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佩柠跑回了客卧,头发还滴淌着水。
身上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她低头看了一眼,衣裳凌乱泄了光。
她轻吐了口气,朝洗浴间去。
等她洗完出来的时候,裴祁寒坐在床尾正对着她。
在看她。
她擦拭湿发的动作停了一瞬,沾染着水汽的长睫颤了一下。
男人身上套上了黑色浴袍,但健硕的腿还是露了小半在外面。
男人斜靠在床尾的长榻上,长腿大剌剌的伸着,手掌撑着太阳穴。
深邃、晦暗的眸子紧凝在她身上。
“过来。”
男人嗓音带着点让人难以察觉的暗哑嘶调,刚洗完澡的温佩柠真是白得发光。
裴祁寒视线落在她白色浴袍下修长、匀称又莹白如雪的双腿上。
眸色晦暗难涩。
喉头滚动,食指和中指指腹摩挲碾压。
丝丝点点的柔软从心底泛了上来。
连心也平静了不少。
温佩柠看着面色阴骘的男人,擦头发的动作有点僵硬。
她鲜少遇到像裴祁寒这样心情诡异的男人,竟是让人捉摸不透。
她没反抗,顺从的坐到男人的身边,甚至将手上的毛tຊ巾递给了男人。
“啧,你还挺自觉。”
裴祁寒皮笑肉不笑的接过毛巾,将她摁到他的怀中。
手上擦拭她头发的动作却温柔了很多。
“你用的什么香水?这么好闻。”
裴祁寒长指插入她的发丝中,轻轻的将头发带起来擦拭。
他一直都想问,她身上的味道是什么。
每次闻到他都觉得很舒服。
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往她身边靠。
“我没用香水.....你闻到的味道应该是洗发水的味道,我可以送你一瓶。”
温佩柠温顺如小猫咪靠在男人的怀中,清丽的眸子微抬看着男人说。
“头发干了。”
男人没有回答她,而是将手上的毛巾放到了篮子中。
温佩柠没动,她在想男人不回主卧吗?
他一直是睡主卧的。
“需要我跟你回主卧吗?”
“上来。”
男人不说话,只是径直掀开一边的被子上床后才转身对她说。
她敛了敛眉,走到一边刚想掀被子,男人就将她拉了过去。
“啊!”
头跌落在枕头上,不疼,有点懵。
被子扔到她身上,关灯,揽她腰。
裴祁寒整个动作直接是一气呵成。
她的浴袍系带散开,揽在她腰上的手一探。
底下是光滑的肌肤,她察觉到他指尖一顿,随后带着热意的话传到耳边。
“没穿睡衣?”
“........”
“谁穿了浴袍还在里面穿睡衣的?”
她半侧着身子枕在枕头上,没回头对视男人灼热的视线。
“浴袍这么厚穿着舒服吗?要不你去换个睡衣?”
裴祁寒直起身子来看她,他眼中是脸色泛着薄红的女人。
透着银光倾泻,在她身上撒下了一地的晶莹。
女人眸子微阖,眼睑却抖颤了一下。
她一直都是穿着睡衣睡的,但是今天裴祁寒在这里她不想去衣帽间拿睡衣。
客卧的睡衣不太保守。
她做不到穿那些和男人睡在一起。
裴祁寒见她半天不打算起身,直接掀开了自己这一边的被子。
径直往衣帽间去,他记得他们之前睡在一起的几次,这女人都是穿着睡衣的。
他一道道门找睡衣。
在倒数第三到柜子门看到了‘睡衣’。
轻若薄纱,冰凉丝滑。
若隐若现,有些只挡住了重点部位。
裴祁寒不知道原来他未婚妻还有这样的衣服。
他挑了一件稍微可以的衣服带出去。
将人拽了起来。
“穿了再睡。”
“........”
这人真不是有什么大病!吗!
谁来治治他!
温佩柠已经有睡意了,结果被他这一拨拉......
再看男人手中的睡衣,她真是服了!
一件紫色的情趣睡衣,布料是足,但是穿上前凸后翘。
之前某次和江知打赌的时候她送的。
她是疯了才穿这个。
“不穿,我困了裴祁寒,你有点烦人。”
温佩柠这话没什么攻击力,嗓音软绵绵的,带着朦胧睡意。
长发随意披散下来,莫名的有点欲。
“好,你睡。”
男人妥协了。
裴祁寒将睡衣放到一边,他是怕她之前习惯了不穿睡不着。
不过,看着已经入睡的女人,看来是他多想了。
他轻脚轻手上床,将人抱到自己的怀中。
裴祁寒发现和温佩柠一起睡,他就基本上不会失眠。
他看了好几年没好的失眠,仅仅是和她睡在一起就解决了。
看着睡颜恬静的女人,裴祁寒眸子渐深。
她真是个宝物。
只是她格外的喜欢试探他。
试探他对她的底线在哪里,试探他让他放弃和她结婚。
温佩柠格外排斥结婚这个话题,尽管她口头上答应了会结婚,但是他知道那是他威胁的来的结果。
要是她有机会,她绝对会逃走。
但他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失手过,就像她说的那样。
他有性欲挑战症,温佩柠不仅是他五年前唯一有反应的女人,也是现在他唯一有反应的女人。
仅凭这一点,裴祁寒就不会让她离开。
他本不是好人,如果温佩柠不听话,那他不介意变得更坏一点。
4个月后,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成为他的裴太太。
——
翌日。
温佩柠醒来的时候身旁早就没了男人的身影,她摸了下位置。
是冷的。
她连裴祁寒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她对他的警惕性越来越差了。
温佩柠蹙着眉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浴袍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散开了。
跟没穿没什么区别。
她朝边上一瞥,又看到了昨晚男人拿出来的睡衣。
看来她得找个时间将这些东西扔了。
“太太,下来吃早饭了。”
温佩柠低头穿鞋,弯腰的动作一顿,“吴妈.....你叫我名字就好。”
“太太,这是少爷吩咐的,从今天开始檀宫的所有人都必须得尊称你为太太。”
要是互相喜欢的人做这事,她会觉得很开心。
可是,裴祁寒对她本就算不上清白。
他是想从平日的点点滴滴一点、一点瓦解她的心理防线。
给她一个警告,她必须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是,温佩柠从不是兔子。
乖顺不是她的天性,只是她的保护色。
“好,都行。”
餐桌上。
男人优雅的擦拭着嘴角。
“还习惯吗?”
“挺好的。”
温佩柠很温顺,男人问的‘习惯’她心知肚明,却也没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