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闻声脸色煞白,双肩止不住的颤抖。
她掩面低声啜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我就知道,就知道祸害留千年。”
【这阿姨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感觉她好像有点难过】
【自己老公长命百岁还难过?奇奇怪怪】
【真是人不可貌相,女人都是歹毒的】
【我一个男人都看无语了,这就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恩将仇报的都是女人】
【呵呵,某些男人别太破防了】
白荞默默看着直播间男女对立,再次感到有些头疼。
但是该提醒徐娇的地方,她还是要提醒:“你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你的处境也很危险,若你真想做那件事,最终结果也只会害了你自己,我劝你还是早离婚较好。”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想离婚,可他根本不让,而且、而且……他会杀了我全家人,我根本不敢赌啊!”
徐娇边说边害怕地攥紧自己的衣襟,蓄在眼眶里的泪花为她的憔悴平添一份可怜
白荞已经从面相上看出此人个性懦弱,命运多舛,根本不敢反抗自己的丈夫,属于逆来顺受体质。
“我只能说命运虽有定数,但不是不可改变,最终的选择权在你手上。”白荞委婉提点。
【笑死,我一个女人都瞧不起这种女人,你弱你有理】
【什么威胁全家的话,你都能信?几岁了啊】
【对呀,自己不行,还怨你丈夫不想离婚?】
【你们说话要不要这么难听,男人没错的话,女人会这么对他?】
徐娇看着弹幕里嘲讽,她默默地挽起袖子,眼泪婆娑道:“我老公他根本不是人,他就是个恶魔!是个畜生!”
徐娇的手臂上布满青紫不一的伤疤,像是用鞭子抽的,仔细点还能看到伤疤下的烟烫疤痕。
这下明眼人都能看出徐娇遇到家暴男了。
“我23岁嫁给他,25岁被他打到流产,从此失去一个当母亲的资格,我以为这样他就会放过我,但他宁可折磨我,都不愿意放过我,我只能和他一起死!”
“但是你现在告诉我,他长命百岁,他死不了呜呜呜……”
这时候,直播间有人眼尖,看到了徐娇放在桌上的农药和药盒。
【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农药吧?安眠药+农药组合,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受不了家暴就离婚啊,一边唯唯诺诺,一边祸害人命,不值得同情】
【姐妹,我是过来人,不要想不开,相信自己,相信警察,赶紧办理离婚】
“没有用的,我试过了,我一个人她们不给办,我也曾扶着醉酒的丈夫去民政局,但他们不认,更不会给我办理离婚,后来好不容易等到机会,那个工作人员居然说电脑坏了,死活不给我办理,后来我才知道哪有什么电脑坏了,她是为了所谓的业绩,降低离婚率,才用这种方式阻碍我离婚。”
徐娇哽塞间又颤抖地束起头发,原来从她脖颈到锁骨沿下一条丑陋的疤痕,疤痕扭曲像是蜈蚣。
“我到处求奶奶告爷爷,为了能摆脱那个畜生,可是民政局为了业绩不受理,警察说是家事不予插手,我哪怕到了妇女联会,她们也会磨嘴皮子,提供不了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徐娇边说边展示身上的疤痕,就想要告诉所有人,她不坏,她只是个被逼到无路可走的女人。
她拿起桌边的安眠药和农药,对准了镜头,轻声道:“是,我今晚是想饭里放安眠药,然后趁着他晕过去时,向他注射农药,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
可是现在,白荞告诉她,她的丈夫长命百岁。
那就意味着,今晚她哪怕下死手,她的丈夫还是不会死。
这让徐娇彻底的陷入绝望。
“你的丈夫面相凶恶,因果轮回,他所作的恶早晚都会还,但你是无辜的人,不要把手弄脏。”白荞看得出徐娇的丈夫早晚有牢狱之灾,所以她虽不喜徐娇的性子,但也不想看着她走向歪路。
“你要是信我,今晚就看好门,无论他怎么敲门,都不要开门,别让他回家,明天买一张去A市的票,在那里你会遇到一个贵人,是一名律师,她会帮你。”
白荞顿了顿,看着眼神一点点亮起的徐娇道:“但我说过选择在你手里,今晚到底要不要开门,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她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哐哐”砸门声。
白荞掐指,暗暗腹诽,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