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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回京北已经两三个月,苏卓和辛楚又开始了不着家的执行任务,祁君也去了。

  四个大人,去了三个。

  家里只剩下禹礼和皇甫澈,苏慕汐依然跟着保姆一起住。

  禹礼是想把苏慕汐直接接到自己家住的,她说照顾一个也是照顾,两个也是照顾,但是辛楚却说已经给张丽支付了未来一年的工资,也就作罢。

  禹礼还是一样,经常叫苏慕汐到自己家里玩,甚至于孩子放学之后都开着门,方便苏慕汐进出。

  一个刮着冷风的下午,禹礼接了皇甫澈回到家,发现平常差不多时间还会在路上碰见的张丽和苏慕汐一直没遇见,揣着怀疑回了家,之后不放心还是叫皇甫澈到楼下转悠,看有没有看到苏慕汐和张丽。

  “张姨不是对苏慕汐挺好的嘛~为什么还要我下去?妈妈,外面有点冷。”

  八月刚下过雨的傍晚,是有些冷,外面还湿答答的,地上的水坑一个接着一个,一脚踩下去就是鞋子湿透的结果,皇甫澈几乎天天因为踩水坑挨骂,却改不了这个孩子的天性,久而久之,禹礼也懒得管了。

  “让你去就去,人家心心那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怎么叫干什么都要多说几个字。”禹礼正拿着菜刀切菜,一边说话菜刀跟着情绪在空中舞动,皇甫澈看着那个在空中不断舞动的菜刀,冷光阵阵寒光刺骨,咽了咽口水,皇甫澈一溜烟儿下了楼。

  家属院的这个时间,每家每户都充满了烟火气,整个院子都飘着饭菜的香味,独独在六号楼三层左户的苏家,不同往常,一片寂静。

  皇甫澈拿着自己的零花钱在家属院门口的小卖部买了饼干,坐在院里的小亭子里,摇头晃脑的吃着。

  他坐的位置是他们回家的必经之路,除非张丽带着苏慕汐飞过去,他一定能碰到。

  约莫过去半个钟,皇甫澈终于看见了苏慕汐,可张丽阴着脸,强拉着苏慕汐从院门进来,一张小脸都哭花了,还一抽一抽的。

  一路上几个人跟苏慕汐还有张丽打招呼,都被张丽敷衍过去,皇甫澈虽然才十岁,但是看人脸色这种事因为自己的爹妈,他可是学了十成,他看得出来——张姨在生气。

  他跟在张姨身后,故意放轻了脚步声。

  在家里的禹礼时不时探出头仔细听对面的动静,听到对面开门又关门的声音时,禹礼知道张丽回来了,她松了一口气,打开门时,皇甫澈也回来了。

  “心心和阿姨回来了吗?”禹礼回到厨房做饭,问着在玄关换鞋的皇甫澈。

  “……对。”皇甫澈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禹礼,张丽应该生气了,而且苏慕汐是哭着回来的,他害怕自己误会了。

  之后一连几天,苏慕汐都没和皇甫澈一起玩,也没和他一起上下学。

  “妈妈,苏慕汐这几天怎么没看到。”皇甫澈刚放学回家,就问在阳台收衣服的禹礼,“心心这两天生病了,我早上还开车送她和张丽一起去医院了。”

  “是吗?她没事吧。”皇甫澈放下书包,拿出作业本准备写作业。

  “没什么事,有点小感冒,我送到医院门口我就上班去了,我看张丽一直哄着她。”

  禹礼看上去已经完全信任了那个保姆,也是,放在任何人看来,嘘寒问暖,不断耐心哄着的都蛮可信的。

  这一天又是两家聚会的日子,距离上一次隔了三个月,皇甫澈也是第一次看见生病痊愈之后的苏慕汐。

  晚餐之后几个大人坐在客厅斗地主,禹礼不会,坐在几个人旁边跟他们聊天。

  “楚楚,你们这个保姆照顾心心多久了?”

  “一年多了吧,怎么了?”辛楚看着手里的牌,靠坐在沙发上,嘴上接收着苏卓递过来的剥好的沙糖桔。

  “我就是觉着她有点不爱说话,刚刚我让她一起过来吃饭她都不来。”禹礼想起刚才接孩子碰见张丽,还是不爱说话,甚至感觉避着她。

  “她啊,是有些,我们要是有时间带心心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叫她一起她也不去,但是带心心还不错,心心因为以前的阿姨回不来了闹了很久,张姐倒是有办法,一个星期就搞定了。”

  沉默着的苏卓抬头看着坐在地毯上看电视的苏慕汐,思虑了片刻开口:“我想给心心换个阿姨。”

  辛楚停下手里的动作,向他投过去一个疑问。

  “张姐太沉默了,我怕把心心的性格带过去。”苏卓的话辛楚不是没想到过,可是去年他们找了那么多人,结果只有张丽有办法。

  这个话题没有持续很久,两家人各回各家。

  凌晨一点多,苏家的防盗门被皇甫澈敲响。

  苏卓睡眼朦胧的去开的门,门外站着穿着睡衣的皇甫澈。

  “怎么了?阿煜。”苏卓先将皇甫澈拉进了门。

  “干爸,我爸爸妈妈吵架了。”皇甫澈站在玄关,手指抓着衣角,一脸着急时不时还回头看了看自己家。

  此言一出,苏卓马上回主卧叫醒了辛楚,两人对视一眼跟着皇甫澈进了祁家。

  一进客厅,和皇甫澈说的“吵架”有些不太一样,根本就是祁君单方面挨骂。

  “你这个小崽子找抽是不是——”火上眉烧的禹礼伸手就要揪皇甫澈的耳朵,被苏卓拦住了。

  辛楚拉着禹礼问怎么回事,苏卓走到阳台看着靠站在阳台扶手的祁君。

  “你说说一个星期抽掉两条烟,这能不管吗?我多说了两句,他就躲阳台去了。”

  “那是抽的多了,我告诉你个办法……”辛楚趴在禹礼耳边传授着自己的御夫之道。

  “有用吗?”禹礼半信半疑。

  “你见过我家苏先生抽烟吗?”

  禹礼听着辛楚的话,回想了一下,确实没有见过。

  阳台上,苏卓看着一脸委屈的祁君,逗着他:“我们枪林弹雨中都能跟敌人谈判的祁君,面对媳妇居然一个字都不敢吭。”

  “你敢?”祁君没好气的怼回去。

  “我也没说我敢啊,再说了我也不是谈判专家。”苏卓只觉得好笑,怕媳妇这种事似乎是与生俱来。

  “我要是回她一个字,我这几天都别想有饭吃,不对一个月都没饭吃。”祁君想起上次斗嘴,他回了个不,整整一个月,他何止没吃上禹礼做的饭,还看了禹礼一个月的冷眉竖眼。

  “禹礼属于回一个字,她有一篇论文等着你的人。”祁君又想到禹礼的头头是道,一字一句不带重复她也能骂他一整天。

  “那我突然觉得我们家那位真的是个小绵羊。”有了对比,苏卓觉得辛楚简直是天使。

  “你们吵架难不成你还能占上风,吹牛吧你。”祁君压根不信,苏卓怕老婆是整个作战部队里里外外都知晓的事。

  “我们吵架?呵呵,她直接用枪怼我脑门儿上,从不废话。”苏卓的话耿直带着一股子心酸,祁君直接笑喷。

  “你们什么原因吵架啊?”苏卓看祁君笑出来,意识到对面的男人跟媳妇正在吵架。

  “不就是我一个星期抽了两条烟,从刚刚你们回去就一直念到现在。”

  苏卓突然冷哼一声,回过头看见辛楚正和禹礼说话,也不说话,只留给祁君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

  祁君被苏卓看的浑身一冷,“你看我干什么?你这个戒烟了的人不懂,欸,你说你怎么就一下子把烟戒了。”

  苏卓勾起唇角,“呵呵,你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走了,明早还得送我家小公主上学。”

  祁君不明所以,客厅的沙发上一个小身体翻了个身,晚上禹礼动静有点大,皇甫澈一直都在客厅守着,生怕他们打起来,这傻小子,怎么可能打起来,哪次不是他单方面认错。

  正这么看着孩子,祁君就看到禹礼一把抱起皇甫澈往次卧走去,之后关上次卧的门,自己进了主卧,紧接着,寂静的房子里传来反锁的声音,好家伙,他被又得跟臭小子一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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