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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沪北公安根据裴延提供的信息赶了过来。
公安车、救护车和军卡将砖房包围,所有受伤和受惊的人都被带走。
裴延正在跟公安交涉,孟栀韵心不在焉地站在路边,脑子里还想着逍遥离去的猎狗。
忽然,一双军靴映入视线。
抬头看去,是顾秦山。
他脸庞冷毅,眸色如墨,与生俱来般的淡漠视线将她从头到尾扫了个遍,而后才开口:“没事吧?”
孟栀韵抿抿唇:“我要是有事,这几年也白练了。”
顾秦山沉默,目光却不受控地落在她脸上。
其实他不必来这儿,但得知孟栀韵被带到这里,他就像克制不住本能一样坐上了车。
无声间,孟栀韵忽然问:“抓我们的人,就是二十年前,杀了我爸爸的猎狗?”
顾秦山诧异了瞬后点点头。
他总以为孟栀韵脑子里除了儿女情长,就没有其他了,也以为她早忘了父亲是怎么牺牲的,没想到时隔二十年,她还记得猎狗。
孟栀韵握紧了拳,没有再说话,可心底已然下了决心,一定要杀了猎狗,给爸爸报仇!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顾秦山皱起眉:“此次行动是军警联合,你虽然是特种兵,但也别贸然行动,伤了自己是小,别连累无辜的平民百姓。”
话虽有些难听,但细听也能听出其中关心。
孟栀韵看着他,有些说不出的怅然。
有时候她真分不清,眼前的顾秦山到底是这辈子已经对自己念念不忘的人,还是上辈子对自己厌恶至极的人。
“顾秦山……”
她喃喃叫了声,又觉不妥,连忙改了口:“顾司令,你……”
顾秦山紧绷的唇线动了动,刚想说什么,裴延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蝴蝶,蒙北军区已经让佩刀他们过来了,我们得去跟他们汇合了。”
孟栀韵看向他,敛去心思嗯了一声。
裴延朝顾秦山敬了个礼,并没有多说什么。
打从孟栀韵说爱他之后,他的心也安定了许多。
顾秦山看着面前的两人,又恢复冷冰冰的模样,转身上了车。
当天下午。
换上作战服的孟栀韵和裴延带着雪狼突击队跟着沪北部队赶赴边境。
车上,其他队员正在阖眼休息,而孟栀韵擦着枪,一脸沉思。
身边的裴延终于忍不住问:“你对好像很恨猎狗。”
孟栀韵手一顿,声音低却清晰:“他杀了我爸。”
短短五个字,让裴延愣住,其他队友也纷纷睁开眼,诧异看着自己的副队长。
“二十年前,我爸去执行任务,猎狗当时是雇佣兵,在围剿行动时,我爸为了保护战友,被他打中了心脏……”
寥寥几句,孟栀韵说的好像是个不关己事的故事,可握着枪的手却不断收紧。
佩刀和队友对视了几眼,小心问:“随意蝴蝶,你成为特种兵是想为你爸报仇?”
听了这话,孟栀韵苦笑,半晌都没有回答。
当初的她选择成为特种兵并不是为了给爸爸报仇,只是想忘记顾秦山,想成为爷爷的骄傲。
可时光流逝,她才惊觉自己两辈子失去的东西不只是爱情和亲情,还有属于父辈的荣耀和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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