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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毒自尽?”
  “这绝不可能!”
  解太傅眉眼凛冽,额上青筋暴起。
  解太傅不相信,不相信姜皖宁会这样轻易地就死。
  她为了她儿子的皇位,放下自尊,堵上一切,无论自己如何折辱,她都承受了。
  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盛添启脸色苍白:“如今母亲的尸身就停在皇祠,谢太傅不信,便自己去看吧。”
  解太傅不相信,他转身就去了皇祠。
  萦绕的香雾间。
  他一眼就看到了摆在那的黑漆棺椁。
  解太傅喉咙一哽,眼眶也有些发胀。
  他快步上前,就看到棺椁里,无声无息的姜皖宁。
  她双眼紧阖,脸色苍白,唇角还残留着一丝血痕。
  解太傅喉咙有些滞涩,可开口,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嘲讽之音。
  “姜皖宁,你装死给谁看?”
  “姜皖宁,你给我起来!”
  可无论他说什么,女人依旧没有一丝反应。
  解太傅无法忍受,将人拉起抱在怀里。
  却发现姜皖宁柔软清瘦得,像没有重量一般。
  瘦得骨头膈着他的手腕,生生发疼。6
  解太傅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已经这样瘦了。
  离开大盛这些天,她都没有好好吃过饭吗?
  他伸出手指,却忍不住颤抖,伸到姜皖宁鼻尖下,去探她的气息,什么都没有感受。
  又往下去探她的脉搏。
  也什么都没有。
  他伸出手掌,颤抖着,始终不敢抚摸上她的脸庞,声音像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喊不出来,只哑着喊她:“韫意……”
  冷风凄凄,枯木婆娑,纸钱秋风送。
  解太傅这时才意识到,姜皖宁是真的死了。
  他衣衫染血,面容苍白,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姜皖宁满眼都是怨恨。
  为了她,自己千里走单骑,杀祁皇灭祁国,只为了让她不受人胁迫。
  可她呢,竟然就这样,抛下他,抛下一切死了?
  他宁愿,再与这个恶毒女人痛苦的纠缠。
  也好过在这世上绝望地苟延残喘。
  被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和仇恨缓缓滋生了出来,解太傅双目赤红,像是嗜血的饿狼。
  他将姜皖宁紧紧抱在怀里,想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一般。
  可说出口的话,却带着浓郁的恨意:“姜皖宁,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一次又一次地抛下我?”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大婚前夜,你抛下我入宫给别的男的做妃子……”
  那晚,大雨滂沱,寒冷刺骨。
  解太傅不要命了一样,提着把刀,想孤身想闯皇宫带着姜皖宁远走高飞。
  不成想,被沈太师的人发现,十几个高手,将他打得半死。
  血水混杂雨水流入嘴里,腥冷无比。
  他伤痕累累躺在水洼中,黑沉的天低垂,乌云翻涌,像是要张开一张血盆大口,将他牢牢吞噬。
  目光涣散,解太傅看什么都重重叠叠。
  他以为自己死了,已经踏入了鬼门关中。
  可是瓢泼大雨将他砸醒,又将濒死之境的他拉回现实。
  这时,一双紫金长靴由远及近,出现在自己眼前。
  往上看,正是沈太师。
  他居高临下,又满眼鄙夷地看了解太傅一眼。
  “你看看你自己,哪有半点配得上韫意?”
  解太傅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胸腔剧痛,咳出一口浊血。
  “如若不是你的阻扰,韫意绝不会与我退婚?”
  他明白她的心,他知道,姜皖宁是真心爱自己的。
  她每次看向自己时,眼神那般明亮,像是璀璨的星子,包裹着无限爱意。
  而解太傅,也早已爱她深入骨髓。
  他的妻子,只能是姜皖宁一人。
  可是沈太师的话,宛若让他坠入无限深渊。
  “韫意她,是自请入宫的,因为她不甘心,这一生只能嫁给一个你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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