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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解放打小人就聪明,识人辨人的能力很准,早摸清了姜渺渺的本性。
  姜渺渺明明长着一张清纯面孔,本性却很坏,她虚荣、贪婪、自私又自负。
  她不选他的原因不是配不上,她嫌他太过浪荡,不够正派。
  姜渺渺淡淡道:“赵同志,承蒙关心,无可奉告。”
  如无必要,姜渺渺也不想向人显摆陈聿为。
  做人要低调,闷声发大财。
  “你不说,那我也不说。”赵解放耍起赖皮,手中的巧克力甩了甩,“巧克力我也不还你。”
  姜渺渺:“赵同志你是很好的人,相信以后你会遇到喜欢你的女孩。”
  滴,发你一张好卡。
  “行啊,难得从嘴里听见一句夸人的话。那你这个忙小爷我帮了!”
  赵解放拿得起放得下,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咱制衣厂的工作转让价目前是六百块,你找到买主没有?”
  “暂时没有。”姜渺眇摇头。
  “我给你找。”赵解放打了一个响指,“你等着,很快就给你好消息。”
  “麻烦你了赵同志,如果我工作转让成功,到时候分你五十块跑腿费。”姜渺渺不白占人便宜。
  “行啊,姜渺渺你够大方的呀!”
  秦绍礼昨天心碎了一地,第一次对一个陌生姑娘一见钟情,没想到她竟然有了结婚对象。
  情绪低落,干脆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错过了学校食堂的饭点,他只好出来吃饭,其他餐馆坐都坐不下去了,便来到国营饭店。
  进门一眼就望见了让他朝思暮想的姑娘。
  她坐在那里,自成一道风景。
  秦绍礼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先发现不对劲的是赵解放,狐疑地望着走到他们桌站着的青年。
  姜渺渺认出了这是昨天那个秦老师,眼角微抽,早知道去食堂老老实实打饭了。
  秦绍礼低头打量女孩面前的男人,流里流气,不像好人。
  “姜同志,这就是你的结婚对象吗?”秦绍礼皱眉,不等人回答,脱口道:“他配不上你。”
  赵解放:……
  你小子说什么呢!
  他配不上,难道你就得配上了?
  “喂,你谁啊?怎么说话呢!想找抽是不?”
  赵解放站起来,凶相毕露。
  姜渺渺把没吃完的饭倒进铝饭盒里,求偶期的雄性生物最烦了,要离他们远一点。
  “姜同志。”秦绍礼用手挡住姜渺渺的路。
  赵解放推了他一把,“兄弟,别挡道。识相走远点,我们厂花从来不理会阿猫阿狗。”
  秦绍礼社会经验不足,在学校这个象牙塔里呆久了,想法简单质朴。
  “姜同志,你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向我求助,我一定会帮你的。”
  赵解放向来爱惹事,提起秦绍礼的衣领,逼问道:“你算哪个葱啊?跟我们厂花很熟吗?!”
  姜渺渺趁着这两人吵起来的空档,悄无声息离开国营饭店。
  “你呢你又是谁?”秦绍礼反问。
  “小爷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倒是你,小子,死了这条心吧,我们厂花要结婚了。你别瞎折腾,败坏她的名声!”
  秦绍礼愕然:“你不是她的结婚对象?”
  他也想是啊,赵解放心酸,为自己挽回点颜面。
  “肯定不是了,小爷我要找比姜渺渺还漂亮的女人做我老婆!”
  国营饭店的员工怕他们在店里打架,过来问他们要不要吃饭,不吃饭就请出去。
  二人面面相觑,发现姜渺渺不在,赶紧追出去。
  路上哪还有姜渺渺的影子。
  *
  人红事非多,为了斩断这些没必要的麻烦,姜渺渺当即去厂委办找领导开结婚介绍信。
  介绍信开得不是很顺利,厂领导先是扯了大堆有的没的话。
  按照规定,厂里的正式职工结婚能分到房子,但是最近住房十分紧缺。
  多数人家是七八口人挤在十几平米的房子里,根本不够住。
  结婚介绍信,他是可以给她开,房子暂时分不下来,得排队等。后面排队等房子的人非常多,什么时候有空房子,再另行通知。
  如果换成是原主,估计是要显摆出陈聿为的身份,分到房子。
  但姜渺渺脑回路清奇。
  她连工作都要卖掉了,一套才十几米的单间对她没什么吸引人,要来也没什么用,又卖不掉。
  缝纫机踩冒烟,一个月也就那点死工资。
  八十年代初,这个‘遍地是黄金的年代’想挣钱那还不容易。
  钱是不用愁的,愁的是怎么活下去。
  姜渺渺表示自己愿意理解厂里的难处,房子的事不用急,先把结婚介绍信开给她。
  表示完,递给厂领导一块巧克力,请他吃喜糖。
  厂领导痛快地把介绍信开给她了。
  “姜渺渺同志,你结婚对象是干啥的?哪个单位的?”厂领导也八卦。
  “当兵的。”
  厂领导蛮意外的,像姜渺渺这样相貌惊人的姑娘,找个干部是轻而易举的事。
  没想到她觉悟那么高,居然找根正苗红的军人。
  *
  陈聿为结婚申请报告提交上去后。
  陈老爷子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女方的名字,职位,家庭关系,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很满意。
  女方根正苗红,贫农家庭出来的姑娘,如今在制衣厂上班,
  孙子被他改造得很好,没有贪慕虚荣,同资本家划清了界限,是一名合格的战士。
  不只陈老爷子收到了消息,陈聿为的前追求者也从家人口中得到了消息。
  “你说陈聿为要结婚了?”白雪柔只觉得弟弟是在跟她开玩笑。
  “千真万确。”
  白梦杰只见自家姐姐的脸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了,他忙让她宽心:
  “姐,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别气了,你和姐夫感情这么好,睿儿也五岁了。”
  白梦杰只见自家姐姐的脸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了,他忙让她宽心:“姐,你都已经结婚了,别气了。”
  怎么可能不气!
  白雪柔家庭优越,父亲是军长,母亲是银行高管,而她毕业就进了文工团,做了领舞。人也长得盘条靓顺。
  十九岁那年,她在部队联欢晚会上遇见了陈聿为。
  他是男人堆里最耀眼的一个,长得英俊,个子又高大。
  白雪柔一见倾心,主动上前结识他。
  他面容冷肃,根本不搭理她。
  白雪柔心气上来,动用父亲关系,三番两次出现在他面前。
  他眼里根本看不见她这个人。
  白雪柔气哭了,问他是不是讨厌他,他居然敢点头!
  军长的千金从来没有得到过这种冷遇!
  白雪柔被他气跑了,回家闹脾气不吃饭,她亲爱的父亲为了哄好她,去找了陈聿为谈话。
  哪知道陈聿为竟然连她父亲也顶撞。
  她父亲决心整治一下这个目无尊长的小子,调他去当排雷行动队的队长。
  没想到他因此立了大功,身份也曝光了——他是陈老首长的孙子。
  白雪柔不甘心,得知他受伤住院,她一个军长千金,偷偷去照顾他。
  他认出她了,叫人强行把她赶走。
  父亲得知此事,去找陈老首长谈话。陈老首长被她痴情感动,替她牵线作媒,创造了机会。
  白雪柔以为能守得云边见月明。
  陈聿为说话简直是太恶毒了,他说:“你是嫁出不去了?不好意思,我是不婚主义者。”
  白雪柔赌气,为了证明给他看,她不是没人喜欢,就嫁给了青梅竹马。
  听到宣称不婚主义者的陈聿为要结婚,白雪柔如何不气,他就是故意在耍她。
  “他要娶谁?什么来历?”
  “女方据说是他伤残退伍的下属的妹妹,农村人。”
  听了弟弟的话,白雪柔的脸色简直难看到极点。
  “姐,你别吓我啊,你脸色好差。”白梦杰小心翼翼地说。
  白雪柔不让弟弟担心,笑了笑:“过去的事,我早释怀了,是我最近胃口不好。”
  “姐姐,我是不是又要当舅舅……”
  “你想多了,我和你丈夫坚决执行政策,只生一个。”
  白雪柔强颜欢笑。
  她和丈夫已经分房睡一年了,这次回来娘家小住,也是被丈夫给气的。
  前年,丈夫到外地抗险救灾,救了一个不知廉耻的村姑。丈夫看她可怜,给她安排到家里来做保姆。
  村姑天天在她眼皮底下对她丈夫献殷勤。
  白雪柔眼里容不下沙子,她只是略微出手,村姑羞愧到跳河明志。
  自己找死怪得了谁。
  丈夫却怨恨上了她,上周他生日,居然狠心向她提出离婚。
  白雪柔自是不同意。
  女人被离婚,全家人会被笑话,让人瞧不起。
  陈聿为……这个名字已经成为白雪柔的心魔,她一直刻意不去想起他,努力经营着婚姻家庭。
  好啊,陈聿为你敢结婚是吧?
  白雪柔眸子里闪过一丝恶毒,我让你头顶绿帽子,让所有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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