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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辞第二天要起早,起床后就离开了,留成澈一个人继续睡。
  她和大家在酒店餐厅汇合,一起吃早饭准备赶往赛场。
  吃饭间,旁边张教练忽然道,“代教练,你喉咙那怎么红了?”
  代辞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polo衫,第一颗扣子没扣。
  她猛然想起来昨晚成澈在她喉咙那里轻轻啃噬,估计留下痕迹了。她早上洗漱太匆忙没留意。
  代辞是一个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人,纵然她内心已经相当凌乱了,但面上依然淡定,“上火自己掐的,败败火。”
  秦指导笑眯眯地看着柏松,“看吧,你小代教练为你焦虑的,等比赛结束你给她买一串绿色香蕉。”
  蕉绿……
  这老头手机网速还挺快。
  一行人原本有点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缓解,说说笑笑结束了早餐便赶赴赛场。
  半决赛——
  柏松对阵宿敌陈震,对方的打法是他是两路的,主打一个以柔克刚,很难缠。
  比赛一度十分胶着。
  柏松的大力扣杀经常能被对方化解,他这种打法又是非常消耗体能的,前两局一胜一负。
  柏松大汗淋漓地下场休息,秦指导没有说任何一句关于调整战术的话,只是笑眯眯地和柏松说,“稳住,小伙子。”
  代辞此时明白了秦指导的用意,嘴里本来要对柏松说的那些叮嘱也收回去了,转而也对柏松说,“加油!”
  面对两个超佛系教练,柏松反而纳闷了,就都不指导指导吗?
  他开始对着球拍自己碎碎念,主打一个自己指教自己。
  第三局,柏松自觉地开始放慢节奏和陈震周旋,一是因为体力不那么允许他持续大爆发了,另外一个原因是他觉得代辞之前的教导很有道理 。
  这一局,柏松险胜。
  但柏松的耐心还是不足,而且这种打法又在对方的舒适区里,下一局又被对方扳了回来。
  决胜局,柏松打得明显有点吃力,代辞叫了一个技术暂停。
  她一边给柏松递水一边道,“打拉吊,打防守反击,稳住心态尽量减少失误。”
  有时候比赛到最后,是心态的较量,凭的是一股韧劲儿。
  柏松喘着粗气点头。
  “慢点喝。”代辞又叮嘱,然后拍了拍他坚实的臂膀,“加油,全力以赴就好。”
  代辞和秦指导心里明了,柏松和陈震还有一定差距,对方在成熟度和技术上都略胜柏松一筹。
  但柏松一心想着要赢。
  这种心态是一把双刃剑,有时候会激发自己无限的潜能。
  但也有时候会让心态变得浮躁,反而会因为一时失利而崩盘,就看这人本身有没有驾驭的能力。
  柏松按照代辞的指导稳扎稳打,慢慢的将落后的比分追了上来。
  陈震显然是知道柏松的弱点,在有意地拉长节奏,想生生耗死柏松,激发他的焦躁情绪。
  决胜局有好几回合都打得非常胶着,你来我往相持不下。比赛好看是好看了,但特别耗运动员的耐力。
  柏松渐渐吃不消了,但还是和对方紧咬到了赛点。
  谁能啃下这一分,谁就能晋级决赛。
  全场的心都跟着吊了起来,随着球飞扬的轨迹而起起落落。
  代辞到这反而淡定了,悠悠转身准备回去坐着喝点水,视线无意间瞟到了观众席。
  明明那么多人,她也不知道怎么一眼就看到了成澈。
  还是因为他过于耀眼?
  成澈今天穿的很休闲,跟她一样穿着白色Polo衫,矜贵优雅。
  成澈和代辞对视的时候,对她扯出了大大的一抹笑,像一只咧嘴的萨摩耶。
  代辞很快转过眼神,看着赛场上拼杀的两位球员,淡定喝水。
  柏松最后还是不够沉住气,一分之差落败。
  他高高举起拍子,代辞立马明了这小子想干嘛,于是大喝一声:“柏松!你给我停下!”
  摔拍子的手生生停住了。
  柏松在代辞的死亡凝视下,和对方以及裁判规规矩矩握手后才灰溜溜下场。
  “小心被罚禁赛!比赛摔拍子什么毛病?”代辞冷声呵斥。
  她理解他的心情,非常遗憾。
  就像考试的59分和99分那种遗憾。
  柏松一脸憋屈,甚至眼眸里水汽氤氲,代辞都怀疑他下一秒会哭出来。
  “好了,想哭可以哭出来。”代辞拍拍他。
  “我想要一个安慰的抱抱。”柏松尽力憋回眼泪,忽然可怜兮兮地对代辞道。
  秦指导笑眯眯地迎上来,敞开双臂:“来吧。”
  柏松:“……”
  代辞想着看台上还有一双鹰眼盯着她呢,不然她真就主动去抱了。
  “每一场比赛,全力以赴就好。及时总结复盘,下次再战。”代辞尽量温柔道。
  “可是不能吃上你请的大餐了。”柏松瘫坐在那里,毛巾盖着脸,瓮声瓮气道。
  代辞觉得好笑,于是哄这个大男孩,“谁说不能?输了也没关系,输了我也请你吃。”
  输了也没关系,真的。
  她说过,柏松现在就是欠输,现在就应该多输输,对他以后整个职业生涯都好。
  磨磨锋芒,下次宝剑出鞘会更锋锐。
  “带我们吗?请客。”秦指导笑容可掬地问。
  “当然,大家一起。”
  【铁公鸡拔毛咯!】接着,秦指导就在群里发。
  代辞:“……”
  不过也不怪秦指导这么说,代辞平时鲜少和同事一起出去聚餐,更别提主动请客。
  但不是她抠门,只是性子从小就偏冷,不那么热衷热闹的社交而已。
  一行人结束后返回酒店休息。
  代辞没有把房卡留给成澈,他出去了就进不来。
  在外流浪的成二少给老婆打电话:“放我进来啊。”
  “你不回帝京吗?”代辞反问。
  成澈想得到的都已经尽数得到了,还想怎么样?
  “我跑这么远来送自己的身子给你,你吃干抹净就打发我走啊?太现实了。”
  “……”代辞真是服了他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功夫,她耐着心性道,“你不是霸道总裁吗?霸总真的都跟言情小说里一样,只顾着谈情说爱不工作的吗?”
  成澈不看言情小说,“霸道总裁首先要够霸道才行吧?我在你面前多卑微啊,我不是霸总,是卑总。”
  “好好好,卑总请你打道回府吧,晚上我还有事呢。”代辞好言相劝道。
  “什么事儿啊?”
  “请客吃饭哄小狼狗。你没看他今天输球了,都快哭了。”代辞是懂气成澈的,他介意哪里戳哪里。
  成澈气得噎住半晌,然后幽幽道,“那我要是也哭了,你会来哄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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