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趁苏姳菀去医院看望晓晓,殷柔晴来到御园,未经她允许,潜入她的房间,拿走了她首饰盒里最贵重的那枚蝴蝶胸针。
或许是她太嚣张了,留下种种痕迹,被回来之后的苏姳菀第一时间发现。
她听说殷柔晴去了苏江找江森南,急忙赶了过去。
两人在江森南的办公室之外发生争执,气急攻心之下,苏姳菀一耳光,扇得殷柔晴跌坐在地。
也就在这个时候,江森南走了出来。
殷柔晴哭着拉住他,“森南,姳菀说我偷了她的珠宝首饰,可是我没有,她不信……你看到了,她还打我……”
苏姳菀咬了嘴唇,“南哥哥,是那枚蝴蝶胸针……”
“我不管你什么胸针,”江森南冷冷地睨着她,“就算有人真偷了你的东西,也不是你动手的理由,苏姳菀,你太骄纵了。”
后来苏姳菀回想,她确实骄纵了。
江家人的疼爱给了她无限底气,那枚胸针的重要性,也令她无比冲动。
她当时头脑一热,直接回怼江森南,“打都打了,你说怎么办吧!”
殷柔晴如果不把她的胸针还回来,她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江森南和她对视片刻,眸中寒意森森,“我给你一次机会,给人道歉。否则的话,你也不用想当江家的少夫人了。”
苏姳菀瞬间入坠寒窟,她听到自己问江森南,“如果,我坚持不道呢?”
“你可以试试解除婚约。”江森南眼中没有任何温度,
“道歉还是分手,你自己选。”
……
一滴眼泪从苏姳菀的眼角滑落,没入枕间。
江森南忘记了。
他忘记了那枚蝴蝶胸针的来历,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记在心上过。
……
十三岁那年,苏姳菀揣着积攒几年的零花钱,一个人去拍卖会,想要拍下那枚彩钻蝴蝶胸针。
最后却因为囊中羞涩,连举牌子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家她偷偷哭了一个星期,眼睛红肿了就拿冰敷,骗江夫人是没睡好。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江森南突然来到她的房间,把那枚蝴蝶胸针扔到她面前。
“拿好了。”
见她愣愣的,他面上又显出惯有的不耐烦,“做我们江家的人,想要什么就去争,争不过不知道说句话?当我们都是死的吗?”
苏姳菀捧了蝴蝶胸针,眼里都是星星。
“谢谢、谢谢南哥哥……”
江森南看了她两秒,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以后不准哭了。”
……
父母去世的时候,她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
到了江家之后,江家长辈都对她疼爱有加。
但许多做人的道理,都是江森南教她的。
曾经,是他告诉她,想要什么就去争,如果争不过,他会替她去争回来。
可是现在,她去争了,他又说她骄纵,要和她解除婚约。
多么可笑。
……
苏姳菀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马姐打过来的。
“快过来!江森南发律师函了!”
苏姳菀急匆匆去退房,前台甜甜地笑着,“这位小姐,您的房间已经付费一个月,您可以随意入住。”
苏姳菀不依,退了房,把余下的钱给俞子舜打了过去。
【师哥,今天的房间钱先给我记账,开了工资再还你。】
赶到兴业,马姐骂娘的声音一整层楼都听得到。
“钻戒是他带人去选的,大晚上是他给人披的衣服,两人七年地下恋长跑证据确凿,现在告我们造谣,我造他妈的谣!”
见苏姳菀跑进来,她直接把律师函往她怀里一塞,“来,这是你的!”
苏姳菀低头去看。
也差点骂出声,“为什么我是主被告?”
“柿子逮着软的捏呗!”马姐耸肩,“上到集团下到我们部门都被告了,不过只有你被重点关照。”
“是因为姳菀师妹的那篇稿子吧,点击浏览转发量现在一骑绝尘,师妹,这个月奖金稳了。”徐森还有心情打趣她。
但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我觉得师妹就是踩准了江森南的痛点,他这是急了。”
“对,肯定全部被说中,所以才气急败坏。”
苏姳菀幽幽地抬头,看着马姐:“主编,你早上说过这事情反转不会太大。”
马姐气得吐掉了嘴里的棒棒糖。
“我问候他江家十八代祖宗!”
正骂骂咧咧着,法务部来人了。
找苏姳菀要身份证信息。
江森南主告的就是兴业娱乐新闻下面出品的一篇文章,和它的撰稿人。
文章掘地三尺地抠出了他和殷柔晴的爱情糖渣。
——正是苏姳菀奋战一晚上的心血结晶。
却被他斥之造谣。
苏姳菀用的是笔名,现在法务要核对本人,准备应诉。
看江森南的强硬态度,届时恐怕免不了法庭一战。
苏姳菀刚把身份证摸出来,一只手从她身旁斜出,将她手里的身份证按回去,顺带拿过那张律师函。
哗啦,对半撕成碎片。
“让他告。”俞子舜脸色成冰,“他江森南敢做,就不要怕人敢说。”
这世上,没有人比苏姳菀,更有资格控诉他的无情。
“可是……”法务看着平时温润优雅的太子爷第一次变了脸,心里打鼓。
“他敢告,集团应诉,其他的不用管他。”俞子舜冷声道。
“可是……”法务二度出声。
俞子舜脸色彻底冰冷,“我兴业这么大个集团,连个员工都护不住了?”
他不会让苏姳菀站上法庭,和江森南对薄公堂。
他江森南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