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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韫玉仔细回忆,上辈子她为啥是孤家寡人,多少和队伍不好带有关系。
彼时她还年轻,一边甜言蜜语不断腐蚀,另一边“我有自已的想法不用你管”,鬼都会鬼迷心窍。
“夫人,您在想什么?”司棋看她回来就一脸怅然,等问出口的一瞬就恍然大悟,“你在想莫桑真是个混蛋。”
谢韫玉心想,也不全是。她反问:“你刚才在忙活什么?”
司棋:“铺床的被子有点旧了,我给换成湖绸的大红百花被褥。”
谢韫玉瞅了她,换了被褥都没和自已打招呼,她控制欲上来了:“我要用纯棉的,柳芽织锦的被子。”
司棋断然否决:“那个被子薄,夫人会冷到的。”
谢韫玉心里哼唧了一声,不只是莫桑是个大混蛋,你也是不听指挥的混蛋。
要是放了从前,她肯定不悦,但是不说,慢慢疏远司棋,换个听话的上来。现在已经明白了良药苦口的道理,忠心耿耿的正是这些不会做人的,于是她开始换个思路了。
她装作不在意地问:“司棋,我看柳芽织锦的被子和南京花绸做的葱绿被褥都挺好的,你觉得哪个好?”
司棋一琢磨:“还是南京花绸做的葱绿被褥好,稍微厚实点。”
谢韫玉微微一笑:“那就听你的,用这个被褥吧。”
司棋起身晕乎乎地去铺被子了。
谢韫玉叹了口气,年纪不白长啊。
司棋突然探着脑袋从屏风后面露出来,“夫人,您现在心情怎么样?”
谢韫玉道:“不算太好。”
司棋点头:“那就是也糟糕不到哪去了。”
谢韫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您刚才不在,大夫人来了,史太君要用两味药治病,一种是野生的藏红花,一种是西藏佛手参。我说您待会给送过去,差点忘了。”
“……”
这两种药都相当的贵,史太君的病可真会用药。
谢韫玉转念一想,肯定是大夫人拿了账本知道自已这些年的开支收入,这才盯着账单索要药。
这药她不得不给,但也不愿意给大夫人偷走,干脆拿到厨房去煎了,把药效融入到汤里,额外再加一把黄连,收拾收拾就拿着给史太君送去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史太君看着要噶了,实际上还能苟延残喘,甚至有隐隐复苏的迹象。
“母亲,母亲我来给你送药了。”谢韫玉让司琴把药碗端出来。
大夫人眼看着她炖好再拿回来,想偷偷换药的心思彻底熄灭了,她不高兴道:“这好药要用好药来配,也不说拿来给大夫看一看,直接就煎药,恐怕会坏了药性,达不到给母亲治病的标准。”
谢韫玉一脸内疚:“我真是蠢笨,竟然连这点都没想到,母亲的病情耽误不得,大嫂,赶紧再买点吧。”
大夫人被她反将一军,一听到要花钱背后都发凉,她支吾了起来,“先试试这碗药对不对症吧。”
史太君眼看着大夫人躲闪,心里有点不高兴,但没说什么,尝了一口药被苦的直吐舌。
谢韫玉殷切的伺候着:“母亲,良药苦口利于病,为了您身体康健,请您喝了这碗药吧。”
史太君抚摸着谢韫玉的手,“还是你孝顺。”
大夫人看着她孝子贤孙的样子,颇为不服气,“母亲病重这些日子,弟妹可是从不来病床前伺候,难怪人家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谢韫玉一捂胸口,眼泪汪汪道:“大嫂,我心里难受啊,文明出事我心如刀割,我连那孩子都不敢看一眼,晚上做梦都能梦见夫婿责骂我为什么没看好孩子,这些日子心力交瘁也就罢了,可我更害怕在母亲面前哭出来,那不是给老人家添堵吗?我心里内疚啊,自责啊,我的孩子啊,我眼泪止不住的哗哗流啊。”
司琴赶紧上前帮她顺气,从怀里拿出小药丸,“夫人快吃了,不然您又要心绞痛了。”
谢韫玉装模作样的往她身上一靠,心想用人是门技术活。司棋忠诚,司琴机灵,这种场合就需要一个会演戏的配合自已。虽然这些天她在房里好吃好喝胖了一圈,但不妨碍司琴声情并茂的表示她食不下咽之类的话。
史太君被哭的闹心,横了大夫人一眼:“你就瞎找事,还不给你弟妹赔不是。”
大夫人心烦:“弟妹别哭了,我不是说你不孝心。”
谢韫玉吸着鼻子,哽咽着说:“我明白,大嫂只是久不当母亲了,不能理解我的慈母心肠。”
大夫人被一刀戳进了胸膛,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良久只能吐出一口浊气。
而话题早就转开了。
谢韫玉笑盈盈地陪着史太君说话,笑得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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