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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没有在豹哥和他手下身上找到凶器,可几十个人无名聚会,还是被请进了警察局。豹哥是他们的老大,单独请到了一间审训室,审训的警员是两张年轻的面孔,他在警局来来回回不下上百次了,对于这两位新警员满是不屑。
  “姓名”
  “让你们头来见我,让两个奶牙未退的小警员来审我,我怕把你们吓哭。’
  其中一名警员怒拍桌子“少在这里耍威风,我们是你案件的负责专员,除了我们,你不会见到其它人。”
  “这句什么意思?”纵是豹哥再嚣张,也发觉话中不同含意。
  “意思就是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让那个谁来见我……”
  豹哥连说了几个名字,两名年轻警员都无动于衷,那些名字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豹哥知道自己完了,两名年轻警员看他的眼神如同看死人一般。
  其中一名警员一拍手中的笔“老实交待你的问题,不要耍那些花招,现在谁也救不了你。”
  见他有些不服气,一直不说话的警员从文件夹中拿出一份文件,几步走到他的近前。那张纸在他眼前晃了晃,压低声音说道。
  “我敬你是条好汉,想提醒一句,一人做事一人当。”
  豹哥当然听懂了他们话中的意思,事是他一个犯的,罪也要他一个人杠,早上李局的态度就可以看来,那些人对他避之不及。
  豹哥气焰一下子灭了,这是让他闭嘴,如果他敢在里面乱说话,那时就不只是让他闭嘴,而是要他的命。
  那人见豹哥了悟其中意思,声音威严的再次开口。
  “看清楚了,你的案件是上面特批的,我们是来提人的,跟我们走吧。”
  豹哥这个人做过的坏事太多经不起细查,以前他可以有恃无恐,背后有层层关系网为他保驾护航。忽然越级捉人,撇开那些关系人,这是要将他置于死地,豹哥身体一垮,他是无法再走出警局了。
  华小天来警局保释豹哥,得到的消息是人已经转到它处,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他立刻联系了一位上面的人,第一遍电话没有接通,第二遍那人只说让他不要管豹哥的事,否则华焰帮也会受牵连
  华家的别墅位于郊区,依山而建,十分幽静。黑夜中高大的别墅耸立山间,窗子内射出的灯光,像山怪的眼睛,别墅门大开着,犹如巨兽张着巨口,等着猎物的到来。
  华焰帮现代帮主——华国强,一身白色唐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岁月没有在他的身边刻下太多痕迹,却独独留下了超然物外的淡然。
  “小天,阿豹呢?”
  “事情有些麻烦。”华小天如实回答
  “怎么,警方不放人。”
  “有人要豹叔的命,对方背景很强,我现在没有查到对方的身份。”
  “阿豹救过我的命,你务必保住他的性命。”
  华小天万古无波的脸上,不起一丝波澜,他向父亲行了个礼,大步走出别墅。
  豹哥等人被警察抓走后,蒋总通过人脉打听,只得到豹哥异地关押消息,上层的人对他的案子很忌惮,并不愿多说,就挂断了电话。
  事态严重,蒋总怕连累到自己,派人密切关注警方的动向。凌晨的时候,大批警力冲进豹哥家中和公司,一箱箱文件搬上了警车。豹哥名下所有生意和资产被查封,得力手下被逮捕。
  警方如此大的动作,却没有引起媒体的关注,直到清晨,都没有一条豹哥被捉的信息在网络中爆出来,蒋总更加不安起来,上层的人在这时选择沉默,是想明哲保身,还是憋着大招来个一网打尽。
  出手雷力风行,办事滴水不漏,这个人帝都背景雄厚,联想最近总总,矛头指向安德海。作为这事情,另一个指使者,虽然他是不知情的情况下,无辜受牵连,这种关头谁又在乎他是不是无辜。
  蒋总等了一夜,没有等到最害怕的消息,却等来另一件让他头痛的事情,客人的车子遭到无名由的打砸,这条新闻经过一夜的发酵,清晨来了一个大爆发。
  移动端转载的数量超亿次,许多人在贴吧发贴,分晰这次被砸背后的真相,两家店幕后老板被挖了出来,江湖寻仇,商业报复,各种阴谋论甚嚣尘上。
  众说纷云的时候,一个法律界的大咔,突然发文,以法律的角度解晰车主如何维权。这条微博被几位京内的小爷转发后,网友的焦点立刻转移,纷纷有车主求助和转发。
  早上,就有了大批苦主拉着横幅,在食为天总公司门口讨要说法。蒋总的别墅前也围满了记者,蒋总紧急招来高管,开视频会议,应对这次公关危机。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件事情能在极短的时间,在网上和移动端,如此快速发酵和传播,背后一定有个推手在操控。
  蒋总能够白手起家挣下这份丰厚家产,总有一些手段见不得光,他不怕那些车主,联名将他告上法庭。
  法律诉讼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食为天有强大律师团,这一场官司他有信心可以拖上三年五载。他害怕幕后黑手,手中有他多少实锤,趁着这个事件暴出来,将给食为天的事业带来沉重打击。
  城西一家私人的殡仪馆内,布满了花圈和挽联,帝国人讲究一生一死两件大事,人死了自古讲究厚葬。
  阿川他们很小就出来混,与家里的关系不太好,平常走得近的人就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下死了五个人,豹哥命自己得力手下打理他们的后事。
  豹哥带着大半手下去寻仇,安德海身上没掉下半块皮,自己人全都在警局关着。江湖上都在传,豹哥被异地关押,这回是要彻底凉凉。
  阿川他们本就亲缘疏远,自家老大和兄弟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愁云惨淡,整个祭奠大厅显得格外冷冷清清。
  阿川的老婆孩子跪在火盆前,不停往里面添纸,江湖人最看不得这孤儿寡母,阿标从身上摸了一根烟,就想到外面去抽。
  双手拄在栏杆上,烟是抽了一根接一根,烟这种东西开心的时候可以助兴。遇到烦的心事抽得太猛,也会让人有种醉了感觉,阿标摇摇自己的头,他知道自己这是醉烟了。
  江湖人打打杀杀,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最怕有人被背后下刀子。老大这一次异地关押,想要出来就难了。
  没有豹哥坐镇手里的地盘无疑是别上眼中的肥肉,这帮兄弟难免落下一个各奔东西的下场,他是找到了吃饭的地方,手下这帮兄弟日子就难过了。
  最难的还属那些死了男人的寡嫂们,豹哥倒了,安家费也就没了指望,上有老下有小,往后的生活该怎么办。阿标正在胡思乱想,一辆商务车停在了殡仪馆门前,从车上走出来一个斯文清冷的男人。
  是华焰少主——华小天,阿标丢掉手里的烟,从二楼一路小跑来到大门前。
  “少主,您怎么来了”阿标呼吸微喘,恭敬向华小天行礼。
  “都是门里的兄弟,我来吊唁他们。”
  华小天虽然顶着少主的名号,实则老门主已经不管事,他才是现在华焰门真正的话事人。像阿川这样的小喽啰,华焰门里面不知有多少,华小天亲自来吊唁,那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葬礼上的人听到华小天来了,立刻骚动起来,要说华焰门这位少主,长得好学历高,经商手段了得,完全不像个江湖中人,酒色财气从不沾身,除了人有点闷,简直是五好青年的代表。
  祭奠大厅上,一排挂着五张黑白照片,每张照片前都放着贡品和香炉,华小天一一为他们上了香,一个全身孝服的女人突然跑了出来,拉着孩子跪在他的面前。
  “少主,阿川的仇一定要给他报啊。”
  “川嫂,你这是做什么,快来人把她们扶下去休息。”
  女人不肯走,甩开左右两旁的人,膝盖当脚走,向着华小天又近了一些。
  “少主,阿川死得不明不白,你不能让门下的兄弟在地下做个冤死鬼。”
  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喝,一旁的孩子听到妈妈哭,也大哭了起来。华小天看着这对母子,脸上没有什么变化,阿标怕他怪罪母tຊ子二人,立刻又多叫来两个人,将她们母子带下去休息。
  阿川的老婆哭得不能自已,那声声哭泣像小刀子,戳得人心里不难受,阿标别过不头不去看那她们,还不忘为她们解释一番。
  “少主,她们是阿川的女人和孩子,这阿川一死,她们的生活就难过了。”
  “你们老大蒙了难,安家费还是会按门里面的规矩来办。”
  一听死了的兄弟安家费有了着落,阿标连声感谢。
  华小天脸色没有任何波动,向阿标提了个要求“我想送他们最后一程。”
  “他们在里面整理遗容,可能有些不好看。”
  “无访”
  五具尸体躺在冰冷的铁床上,入殓师正在为他们缝合伤口,这家殡仪馆只有一位入殓师,一次运来的尸体过多,入殓师忙不过来,有几具尸体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空气中。
  华小天走进来,入殓师只是抬头,不悦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些什么,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
  “少主,他们死得太冤了。”
  华小天没有说话,走向离他最近的尸体,就是第一个死亡的年轻男孩的尸体,他的身上只有一道伤口,极薄的刃口割开大动脉,登时失去反抗能力。
  第二具尸体,也是一刀致命,却在手腕和膝关节处出现,硬币大小的青紫痕迹,是生前伤。
  入殓师以前是名医学院的学生,因为跟人打驾没有拿到毕业证,来到这里当了入殓师,常年对着死体,见到华小天对人体很是了解,升起了同袍情意。
  “你也发现了是吧,除了那个少年的尸体,其余四具都有这种伤痕,是死前造成的,可能是某种发射装置造成。”
  这些伤不是机械造成,是一种名为‘凤截’的特殊指法,食指弯起形如凤凰的眼睛,专打人的关节处,是权家三卫中,只有前两卫才会的秘技。
  “一刀割喉,手法干净利落……”入殓师手指笔划着伤口走向
  “好好为他们画个妆,费用我给你双倍。”
  人家明显不想与他攀谈,入殓师耸耸肩,谁会跟钱过不去“好勒。”
  黑色商务车泊在西城警察局外的路边,一个混混模样的人,坐在车的前排,努力识别从看守所走出的每一个人。
  他就是当天开车送阿川去警局自首的人,昨天活生生的五个人进去,今天就不明不白全死了。
  “少主就是他,那天看守所值班的就是这个人,我还塞了几盒好烟给他”
  华小天摆了摆手,车门打开那名混混偷偷下了车。那名狱警刚刚下夜班,打着哈气准备过马路,到对面的小吃摊吃早餐,然后再回家睡觉。
  一辆商务车泊在他的面前,车门打开,从里面伸出两只手,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肩头,用力一拉,来不及反抗已经被人拉入车中,商务车快速驶离。
  左右两边被壮汉押着,对面坐了一个面沉如水的男人,狱警只是短暂的惊慌,很快镇定下来,似乎早就料想会有这么一天。
  “你们这是犯法。”
  “再下华小天,只想请你来聊聊。”
  华小天,那不是华焰帮的少主,帝国黑帮的领军人物。
  “请人有这种方法么?”狱警晃动肩头,示意他的不满。
  华小天动了动手指,狱警肩上的大手松开。
  “事出有因,不得使了小手段,请你见谅。”如果华小天不是出身黑道,光看他的作派和举止,完全是克制律己的老学究。
  “华少,我人微言轻,家中还有妻儿等我扶养,您如果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那只有我这条命。”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生在这权欲横流的世道,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无奈。
  商务车停在路边,狱警走下了车,最终他都没有多说一个字。华小天却从他的态度得到许多信息。
  背后的人权势涛天,狱警即使死也不敢出卖他,联想到尸体上凤截的指法,事情没那么简单。
  豹哥异地关押,到名下产业全部被封,行动又猛又迅速,网上没有半点信息漏出去。而网上的信息还在砸车事件上不断发酵,有一股力量引导着舆论走向,食为天将成为下一个众矢之地。
  整件事从地下停车场安德海被打开始,事态发展发生了严重偏差,一步步要将豹哥和蒋总玩死的节奏。行事手法完全不是安德海的作风,依安德海现今人脉和资源,真若与他们俩人较真,也不是完全做不到,只是不会如此行动迅速且心思缜密。
  华小天头痛,敌在暗我在明,搞出这么大动作,连对方真实目的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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