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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知一回到家,就被请了过去。<br />
“爹,”她一进门,就笑咪咪的说:“那个大雪还丹,你吃了吗?”<br />
夏衍严肃的看着她:“我找人看了,那大雪还丹确实是良药,可是你怎么会做这么高明的丸药?听说,你这几天一直在外面跑,你到底和什么人在一起?”<br />
江南知嘻嘻笑着:“爹,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是普济寺慧远大师的正式入门弟子。会做大雪还丹,很奇怪吗?”<br />
夏衍听了,也很奇怪:“我以为你在开玩笑。慧远大师,是当世得道高僧,平时一般人想见他都见不着,他怎么会收你为徒?”<br />
江南知笑着说:“爹,因为你女儿我,聪明俊秀,人见人爱。。。”<br />
侯夫人打断她说:“别贫嘴,说实话。”<br />
江南知吐了吐舌头:“好吧。我以前总去普济寺上香,其实就是去求见慧远大师去了。我拿了爹的藏书,爹,你别担心,书都还回来了,一本也没少。”<br />
夏衍明白了:“你拿我的书,去求见大师?这样也行?”<br />
江南知说:“这样不行。我当时拿了书,想去见大师,可是被他拒绝了。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br />
夏衍问:“什么办法?”<br />
江南知说:“我写了一篇读书笔记。我想着,一般文人找老师求教,都会写一篇文章,先让老师看看,老师看中了,自然就收下了徒弟。所以我找一本我最拿手的书,加上我的读书笔记,一起送了过去。”<br />
夏衍问:“大师,就这样见你了?”<br />
江南知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大师看了,什么都没说,给我退回来了。我不服气,又换了一本书,又写了一篇笔记,大师又退了回来。我就坚持写,写了整整一个月,差不多有十几本,大师才见了我。”<br />
夏衍和夫人互相看了一眼:“你是说,你写了一个月,被退回来十几次,才成功?”<br />
江南知笑道:“是啊,那一个月我简直要抓狂,不知道写些什么好,才能打动大师,好几次我都想放弃了,但是后来一想,一个文人要成才,从小考什么秀才,然后考举人,然后考进士,这一路考来,得写多少文章,我就写这几篇,怕什么,绝不放弃。幸好,最后大师还是见我了,然后从大师变成了我师父。”<br />
夏衍叹息:“你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何愁不功成名就。”<br />
夏夫人说:“女孩子能得大师青眼,也是好事,明天,你就去和我参加宴会去,凭你的才貌,一定能艳压群芳。”<br />
江南知笑道:“这可不行。”<br />
夏夫人问:“什么不行?”<br />
江南知说:“我师父说过,让我不要到处宣扬我是他的弟子。这会带来麻烦和是非。”<br />
夏夫人问:“这是为什么?你小小年纪能当上大师的弟子,正该让别人知道,你有多聪明伶俐。”<br />
江南知无奈的说:“娘,你也知道我年纪小,我挂着师父的名头,一定有人来找我看病,看的好了,那都还好,若是没给治好,不但伤了师父的名声,更是给自己惹麻烦。我总得学几年再说吧。”<br />
夏夫人听了说:“也有道理,好吧,可是你也不要整天往外跑,还是在家里学学女红,学学才艺,准备衣裳首饰,跟我去参加宴会。”<br />
江南知无奈只得答应,夏夫人和夏衍,这才放她回了牡丹园。<br />
江南知这边无限烦恼。周宴却是如鱼得水。<br />
他在藏书阁里认真的翻阅书籍,这一个月,他每日刻苦学习,已经学了几千个字在心里。一般的书籍他都能看了,只是有一些生僻的字,他还是不认识。<br />
圆庆每隔几天就来见他一次,他就向圆庆讨教。<br />
圆庆渐渐发现,这个周宴,果然如他师父所说,天资过人。<br />
他越发耐心的教导他,逐渐从三五天来一次,变成每天来一次。<br />
不知不觉,一年过去了。这一年,周宴变化很大,普济寺虽然粗茶淡饭,但是每日按时供给,又没人打骂欺负他,他的身体渐渐恢复,个子也长了很高。他醉心武学兵法,每日刻苦修习,一日千里,成长迅速。从一个懵懂少年,蜕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子。<br />
这一天,他突然静极思动,问圆庆说:“我能不能和您过几招?”<br />
圆庆哈哈大笑:“你这小子,竟敢向我挑战,你也太大胆了。”<br />
周宴说:“只是向您求教,岂敢说挑战二字。”<br />
圆庆说:“也好。我也想试试你。”<br />
两个人来到演武场,周宴站在下首,躬身施礼道:“您先请。”<br />
圆庆一笑,身子往前一冲,一拳打向周宴,周宴往右一躲,两个人你来我往,战到一处。<br />
很多僧人都来看热闹。圆庆开始的时候还留了三分力气,但是没过几招,他就发现,他小瞧了周宴,周宴身法迅捷,拳术精湛,走的是刚猛一路,却又灵活多变。圆庆渐渐和他打成了平手。大家都很惊讶,圆庆在普济寺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这个周宴竟能和他缠斗几百招,不落下风,令人惊叹。<br />
圆庆见久战不下,忽出奇招,他一伸手,向周宴右肩攻去,周宴很自然的向左一闪。圆庆突然以拳变掌,手肘一扭,人往左一冲,虚晃一招,周宴没弄清他的招式,微微一滞,圆庆趁机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向后一撤,说道:“承让了。”<br />
周宴很沮丧,低了头,行了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