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望尘当时重感冒,几乎没怎么挣扎就被水呛晕了过去。
我费劲力气才把他从池子里救上来。
上岸时,我已经精疲力竭,没法背着他去找医生,只能独自离开去求救。
结果再回来时,寺里的僧人告知:“阿弥陀佛,骆施主已经被送去医院了。”
……
原来这就是他喜欢上官瑶的原因。
十年后的骆望尘有些尴尬,飘到我旁边摸了摸鼻子。
想必,他是知道真相的。
既然以后会知道,我现在就没必要告诉他。
以他现在对我的偏见与厌恶。
不管现在我说什么,对他来说都是狡辩,都是虚荣,都是谎言。
还有半个月就要高考了。
复习才是我的最重要的事情。
我不能分心。
时间如白驹过隙。
在夏日蝉鸣中,在我一滴滴淌下的汗水中,高考来了。
考试前一天,学校提前了放学时间。
同学们约着一起去哪玩,畅想着解放的生活,暑假是去北极还是去马尔代夫旅游。
只有我,拿着手机忐忑。
我刚刚接到消息,妈妈今天晚上要去采购,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
骆母在她娘家还没回来。
骆望尘去了考场旁的酒店。
偌大的骆家只有骆父一个人,回想起他粘腻的眼神,我就一阵恶寒。
咬了咬牙,我决定也在考场边找一个酒店。
结果再次检查明天高考的东西有没有遗漏时,却发现我的身份证落在了骆家。
我只能今晚回去拿,明天根本来不及。1
可一想到骆父,我又有些担心。
这时,不远处传来骆望尘的声音。
“出差?爸,你去哪出差,我明天高考……”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楚,只得知了一个重要信息。
骆家现在没人了,我可以回去拿身份证。
机不可失。
我心急如焚,匆忙往骆家赶。
十年后的骆望尘几次飘到我面前来打手势,我都无视了他。
半小时后,骆家别墅。
进门时见里面一片漆黑,我陡然松了口气,悄悄从后院回到保姆间,拿了身份证准备离开。
却不想路过客厅那一瞬,一盏昏黄的灯光倏然亮起。
我呼吸一窒。
偏头就看见骆父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指间还夹着一根香烟。
“过来。”他命令道。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想逃跑,双腿却像灌满了铅一般,寸步难移。
见我没有反应,骆父站起身来朝我走来。
我狠狠咬着舌尖,用手使劲掐自己的大腿,来缓解木僵反应。
可就在我能动的时候,骆父已经抓住了我的手腕,直接将我拉入他的怀中。
一瞬间,恐惧包围了我的全身。
“岁然,我们好好谈谈。”骆父平时温和的声音,在这一刻如同鬼魅。
我怕连声音都在发抖:“……你……放开我。”
“我看上的东西还没有不能得手的。”
骆父将我拉到沙发上,双手开始在我身上不停的游走。
“求你……别……”我想推开他。
他却越发嚣张,俯下身来想要亲吻我!
我咬紧牙关,偏头躲避。
为什么,我要受到这样的屈辱?
明明只有一天了,我就能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为什么?!
就在我万念俱灰,想要玉石俱焚时。
“砰!”一声巨响。
巨大的落地窗被击碎,别墅内的警报响起。
我和骆父同时闻声望去。
就见少年骆望尘一脸狠厉拿着棒球棍,直到把整个落地窗砸到轰然倒塌。
我连忙擦掉脸上的泪,把衣服整理好。
骆望尘从一片废墟内走了进来,脸色沉到能杀人:“你们在干嘛?”
骆父随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聊会儿天而已。”
骆望尘捏着棒球棍的手指发白,快步走过来拉着我往外走。
我没躲。
我必须借他离开这里!
然而我们刚踏出骆家别墅,骆望尘就体力不支的倒了下来。
十年后的骆望尘从身体里脱离,眼眶发红的看着我。
他伸手去抚我满是泪痕的脸,说出了他的第一句话:“姜岁然,你要参加高考,岁岁平安。”
话音刚落,他整个魂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我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住。
而少年骆望尘半跪在地上,胸腔不停起伏,猩红着眼质问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毁了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