不但是在警告那个女人不要再想入非非,也是对那个女人极大的羞辱,脸皮再厚再无耻的女人也不会再去纠缠他了。
张晓红心里甜蜜蜜的,王立强叫她去陪亚萍过生日不但是对她的信任,也是对她爱的表示,不过她还是用手在王立强的脸上轻轻拧了一下,假装生气地说:“立强,我相信你和亚萍之间是完全清白的,不过你今晚的作法可是在利用我。你坏!”
王立强笑了,故意逗她说:“女人嘛,有时是要被男人宠的,有时就是要被男人利用的,你今天可是当了情绪杀手。”
没等张晓红说话,她的嘴就被王立强死死地封住了,两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缠绵了整整一夜。
张晓红和王立强怎么恩爱了一夜,亚萍就怎么伤悲了一宿。难道她理解错了,王立强对她果真没有一点男女之情,纯粹是看在了他们从小相识的份上,是她自作多情了?可即使这样他也不应该叫他的妻子来陪她过生日。一个女人邀请一个男人陪她过生日,他不想来不答应就是了,可他偏偏要答应,然后又指使他的妻子来,这简直就是对她的羞辱,将她的自尊心伤到了极点。她躲在被子里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亚萍红肿着眼睛冲进王立强的办公室,她委屈地说:“立强,你昨天不想来不来就是了,放我鸽子都行,怎么叫张晓红……”
“叫夫人!”话没说完就被王立强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
亚萍被王立强冰冷的声音震住了,她惶恐地说:“怎么……怎么叫夫人来。”
“怎么,堂堂的总裁夫人不配给一个员工过生日吗?”王立强的话犹如狠狠打了亚萍一记响亮的耳光。
亚萍嗫嚅着:“立……立强!”
“叫总裁!”王立强冷冷地命令着。
亚萍哆哆嗦嗦地说:“总……总裁,难道你对我就没有哪怕一丝丝的爱了吗?”
“你配吗?”
王立强的话让亚萍连死的心都有了,她昨晚哭了一夜,本想在王立强这里诉诉委屈得到几句安慰的话,却受到了更大的屈辱。她没想到王立强会这么无情却忘了她当年对王立强的无情,她甚至怀疑当初王立强安排她进公司并不是照顾她而是报复她,是要在她面前展示他的成功以报复她当年对他的背叛。他现在是公司总裁而她只是他手下的一个普通员工,他是高高在上的她只能仰视的一道风景。此时的她羞愧难言,傻呆呆地站着仿佛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王立强见亚萍还不知趣走人,厉声说:“罗亚萍,公司有公司的纪律,工作时间不得串岗脱岗。不想干了么?”
亚萍这才清醒过来,她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也不敢使小性子,她知道要真把王立强惹怒了,她的饭碗就保不住了。此时,她才真正意识到她和王立强之间是绝无可能了,正所谓覆水难收。她惶惶然退出了总裁的办公室,此后,再不敢踏入王立强的办公室一步。
王立强属于偏执性人格,什么事情不做则已要做就要做到极致。他平时对待员工都很温和,但要惹怒了他也会把你伤得体无完肤。亚萍的厚颜荡尽了他心中对她的最后那丝温情,他也就以最极致的方式将她从他的心里彻底清除。他的冷酷令亚萍绝了非分之想,却也在亚萍的心中埋下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