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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对这个儿媳妇看来是真满意。”赵太太嗞嗞称笑,对陆蕴书道:“小书啊,看爷爷和未来公公多重视你,可得加把劲儿,早点让他们抱上孙子才是。”
  “说得是呢。”
  陈家二嫂道:“现在这年轻人啊,都不爱结婚生孩子,就我们家那俩丫头,老说什么要自由,要做自己的,给她谈了多少的相亲对象都没去见过,唉,爷爷是指望不上她们了,牧扬和你是小辈中唯一愿意结的,可是得努努力,为陈家开枝散叶,添点新的生命力。”
  陈家二太太是个实心人,说这话没什么恶意,就纯粹打趣而已。
  她和陈二少对陈氏的东西,似乎不感兴趣,连带着两个女儿也是,她们没进陈氏,一个周游世界,拍起视频,做起了自媒体博主,另一个进了娱乐圈,也算是有自己的事业吧,忙得不可开交,经常不见人,就是上次给赵知安接风的那一场家宴,多少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来了,两人愣是没露一面。
  陈启杰本不是这个意思,奈何事与愿违,陈家这主事人可是说一不二的性子,这话都说出来了,也只能认栽,应和着催起了两人生孩子的事。
  陈牧扬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爹已经习惯了,接了陈老太爷的话。
  “我知道了爷爷,我会通知周庄安排交接工作的。”
  他掀了掀眼皮看向赵知安,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这段时间,就辛苦知安了。”
  “客气了哥,我一定会好好干的,不会辜负你和爷爷的期望。”
  ……
  今天周末,都推了事,吃过饭,老爷子又多留了他们一会儿。
  赵太太组了个牌局,妯娌几人拉着陆蕴书在打麻将。
  陆蕴书不是很会这个,但架不住运气好,连续赢了好几把,将妯娌几个的脸都给赢黑了。
  “不玩了不玩了,这丫头贼厉害了,换人换人!”
  赵太太看着在远处的兄弟俩,“你们,谁来帮治一治咱们家这未来儿媳妇!”
  两人听到动静走过来,陈牧扬看了她一面前那一堆的“赢面”,笑呵呵道:“小书不懂事,姑姑别见惯,要不我来替她?”
  赵太太撇了他一眼,“你会吗?”
  往常聚会这种消遣的牌局,都是女人在玩,男的不是遛鸟赏花,就是高谈阔论将什么经济形势,没什么情趣,但是他们很有激情。
  “会的,而且我运气不好。”
  “行!”
  听到这话,赵太太高兴,立马将声应下来。
  陈牧扬成功取代了她的位置。
  陆蕴书不觉有什么,反正她也不是很想玩,正好落得个清闲。
  她让了位,刚起身离开就收到了一条信息,随即去了后园子的客房。
  “陈牧扬被缴了权,开不开心?”
  “开心,但这似乎对我没什么好处。”
  赵知安拿了好处,可陈牧扬目前跟她才是利益一体。
  赵知安道:“姐姐是舍不得了还是故意装糊涂了,爷爷信我,我才能更好的帮你,陈牧扬有实权,那我这光杆司令可就难办事咯。”
  陆蕴书笑:“好像说得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那你再加把劲儿。”
  赵知安把弄着她的手,有些黯然道:“我倒希望慢些,不然我这没了用处,只怕姐姐就不要我了吧。”
  ……
  入夜时分,陈家这份难得独有的热闹才散去。
  但热闹过后,更显落寞悲凉。
  回去路上,陈牧扬一言不发问:“陆蕴书,如果,我说如果,陈家这边,我再也拿不到实权了,你还会继续这门亲事吗?”
  他神情太过认真了,以至于陆蕴书不确定他是真的担心这门亲事出现意外,或者只是试探她的反应,看她是否会为了利益放弃他,转投向赵知安那边。
  “怎么,很难回答吗?”
  会吗?
  陆蕴书也不禁问自己,如果没有这些附加条件,她还会这么容忍他的背叛,和他继续这门亲事吗?
  之前的答案是肯定的。
  因为她爱他,曾经做过梦,幻想他会收心,或者即使保持相敬如宾的尊重也可以。
  然而现在答案否定的。
  梦醒了,这份喜欢,不足以让她堂堂一个陆家大小姐委屈求全。
  他们之间关系能稳固至今,更多的是因为利益。
  现在她要做的,便是让利益解体,目前……任重道远。
  “不会。”
  陆蕴书诚实回答,“陈牧扬,你该比谁都清楚,你跟我说过的,我们的婚约,本质上是利益联合,失去这些,什么都不是。”
  车内灯光很暗,陆蕴书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却依然能感受到那份气场,周遭环境随着他的情绪也变得冷起来。
  “你倒是实诚。”
  陆蕴书:“我们之间,这点心思,没必要瞒着,互相欺骗没意思。”
  “也是。”
  他也认可这一点,“那知安呢?”
  人侧身正面对着她,空着的一只手抵在她的下巴处,微微抬起,逼迫人与他直视,要一个答案。
  “如果他当了权,你会否和他在一起?”
  “怎么,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
  陆蕴书甩开他的手,挣脱这种桎梏的状态,道:“我未来的爱人,即使不是会爱我尊重我的人,那也该是能够独当一面,对我极其有用之人。”
  她目光轻蔑的在他身上扫过,道:“如果你两者都不具备,那么,踹了你,不也是在情理之中。”
  陈牧扬轻笑了一声,手抚了一下她波浪卷的头发,温柔的盯着人,可目光却透着摄人的寒意,“你没这个机会!”
  他在笑,可那笑意泛着刺骨的寒冷,陆蕴书不是什么胆子小的人,可这一瞬,还是不由被他的眼神喝住。
  她屏神,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气,做好一定的心理建设,才敢抬头与他目光直视。
  “是吗,谁知道呢?”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陆蕴书,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那是你犯贱!
  她在心里暗自吐槽,说话间,车子驶进了别墅。
  他扯着人进了屋。
  灯还没打开,陈牧扬就将她抵在墙上,心里带着气,他动作极为粗鲁,没有往日的温柔体贴,像是一头被惹怒的野兽,而她,好像是那只迎面撞上来的倒霉催猎物。
  不过,她从来不做猎物。
  只做捕兽人!
  现在他……不是她想要的猎物了!
  陆蕴书趁着他不注意,咬了一口。
  人吃疼松开。
  “你若只为了发泄情绪,尽可以去找你那些情人,现在是你的私人时间,你的私事,除了我,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陈牧扬摸了摸被咬的地方,将嘴角的血抹掉,抬起头,目光幽幽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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