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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说什么!”
  谢嫣加快脚步进了房门。
  急匆匆问道:“姜黎那个贱人又要做什么!”
  “她今日突然要去皇泽寺,还说是去给她早死的骨肉祈福。”
  谢隽屏退了下人,黑着脸对谢嫣道:“她不对劲,定是觉察到了什么!”
  若先前他还是怀疑姜黎是不是可能觉察了他与谢嫣的事情,但是姜黎突然提起死了的孩子。
  他几乎可以肯定,姜黎一定是有怀疑。
  就是不知道姜黎到底觉察了多少。
  谢嫣也悚然大惊,“那该怎么办,哥哥!”
  “她不是要去给那三个孽种祈福吗?”
  谢隽脸上露出一个笑,神情极其狠戾。
  “那就让她与她的孽种早些团聚去吧!”
  谢嫣心神一松,掩下心头的喜悦,在谢隽床边坐下。
  嘴上醋意满满,“哼,哥哥当真舍得?”
  昨日她看见姜黎的脸上疤痕痊愈,谢隽还听姜黎的话惩罚她,她可真是被吓住了。
  若让姜黎继续留在府上,保不准谢隽就看上姜黎,做了真夫妻。
  “有何舍不得,娶她本就是看在她身份低微,又是残花败柳,听话好拿捏。”
  想起姜黎毫无瑕疵的绝美容颜,谢隽眸中闪过一丝遗憾,可惜了那张脸。
  “她听话?”
  谢嫣脸色大变,跟被踩着尾巴似的!
  她一把拉住谢隽的手,让他摸自己戴着药纱的脸。
  “哥哥,我的脸就是姜黎教唆玉琅划伤的!”
  谢嫣咬牙切齿道:“哥哥!玉琅已经被姜黎那贱人教得移了性情!”
  谢玉琅是她与谢隽的儿子,可不是姜黎的!
  谢玉琅本该最是听她的话,但是他竟然为了姜黎而伤了她!
  谢隽死死的盯着谢嫣的侧脸,神情可怖。
  “可会留疤?”
  “哥哥,大夫说能治好!”
  谢嫣愤怒的表情一僵,连忙松开了谢隽,抬手捂着脸颊。
  她又咬了咬唇,“姜黎脸上的疤痕都能治好,我的脸,我的脸也定然会恢复的!”
  “如此便好。”
  谢隽略微颔首,紧绷的面色松了下来。
  又愤愤道:“琅儿昨日竟连我的话也不听了,还为了姜黎而忤逆我。”
  谢隽握住谢嫣的手,安慰她。
  “我本想徐徐图之,慢慢地离间他与姜黎,引导他怨憎姜黎,但现在看来,杀了姜黎才是最好的选择!”
  谢嫣这才露出了笑颜,不禁拍了拍胸脯,一脸得意。
  “日后玉琅由我们亲自教养,性子肯定很快就能扳回来!“
  “这是自然!”
  谢隽颔首,松开了谢嫣的手,唤了下人将笔墨送到床边。
  谢嫣连忙帮着研磨,一脸期待。
  “哥哥准备如何动手?”
  “从京城到皇泽寺,快马加鞭得一日多才到,乘坐车马,也得三四日。”
  谢隽冷冷一笑,“这路上只有一个邸店。最近倒是听闻匪徒横行,不安全得很。”
  谢嫣也笑了起来,嘲弄道:“七年前她就被山匪掳去坏了的孽种,这一次,又是遇到山匪!要是她运气,遇到那奸夫,倒是便宜她了!”
  七年前的山匪肯定不是这一次的人,谢嫣这话纯粹就是羞辱罢了。
  谢隽不置可否,说话之间,他已经写好了两封书信。
  他一封递给谢嫣。
  “嫣嫣,你亲自去安国公府一趟,务必将信送到国公夫人手上。要想炮制七年前的意外,这一次也少不得安国公府帮忙。”
  谢嫣点点头,又有些犹豫。
  “哥哥,安国公府会同意合作吗?”
  他们是要彻底铲除姜黎。
  姜黎好歹是安国公府的庶女,安国公府未必会取她性命。
  “我的傻嫣嫣。”
  谢隽笑容满面,“你怎忘了雍王府之事,她刚得罪了贵妃娘娘,安国公府现在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
  谢嫣这才放心,赶忙出门送信去了。
  而谢隽又叫了下人,将另一封信送了出去,而这一封信送去的地方是,吴城杏花村。
  当年心慈手软放了产婆离开,现下看来还是要除掉所有的威胁!
  不多时,两封信都出现在了雍王府内tຊ。
  藏药阁中,楚宁寒放下暗卫复写出来的两封信。
  半晌,他道:“静观其变,继续监视。”
  暗卫如往常一样领命后正准备离开,楚宁寒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若姜黎有生死之危,救其性命。”
  “是!”
  暗卫一愣,连忙应声。
  这是禀报永宁侯府侯夫人姜黎暗讯的半个月以来,楚宁寒第一次下达不是监视的命令!
  不敢有误,暗卫立刻传讯暗中监视姜黎的其他人。
  永宁侯府的车马速度不慢也不快,第二日刚刚好赶在了日落前到达邸店。
  月上中天,邸店小二趴在柜台上睡得正香。
  “嘭!”
  大门猛地被推开,冷风灌入,已经燃了一半的油灯骤然熄灭。
  “谁啊!”
  小二从梦中惊醒,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咚!”
  一把大刀砸到了他面前,柜台直接被戳了一个大洞。
  小二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满脸横肉的山匪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将他从柜台后拖出来。
  “今天入住的女人在哪?”
  “天字一号!好汉别杀我别杀我!”
  小二两股战战,几乎是骇破了胆子,山匪来了,这个邸店的人都会死的!
  他眼睁睁地看着十来个壮汉上了楼,直奔天字一号。
  不大一会儿,天字一号就响起了刀剑相交的声音。
  但,直到天色泛起了白,也没见一个人下来。
  与此同时,吴城杏花村。
  天色蒙蒙亮,接近卯时。
  曾桂花却没听见媳妇起床做饭的动静,她快速起了身,扯着嗓子骂骂咧咧。
  “老大媳妇,都卯时了,怎的还不起,要我这个老婆子伺候你吗!老赵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按照往常,老大媳妇柳絮雪便是病得要死了也该回应她一声。
  但,门外死一般寂静。
  “好哇,你还真当自己还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完全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是吧!”
  曾桂花越发恼怒,她黑着脸打开门。
  然后愣在了原地。
  赵家小院是杏花村为数不多的青砖瓦房,庭院也是仿照着京城内大宅院,铺设着地砖。
  虽说旁边还养着鸡鸭,倒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与杏花村其他农家没什么区别。
  本该如此。
  但,现在的小院里鲜血四溢。
  大儿子,大儿媳妇,全倒在地上。
  在场站着的,是两个手握着长刀的壮汉。
  其中一人看见曾桂花,扯起嘴笑了,“你就是曾桂花?”
  曾桂花满脸绝望,“你们是什么人?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为什么要杀我一家?”
  极致的恐惧之下,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甚至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什么?要问就去地狱里问吧!”
  “速速上路吧!”
  另一人亦哈哈大笑,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直接提起刀朝曾桂花脑袋砍了下来。
  曾桂花下意识地闭上眼,绝望不已。
  今日她命休矣!
  “呲!”
  鲜血溅了曾桂花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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