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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一会儿。
  混子就被狱卒带过来了,他一看到戴着银色面具的谢司珩,顿时双腿一软,差点就栽倒在地。
  那模样,好像见到了阎王一样。
  “九司大人饶命,小的已经全部交代了,没有任何的隐瞒了。”
  混子被狱卒一左一右的架着,拖到谢司珩的面前,他自己就噗通跪下去,磕着头,恐惧的求饶了。
  谢司珩皱眉,问尤荣斌:“上刑了?”
  尤荣斌摊手,“没有,被抓的时候还耀武扬威呢,一到诏狱门口,直接尿裤子,我都没问,就把他生平的事,全都招了。”
  诏狱,那是犯了十恶不赦,天理难容的律法,才进来的。
  混子连自己睡过的几个女人,小时候偷看过几个女人洗澡的事,连祖宗八代犯下的罪都想过了。
  他都没想起来,到底犯了什么大罪,睡村长媳妇算不算,强迫寡妇和他睡,算不算?
  他一个三代贫民,也能进诏狱。
  谢司珩问他,“你给采花贼银子,让他给你办事?”
  混子赶紧招了,“我这人没本事,就是靠女人过活的,那沈大姑娘是官家千金,我想做乘龙快婿,就想去勾搭她,但是还没进庄子里见到她,就被仆从给打了出来。”
  “他们将我打的断了一条腿,躺了三个月,而后将我的事迹捅破,弄的我那些相好都不要我了,我在村里待不下去。”
  “我心有不甘,这才起了报复之心,恰巧采花贼进京,一时鬼迷心窍。”
  “九司大人,草民知罪,可报复未成功,能不能饶小的一条命,流放三千里也成。”
  混子说一句,谢司珩散发出的冷意,就冷一分。
  等混子说完,他散发出的寒气,都快冰冻三里了。
  混子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看样子是半点不敢撒谎的样子。
  谢司珩淡淡开口,“许多嫌疑人会装怂,从而让人相信他的供词,直接上刑罚,还是这个供词,那就可信了。”
  狱卒把瘫软的混子给拉了起来,然后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子尿骚味:“九司大人饶命,我真的都招了,说不出别的了。”
  谢司珩和尤荣斌:……
  还没上刑,就尿裤子了。
  这简直都侮辱了诏狱这个地方。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响彻着混子求饶的喊声。
  狱卒才拿起那烧了铁红的烙铁,还没碰到混子,就见他又尿了裤子,翻着白眼,浑身颤抖。
  没一会儿,脖子一歪,断气了。
  御“大人,他死了。”
  谢司珩剑眉深深皱起,“叫仵作。”
  仵作来了,先是简单验尸,没有发现可疑,还是解剖了一下,“回大人,此人是被吓死的。”
  谢司珩:“没有中毒迹象?”
  仵作肯定:“没有,此人胆子很小,一直处于惊恐状态,而后吓得肝胆俱裂,便猝死了。”
  谢司珩起身围绕着被解剖的尸体走了一圈,看到混子的心脏,满是鲜血,血管破裂。
  这是心脏不好,加上恐惧,导致心脏血管破裂,然后死亡。
  确实是吓死的。
  谢司珩冷哼,“胆子小,色胆可不小,什么女人都敢想。”
  尤荣斌:“那这案子……”
  谢司珩:“到此结束,采花贼失手未成,这个混子是采花贼的徒弟,并罪,死。”
  至于采花贼和这个混子一开始的目标是沈望舒这件事,再无别人知道。
  哪怕,采花贼未得手,若这件事这样传出去,对沈望舒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无聊的百姓,有心的人士,都会借用这件事,来抹黑沈望舒的清白名誉。
  为了沈望舒的清誉,不管采花贼最后说的是不是真的,都只能到此为止。
  狱卒和仵作将尸体清理干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谢司珩坐在太师椅上,问尤荣斌:“皇上让找的皇子,可有线索?”
  尤荣斌头疼的很:“哪有什么线索,只知是个农妇,分开时才有的身孕,又刚好是战乱,流民失所。”
  大海捞针,哪里找得到。
  谢司珩:“再加大力度寻找,到底是皇子,流落民间不好。”
  尤荣斌哼哼:“找回来做什么,大哥……”
  谢司珩眼神淡淡的瞥他。
  尤荣斌脖子凉凉的转移话题,“月上中天了,你还不回去陪娘子?”
  谢司珩翻着桌案上的案件,“跟她说好了,不用给我留门,我睡望月居。”
  他这个时候回去,定是很晚了,只会吵她睡觉。
  尤荣斌无语的看他,“二哥,你这才成亲第三个晚上,就放着美娇娘睡望月居,你不怕底下人觉得二嫂不受宠,就看轻她,不敬重她?”
  谢司珩翻案件的动作一顿,然后起身,“你说的有道理,这一桩贪污案,便留给你了,我回去了。”
  谢司珩走得很快,一眨眼就没了人影,连那个玉碗都不忘带走。
  尤荣斌抬手轻轻打自己的嘴,“叫你多嘴,又留下自己一个人了吧。”
  ……
  乌云遮月。
  沈望舒睡得不算沉,隐约梦回到前世,又好似今生。
  沈宝珠做了皇子妃,迫不及待的使计谋,让庶弟爬她的床,不过她的意愿就强迫她,她以死相拼……
  恍恍惚惚。
  嘎吱一声。
  门被推开。
  沈望舒猛的惊醒,手拿枕头,警惕望着门口进来的男人身影,在蹑手蹑脚的靠近。
  惊得她怒喝,接着便是喊人,“谁?芍药!芍药!”
  “娘子,是我。”谢司珩听到她颤抖的声音,赶忙出声安抚她。
  听到他声音,沈望舒绷紧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本就做噩梦,还被他这样做贼一样,给吓得有了脾气,不悦的问他,“不是说好不来我这睡的,怎还大半夜的过来?”
  谢司珩走到榻前,看她额上沁满冷汗,小脸苍白,便轻声解释,“本来怕吵着你,可又一想我们才成亲,若是不同房就寝,遭他人猜测看轻你。”
  他解释了,又是为她着想,沈望舒便没那么生气了。
  “既如此,你大方的进来就可,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芍药怎得也没问安?”
  谢司珩还是轻声解释,“怕吵醒你,就不让芍药出声,想轻手轻脚走到贵妃榻自己睡的。”
  沈望舒还有点生气:“……以后别这样了,怪吓人的,我还以为小偷呢。”
  “既然娘子醒了,肚子可饿了?我给你带了冰糖葫芦,还有糖炒栗子,要不要吃?”
  沈望舒看着谢司珩变戏法一样,左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左手一袋糖炒栗子。
  回来还惦记着给她带吃的,沈望舒不气了。
  沈望舒没有吃夜食的习惯,可还是给谢司珩面子,吃了几颗糖炒栗子。
  谢司珩就在旁边看着她,他的双眼,比天上的明月还要亮。
  这看的沈望舒不自在,便不吃了,漱口后,便自己爬上榻,望着百子千孙的纱帐。
  耳边是谢司珩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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