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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苓嗤笑一声。
不屑的打量了她一眼:“哪里来的丑八怪?”
陈晚枝摸着脸上的伤疤,看向她的眼光透着古怪。
想着这人长得还行,就是长了一张嘴。
说的话又臭又难听。
用力钳住她的下巴,放了条真言蛊进去:“我且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云苓的眸光变的有些呆滞。
开始缓缓说着。
以她的视角,讲述了陈晚枝荒唐的一世,
越听,陈晚枝越心惊。
那些话,像是一柄长刀插在她的心口,绞的五脏六腑生疼。
听到最后,她已经泪流满面。
她的脑海中被记忆挤开一个豁口,脑袋胀痛。
一片空白后,记忆开始慢慢回笼。
原来,沈云苓说的都是真的,一切都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裴景深一开始并不知道沈云苓是细作。
只当她和自己一样,默默爱了自己十年,心中一时有了动容。
沈云苓当着他的面哭诉,父母死去,只留下自己一个人,走投无路时。
想要在他府中落脚。
裴景深拒绝了,因为怕陈晚枝误会。
可身云苓却一头跳入了冰窟,说连他都不收留自己。
焉有活路?
后来,裴景深想到了父母死去后,自己心中的痛苦,心软将她抱回府。
入族谱那日,是她特意找的时机。
沈云苓故意说些绝望的话,刺起他对自己的愧疚和怜惜。
步步算计。
不过,裴景深避开了那个吻;
严词拒绝了那个她以为能献出的初夜。
所以呢?
陈晚枝在心中问自己。
喉间作痛,口中溢出一抹殷红,乌拉一声狂喷出数道鲜血——
慌忙朝她疾步跑来,想要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陈晚枝却将他一把推开:“滚!”
裴景深双眼猩红,心口像是被利刃戳开,不停的往外冒着血水。
就在她翩然倒地时。
萧汀州及时将她接住,拦腰抱起。
和裴景深擦肩而过:“若你真的为她好,就离她远点。”
说完,就留下一道背影,向前走去。
京城,客栈。
萧汀州守在陈晚枝的榻前,轻轻的抚平她紧蹙的眉头。
轻声给她念着禅语。
陈晚枝醒来,就对上了他猩红的双眼。
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之前。
每次醒来,裴景深都会温柔的探查着她的情况,如蒙大赦般庆幸自己病好了。
可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萧汀州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眉眼间带着倦色:“大夫说你忧思过重,受了很大的刺激,需要平心静气。”
她迟缓的看向他。
看着他嘴一张一合的,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陈晚枝脑子发蒙,滞涩道:“你……说什么?”
萧汀州低着头,又温声说了遍。
她才从过往的打击中,走了出来,心口却闷的发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话出,一室静默。
他想了好久,才艰难吐出一句:“我不想你想起过往,困在里面走不出来。”
是啊,过往就像是一道高不可攀的围城。
将她锁在里面。
走不出,看不破。
良久,陈晚枝眼角滑落热泪,哑声道:“那我也有知道过往的权利,人不能一辈子都活在谎言中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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