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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柳苗花有没有暴露自己怀孕的事,吴燕芳都打算赖上这一家了。
  柳明振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
  和丁安夏分开后,他悄悄去看了李寡妇,还给她带了点补品。
  柳苗花因为要保胎,那次之后就再没有来找过麻烦,因此李寡妇怀得很安稳。
  柳香知道亲妈也有了之后,对自己肚子里的二两肉倒没有那么伤心了,反而专心伺候她。
  她们的羞耻心不足以支撑她们理解礼仪廉耻,因此并不觉得母女俩怀上同一个人的孩子有什么问题。
  而柳明振只在乎孩子,就更不觉得这是一件很荒唐的事。
  李寡妇母女住的草屋简陋却整洁,虽然摇摇欲坠,却也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她们母女俩在一起,便是一副和谐的画面,柳明振很喜欢那种没有争吵的氛围,因而不知不觉对她们就上了点心。
  补品也是比较好的那种。
  他一来就成了整个屋里最瞩目的存在,母女俩对他毕恭毕敬,又是端茶又是递水。
  他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比柳苗花伺候他还让人享受。
  所以当柳香摸到他胸膛,顺着衣领往下滑,从衣服口袋拿出几十块钱,柳明振并没有阻止。
  “你好好伺候你妈,别让人发现了,孩子生下来后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闻言,她们两个笑容愈发灿烂。
  要的便是这样的承诺。
  .
  柳明振看完他们母女,就回到村委上班,他今天不需要到田里巡视。
  只是一回来就被领导叫去了办公室。
  村领导脸色凝重。
  “你们家做生意了?”
  柳明振一头雾水地站在他面前,听到这话连连否认。
  当官的最忌讳和商贾有首尾,因为巨大的利益背后往往能牵扯出权利的交锋。
  哪怕国家政策开放了对个体户的限制,但他们体质内还是没有明确接受到指示,更没有哪项条款指出他们这样的可以做生意。
  所以柳明振要是不想被调查组调查,就只能咬死了自己没做过。
  “可是有群众举报你与民争利,还帮着家里人谋取财富,有不正当竞争行为。”
  柳明振大写的懵:“这是无稽之谈。”
  领导看了他几眼,钢笔在桌上敲了敲。
  “后面我会亲自去查,你注意点,还有上次柳香的事,在村里已经起了不好的影响,再有下次,你这个生产队长也不用当了。”
  柳明振听到这话浑身一震,想说自己是冤枉的,但是领导那个看破一切的眼神叫他怎么也无法把话说出口。
  最终他颓废的点了点头,哪有刚来上班时的意气风发。
  他走后,村领导想到上面隐约透出来的口风,国家要土地改制,生产队长这个职位应该是不要了。
  本来柳明振当不成生产队长后还能调到别的岗位上去,可现在他却要斟酌一下,是不是要直接清退这个人。
  身上污点太多的人实在不适合在体制内,更别提为人民服务了。
  而且柳明振这个人还有多次公权私用的黑历史……
  这几项加起来,领导对他的印象直接点了个大大的叉。
  .
  另一边,丁安夏照例卖完药在镇上逛了一圈。
  买上一个肉包子就能在车站坐上一天。
  这一次她待的地方是汽车站,汽车站又靠近旁边的火车站。
  她坐在没人的角落,还能看见上次那个二道贩子在火车站奔跑的身影。
  她已经打听清楚从清水镇到市里的机场要先坐大巴车,然后才到机场。
  了解清楚后,她就一直观察车站的票价。
  大巴车一趟只要两块钱,她兜里揣着20块钱,只要有证件在甚至可以说走就走。
  而飞机比大巴贵了点,去上海的则更贵,一般价格在65~75之间。
  这段日子她是赚了一些钱,只不过都在柳苗花那里,钱没取出来,她就还只是个穷光蛋。
  她现在只需要取钱,取证件,就可以自由了。
  不过还是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就算她逃跑了柳苗花柳明振也无暇顾及的契机。
  丁安夏将这个契机锁定在柳苗花的肚子上……
  想了一阵,丁安夏啃完手上最后一口包子,从这个杂草丛生的角落站了起来。
  骑上自行车,赶着回去。
  半道上却遇到了还在路上的吴燕芳丁安华。
  这俩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在柳家村,丁家村徘徊。
  丁安夏仍然被拦了下来。
  不过她今天心情好,并不计较差点摔倒的仇。
  “你们想干嘛?”她老神在在地问。
  丁安华那个厚脸皮的,恳切的看着她:“姐你让我跟着你做生意吧,咱们才是一家人,理应互帮互助,早上你那样让明振叔羞辱我,我都不计较了。”
  丁安夏:“跪下来求我。”
  丁二丫因为血脉亲情被牵绊住,可她却不会,提出这要求的时候,一点也不迟疑。
  丁安夏单纯就是想爽一把。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也就柳苗花怀孕那阵她开心了一下,之后情绪就一直为她差点流产焦虑。
  趁离开之前爽一把,也让她心情好一点。
  “二丫!”
  丁安华气得在瞪她,吴燕芳一张脸在夕阳下沟壑纵横,气急的指着丁安夏。
  “他是你弟弟,你怎么tຊ能这样说话?老丁家就这么一个男丁。你让我们好过点怎么了?而且你是女娃娃不为家庭着想,你这样还配做女人吗?”
  说着就抽泣起来,“你爸要是知道你现在是这么个样子,只怕要从棺材里跳出来,你真的不怕天打雷劈吗?”
  “老东西,”丁安夏突然想笑,“……你要是为家庭着想,怎么不去死了?为我死去的老爹在地里想想,你跟他去了还能在地下伺候伺候他。”
  “没有你在下面,谁给他打洗脚水啧啧啧。”
  “你们能拿捏我的也不过就是我这一身血,还有彼此那稀薄的跟空气一样的亲情,但我要是不鸟你们,你们拿什么来威胁我?两个心里没点数的狗东西。”
  丁安夏又看向丁安华:“弟弟,跪下来求我,这样姐姐才带你赚钱哦。”
  她等了一会,欣赏丁安华青白交加的脸。
  看他真的不打算求。
  “不求的话我就走了。”
  丁安夏作势欲走。
  一直没说话的丁安华终于开口:“姐……”
  扑通一声,烟尘四起。
  丁安夏咧开嘴。
  说真的,她爽到了。
  爽的头皮发麻。
  而且她高估了丁安华的自尊心,他根本没有这东西。
  于是有些猖狂的丁安夏女士:“磕个头来听听。”
  也算祭拜一下亲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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