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动作灵活,表情丰富。
五月不敢抬头,目光飘来飘去,学着她们跟随音乐的节奏移动,但每个动作僵硬不够舒展。
她偷偷瞄了眼台下,发现大部分人都在看前排,没人注意到她的错漏。
深吸一口气,试图放松自己。
音乐节奏持续加快,五月发觉她竟然听出了电子乐的节拍,鬼使神差的,她闭上眼睛。
凭借刚才跟学的一遍动作,她的四肢百骸感觉到一种气息在流通。明明闭着眼,她却看到黑暗的脑海里,一个女孩轻盈跃起,快速旋转,动作连贯流畅。女孩的脸上荡漾着快乐,与五月目光对接的一瞬间。
她终于看清楚女孩的脸,那是一张青涩圆润的脸庞,跟她长得很像,不同的是那女孩眼神河笑容都那么飞扬肆意。
她跟着女孩一起舒展四肢,旋转、跳跃、摆动,每一个细胞在节拍中苏醒,所有舞步轻盈自如,不失力量感。
兔耳在空中翻折再展开,为她增加了几分灵动。
台下的某个角落,沈樾捏着一杯红酒,视线在看客的脸上挨个滑过。
这些人不只是睡不着的年轻人,还有很多挺着啤酒肚,顶着地中海的中年人,一个个露出贪婪的目光看向池中的舞女们。
“二少爷……”
“咳!”沈樾抬眼睇了他一眼。
程重捂着绷带上红色的血迹,不好意思地说:“呃,沈医生,我看到赵秘书长,还有……”
沈樾晃动手里的酒杯,“今晚的目标你忘了?”
两人的视线穿过层层重围,落在舞台正对面的贵宾卡座。
一位身着宝蓝色西装的男人微微靠在沙发上,眼睛注视着后排那个身段柔韧,面容出众的兔女郎,眼神里既有欣赏,也有充满掠夺的欲望。
只见那男人勾勾手指头,侍从弯腰,听到他说了句:“后排右侧最后一个,把她带到我房间。”
“好的,少爷。”
音乐渐渐进入尾声,五月的手臂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收起动作,与其他兔女郎一起对看客鞠躬谢幕。
一些看客并不满足。有人吹起了口哨,声音刺耳而高亢,有人甚至大声叫嚷着:“再来一个!”“真棒!”他们的声音里充斥着粗鲁的兴奋,兔女郎们不敢多留,赶紧依次离场。
前面的兔女郎们对这次的演出很满意,沉浸在七嘴八舌的喜悦中,没人留神走在最后的兔女郎悄然掉队。
五月翘首眺望远处的角落,刚才谢幕时她看到程重脑门上的白色绷带,确定他们两人就在那个方向。
她脚步加快,在流动的人群中寻找。
一个穿着马甲的侍从出现在她面前,“小姐,我们少爷有请。”
五月不认为这个侍从口中的少爷,会是沈家的。
她转身,侍从再次横在她眼前。
“小姐,我们少爷包厢里有惊喜,你不想去看看什么吗?”侍从话里有话,想借此向她透露表现好的话,拿钱拿到手软。
而五月显然对他口中的惊喜不感兴趣,推开她,盯着后面的那抹白色身形走去。
她挥动纤细的手臂,皮肤上沾染的亮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侍从从托盘里取下一块白色的手帕,在她眼前轻轻摇动,只几下,那双扑棱棱的大眼睛登时失去所有光彩。
趁她失去意识还没晕倒在地之前,侍从忙扶住她,左右看看,目光与容少爷对上,他点了下头。
容少爷起身,整理了下西装,朝贵宾梯厢迈开腿。
沈樾低眉啜饮杯中最后一口酒,放在侍从的托盘上,锋利的唇轻启:“走。”
转身抬脚间,似乎看到熟悉的小脸从他余光里一闪而过,再去细看,除了一群陌生的人,什么都没看到。
……
侍从使用的麻醉药剂量很小,只是昏迷了片刻,五月就悠悠转醒。
睁开眼先看到天花板上的水晶瀑布吊灯,层层叠叠的水晶珠串长度不同,折射出不同的光线。
“咱们的兔女郎醒了。”一个男人笑着说。
五月发觉自己靠在沙发棱上,直起身子坐好,看到男人穿着宝蓝色西装,衣领上别着一个叶子状的胸针,上面的钻石隔这么远都那么耀眼。
“果然是人间尤物!”另一位穿着花衬衣的男人看着她,舔了下唇吧咂嘴道。
屋内还有几位男人,有坐着的,也有站着倒酒的。
总归是大家都围着宝蓝色男人恭维。
“叫什么?”容少问。
五月不吭声,现在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她倔强的样子,反而激起容少的兴趣,他长腿跨过来,坐在五月身边,端了杯酒放在她眼前。
“陪本少喝几杯,如果本少高兴了,那些都是你的。”容少指着眼前桌子上放着的一摞现金说。
五月淡淡撇开眼,站起来。
容少挺意外,并没有阻拦她离开。
只是五月推开门,门外的两名保镖就挡在她面前。
五月攥起拳头,眼珠子滴溜溜转,思考从哪个地方下手。
迟疑这一瞬,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步入她的余光内。
她正欲提腿之际,保镖将门使劲往里关,娇小的身体就被重新推了进来。
容少走到她面前,手指捏捏她头顶的兔耳朵,嘴角噙着笑:“往哪儿跑呢?这里是我容衍的地盘,你一只兔子还能蹦出我的手掌心?”
五月这时心里爬上一丝担忧,她再能打扛揍,也不一定能突破这座包厢,更何况外头也有保镖。
她咬着腮帮子后悔,这下完了,做事不考虑后果,落到别人手里了。
对雄性入侵的害怕,出现在她淡漠的眼里。
容衍得意极了,抓住她的手腕往里带。
重新坐tຊ下,门开了,先前的那位猫女郎和一位兔女郎进入房间。
“来,美女快坐,刚好咱们四个一起玩个游戏。”
猫女郎闻言,脸上的假笑登时挂在嘴角,眼里流露着战战兢兢。
兔女郎第一次来,被侍从选中后听说这里有惊喜,满心欢喜来了,现在听到玩游戏,也全然没有抗拒的意思。
容衍摆摆手,其他几个男人站起来出去了。
“好啊!怎么玩?容少。”
兔女郎眼里含羞,坐在容少身边,眨着亮闪闪的浓妆大眼。
容衍将手臂搭在五月的肩颈上,大手自然地按住不安分的肩头,缓缓施力控制住她的挣扎。
低头贴近她的脸,说:“很简单,咱们就玩最简单的纸牌游戏——叠罗汉,三局两胜,输了的人,要跟男人叠罗汉。”
兔女郎一听,眼睛也不敢瞎眨巴了,舌头打战:“那,那输了的人不愿意呢?”
容衍拿开手,拿起桌上的扑克牌,说:“那就当大家的餐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