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母楞在当场。
韩夜泽也停住了步伐。
只见段世霆打开车门,军靴踩在谭公馆门口的大理石板上,却如同踩在了杜茗茗的心上。
也踩在了谭母的脸上。
杜茗茗脸上绽开一个笑容:“世霆哥,你怎么来了这里?”
她是有种地开心。
如果段世霆不来,谁知道谭母几时才放她走。
段世霆见到她今天的笑容不像是挤出来的。
也不禁莞尔。
作为前夫的韩夜泽见到从前那样喜欢自己的杜茗茗跟另一个男人眉来眼去,脸色不佳。
谭公馆的佣人连忙后撤,不敢再拦。
“稍微得空,我来带你去吃饭。”
他语气中满是宠溺。
谭母见状连忙解释:“我这是留陆小姐吃饭呢,陆小姐,既然段司令亲自来接,便不留了。”
“谭公馆的菜,茗茗吃不惯。”
段世霆丢下这句话,揽着杜茗茗的肩膀扬长而去。
自始至终,段世霆没有看韩夜泽和谭母一眼。
他们走远后,谭母回头看向韩夜泽。
几乎是要哭了出来。
“怎么办,夜泽,杜茗茗这个贱人,她竟然骗我和段司令没有关系!”
“为的就是此时来打我的脸!”
“这下你姐夫完蛋了,你姐姐可怎么活!”
韩夜泽心底烦躁不堪,看向一旁的佣人:“将老夫人送回房休息。”
白鸽餐厅。
段世霆和杜茗茗坐在顶楼的卡座。
今天的阳光不灼人,洒在二人身上,十分惬意。
“世霆哥,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她或许真不会放我走。”
杜茗茗举起高脚杯,伸到段世霆面前。
段世霆笑了笑,跟她碰了个杯。
“我给你的枪呢?”
杜茗茗因为口渴,多喝几口酒,将杯子放下。
“随身带着呢,可我总不能对着她开枪吧。”她语气中满是无奈。
突然间,杜茗茗像想起了什么,往段世霆身边靠了靠:“对了,陈金被抓是你干的吧?”
段世霆看杜茗茗的靠近,自己则慵懒地靠在了沙发上。
“这就猜到了。”
杜茗茗点点头:“世霆哥,我忽然有一种小时候的感觉。”
“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偷喝了我父亲的酒,身上都是酒味,跑到了你家。”
“你就将段伯伯的酒翻出来打碎,酒味染了我们一身。”
“然后将我送了回去,父亲这才没有发现。”
他当然记得。
段世霆看着有些微醺的杜茗茗,她自小就不擅长喝酒。
所以一喝酒,平常很聪明的她就会犯浑。
明明洗个澡就可以躲过去的事情,她却选择跑到隔壁来找自己。
现在想来,又何尝不是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呢?
杜茗茗是陆家长女,是弟妹的依靠。
但那时,却是在倚靠他吗?
“自然记得,不过,那时除了来找我,你还想过别的办法吗?”
杜茗茗也躺靠在沙发上,因阳光终究是刺眼的,眼睛微微眯起回忆。
好半天,她摇了摇头。
“没有,当要面对的对象是父亲时,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你。”
她这样说,段世霆不知该笑还是该难受。
他凑近杜茗茗,俯下头距离她只有分毫。
混合着暧昧的酒气洒在杜茗茗的颈间,沉声问道:“那为何,从前我向你表明心意时,你不肯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