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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拔脚去追袁母,才走了两步,脚踝钻心的疼,蹲在楼梯上走不动了。幸好有江胄,江胄一跨步就追到了袁母身后,一把摁住她。他不敢用强,但就那么稍用力,就把袁母固定在原地,保持着往前跑的姿势,又前进不了分毫……
  袁母尖利高喊:“耍流氓啦!哪里来的臭流氓!几十岁阿姨也来咸猪手啊!!!”
  江胄的脸色“腾”地涨红了,袁媛急了眼,飞扑下去,一拳头塞进袁母嘴巴里,咬牙切齿道:“人家好心收留我,你就来祸祸!人家可是当兵的,你诬告别人,算啥呢?!你就巴不得我死吗?啊??”
  她发了狠,拳头往袁母嘴巴里直塞,袁母不光发不出声音,过不大一会儿,还涨红了脸,眼泪哗哗直流。袁媛拔出拳头,手背上是几个深深的齿痕,她也流泪,一边流泪,一边大口大口喘粗气,双眼发红,理智尚存,一字一顿:“既然你当时说了不认我,现在我也不需要你认我!江胄是好人,你不许污蔑他!!”
  可袁母岂是那么善罢甘休的,往地上一坐,撒泼打滚:“我不管,你就得回去复婚!江裴伟都不要你了,你是离婚破鞋!我们家不能出破鞋!不能出没有男人要的女人!!你下面几个表姐妹呢,都被你拖累,以后怎么找婆家!袁媛你就是个不知羞耻的破鞋……”
  江胄冷不丁道:“谁说袁媛没有男人要了?”
  他拉起袁媛的手,十指紧扣,举到袁母面前:“虽然她离了婚,但是我和她已经确立恋爱关系了啊。”
  ——“虽然她离了婚,但是我和她已经确立恋爱关系了啊。”
  了啊……
  了……
  啊……
  好一个虽然。
  好一个但是。
  江胄你是懂语文的。
  袁媛的脑子瞬间空白了。
  空白到,只能看见江胄的嘴巴开开合合,然后袁母就原地消失……至于袁母怎么个消失法,她完全没有印象了……
  只觉得……
  世界清静。
  清静得不得了。
  “行了,没事了。”江胄放开了她的手,袁媛整个人都麻了,掀了掀眼皮子,嗓子沙沙的,“我可谢谢你啊,江胄。”
  讲真,她不是老封建,最起码从三十多年之后重生回来,她脑子里的观念是新世纪以后的。可江胄在她眼里,就是重生之后对她很好的弟弟啊!
  他的言行举止,属实是意料之外!
  江胄还没吱声,袁媛感觉头顶传来一道视线,炽热,她抬起头,对上了董月荷的眼神。董月荷转过身,回了屋子,关上了门。袁媛道:“不好了。老师生气了!”
  她回头瞪了江胄一眼:“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干啥也不能拿这个来开玩笑啊!”
  江胄却顺势握住了她手腕,“不然还有别的办法吗?”
  袁媛:“……”
  千言万语,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江胄放开手,说:“而且,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开玩笑?”
  袁媛尖叫:“我立刻搬走!立刻!马上!!”
  “你听我说完。”江胄说,“我的意思是,你我可以假扮恋爱关系。一来,你可以隔绝外面风言风语,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二来,我这边也有麻烦,需要一个女朋友,但我并没有喜欢的人,只好拜托你受累。三来,我马上要回部队了,你可以用我女朋友的名义,和我母亲一起生活。你们可以有个照应,我会把津贴费给你,做你的劳务费。”
  袁媛一听,觉得刺耳,忍不住反驳:“江胄,要不要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江胄说:“我是认真的,等我退伍回来,我们就可以结束这关系。从此各安天命。”
  他想了想,说:“为了表示诚意,你跟我来一下。”
  他率先走向屋子,袁媛迟疑了一下,跟了过去。门就那么大敞着,就这一点,袁媛觉得江胄是体面人。他从枕头底下,拿出迷彩服包着的一包东西,说:“帮我看着我妈,这些都是你的。”
  袁媛打开迷彩服一看:一叠叠的,全是钱……
  她吓得原地一蹦跶,“嗳”的叫出了声:“这我不能要!”
  她把迷彩服卷吧卷吧,抛回给江胄。江胄接过,说:“你考虑考虑。”
  袁媛的脑子也在飞快地转,她不是笨蛋,才一转念,就发现这真的是个好主意。具体理由江胄已经给她分析得很清楚了。她只想搞钱然后离开这个地方,到所有人都不认识自己的地方过新生活。而江胄,是最好的挡箭牌。
  几乎在江胄说话后的下一秒,袁媛就立马接上:“我愿意。”
  男人抿紧了唇,眼神倒没有什么变化。
  在他意料之中吗?
  袁媛说:“钱,我收——收一半就够了。我跟你向外就说是恋爱关系。但我们得君子协定好,你帮我挡住我娘家和江裴伟,我帮你照顾老师。除此以外,我做事,你别问。等你退伍回来,就中止协议。”
  江胄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眸,这会儿才有了一丝变化,深深地看了一眼袁媛,他说:“你才刚买了个院子。现在手头应该不宽裕吧?”
  霎时之间,袁媛半边身子都麻了!!
  她尖声道:“江胄,你怎么知道的?!”
  “反应不用那么夸张……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江胄说,“那是你的财产,你要保护好它。”
  袁媛真是觉得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到底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啊!定了定神,她说:“我这儿,还有件事需要你来做的。”
  “这么快就开始提条件了?说。”
  袁媛眯了眯眼睛,试图看真切些眼前男人,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她说:“董老师那边,你负责说服她。自己收留的学生勾搭了自己的儿子,呵呵,要换了我,我非得当场爆血管不可。这种误会,我不背锅。”
  江胄一愣,咧开嘴笑起来,轻松道:“我以为什么事呢,这必须是我的责任。”
  他把钱一分为二,也不仔细数,直接把较大的那包推给袁媛:“这是你的了。”
  这人……
  好简单粗暴。
  袁媛就觉得……简单粗暴也没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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