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晏用鼻子蹭蹭她的小脸：“是啊，因为叔叔年纪比你大很多嘛。”
　　乐乐的手轻轻地放在了沈今晏脸上，一点一点的抚摸着，她突然有些失落：“我都不知道叔叔长什么样。”
　　顾音离微微一怔。
　　确实，沈今晏从未在乐乐视力没有出现问题前见过乐乐，她确实认不出沈今晏的脸。
　　沈今晏笑了笑：“那乐乐多摸摸我的脸，就记住了。”
　　看到顾音离回家，沈今晏把乐乐抱给了她，转身回到厨房洗菜。当年他的手被酒瓶割裂后，就一直没有好透。
　　哪怕现在，执刀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乐乐的生日具体是两周后吗？”
　　“嗯。”
　　沈今晏说：“乐乐，你喜欢吃什么味道的蛋糕？”
　　“我想要冰淇淋奶油的！”
　　“现在天气很冷还要吃冰淇淋啊，你问问妈妈同不同意？”
　　看着乐乐期待的脸，顾音离亲了亲：“好，但是乐乐不能吃太多，今天要好好吃饭，行不行？”
　　“嗯！”
　　顾音离偶尔会有意识地去教乐乐怎么在全盲情况下使用餐具和在家里行走，这件事情由她来完成实在是太费心神，但沈今晏却始终一副撒手不管的样子。
　　这和他平时对乐乐的态度出入太大，顾音离问过他原因，沈今晏只说乐乐还小，不着急这个。
　　这让顾音离很是不解。
　　乐乐的生日前夕，顾音离和沈今晏带着她去做了一个脑部平扫。
　　“看这个发展趋势，可能要不了多久，下周就可以订手术室了。”医生指了指CT，“角膜现在也出现问题了，如果按照正常发展，肿瘤剥离后视神经是可以恢复的，但……”
　　看着神色黯然的顾音离，医生补充道：“后续可以找配型，不用太绝望。”
　　“谢谢医生。”
　　尽管医生已经安慰了顾音离，但她知道，角膜配型这件事是可遇不可求的，僧多粥少，她的乐乐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沈今晏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要这么难过，还有希望的。”他笑得很温柔，“我们去给乐乐订蛋糕吧。”
　　之前他们一直和乐乐待在一起，很多话顾音离没办法说。红灯间隙，她的目光轻轻瞟过沈今晏若有所思的脸，开口道。
　　“这段时间真的很谢谢你。”
　　不管血缘层面，沈今晏是不是乐乐的父亲，但至少法律上来讲，他并没有这个义务来照顾乐乐。
　　但如果不是有他在，顾音离现在一定急得焦头烂额。
　　沈今晏回过神，垂着眼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