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脸上惊愕交加。
病房里空气都凝滞。
她怔怔转眸,再次看向祁云墨,正要开口,祁云墨冰冷的声音却先一步打断。
“沈小姐,既然已经有了身孕,就不要再用下作手段赖着我。”
“出于好心,提醒沈小姐一句,洁身自好。”
他的话是最后一道力,将沈清歌心底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扯断。
她苦涩而轻讽地扬起嘴角:“洁身自好?”
“11月5号那晚发生了什么,需要我当着大家的面复述一遍吗?”
病房里的人神色各异,狐疑的在她和祁云墨之间来回。
而祁云墨依旧淡漠,抬脚往外走去:“沈小姐想的话请便,但我没空为你科普诽谤罪。”
撂下这句话,祁云墨决绝离去。
病房里的人也慢慢离开,只剩沈清歌一人。
她嘴角还扬着,眼底是无尽悲怆。
车内,淡淡檀香萦绕。
祁云墨和中年女人坐在后排。
她眉关紧锁,沉声问祁云墨:“你和沈清歌结婚的事,究竟是真是假?”
祁云墨默了瞬。
片刻后,他才目视前方平静回应:“我见都没见过她。”
祁母听到这话,悬着的心依旧没落下去。
她提醒祁云墨:“不管是真是假,但我不容易才回到祁家,你千万不能和沈家的人有牵扯!”
“梦语才是最适合你的妻子,你们的婚事再抓紧些。”
祁云墨眸光一黯,并未开口。
……
深夜,欧典名园。
沈清歌拖着发沉的身子推开家门,走进一片黑暗当中。
她脱力坐到沙发上,抬手轻抚小腹,脸上泪痕未干。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阵敲门声。
她缓缓起身,打开门就看见祁云墨沉郁的脸。
沈清歌怔了瞬。
很快,她又嘲讽出声:“祁律不记得我,但是记得我家在哪,真是稀奇。”
但祁云墨根本不理会她这些讽刺。
他绕过沈清歌走进房中:“进来说。”
沈清歌攥着门把的手紧了紧,沉默着关上门。
祁云墨按量廊灯,客厅里总算有了点光亮。
凹式沙发,沈清歌隔着张茶几,祁云墨相对而坐。
她看着男人在昏黄灯光下更加深邃的眼眸,唇瓣颤了颤:“难怪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没有一个家人到场。”
那时的沈清歌被爱冲昏头脑,以为祁云墨是和家人不睦,连他们的婚礼都不来参加。
直到现在才明白,这场婚姻从头至尾都是他设计的一场不能见光的谋划。
而祁云墨抬手看了看腕表,好似很赶时间。
他心不在焉的回了句:“这不重要。”
沈清歌眼睫轻颤,讽笑了声:“那在祁律眼里什么才重要?”
话落,坐在对面的男人忽地抬头。
他眸光深邃,沈清歌心底莫名涌上不安。
下一秒,祁云墨残酷的声音响起:“明天上午十点去趟中心医院,把孩子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