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易涵轻轻点头:“嗯。”
她并不是真的冷,而且她戴的羊毛帽子仍然有他的体温。
她对傅宁州,尤其是这样一个体贴温柔的傅宁州,一直没有任何抵触。
傅宁洲没有注意到她心里的波动,抬起手捂住耳朵,看着她:“你刚才在家没吃多少,为什么不在外面多吃点?”
当易涵犹豫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经过广场夜市小吃街,虽然是早孕,但傅宁洲并没有严格限制易涵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请登录溂。
相反,当奕汉克制一些,不敢吃,只要一个馄饨。
唯一吃饭的地方是路边搭的一个小帐篷和一张小桌子。
傅宁洲也要了一份馄饨,坐到对面当奕汉。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街边小摊上吃饭。
这种感觉在奕汉很新奇,尤其是对面的傅宁洲还穿着西装,与路边简朴的小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当伊汉以为傅宁洲不会习惯的时候,却看见他拿起一次性筷子掰开吃。
这时易涵忍不住看着他。
傅宁洲看了她一会儿:“怎么了?”
当一汉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还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吃街头小吃。”
付宁洲看了她一眼:“我上大学的时候,学校后门有一整条小吃街,都是这样的路边摊,我也经常去。”
这时易涵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更讲究生活呢。”
“工作结束后才会开始对人友善。”傅宁洲把筷子放在碗里,看着她,“同学们会比较随意,这几年接手了公司,工作忙,还要照顾公司的品牌形象,所以这些路边摊一直没来。”
然后他问她:“你以前来过这样的地方吗?”
“当然。当我还是个学生的时候,我有几个能吃得起的地方,通常是街边小摊,价格实惠,味道鲜美。”当奕涵说也忍不住笑了,“我上大学的时候,学校的后门也有一个小吃街,我过去经常和林珊珊一起去,我真的很想念它。”
傅宁洲也笑了,他也错过了。
当时的小吃街是一对学生情侣,看着他们,他常常想起当年的奕涵,会想起她在哪个大学,现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在谈恋爱,想着吃饭的心情会不会下去。
他知道石仪涵在哪所大学。
当奕涵虽然在高考结束后,选择了不说再见,但毕竟高分考上了重点大学,学校的高考优等生名单上挂着她的名字,和他近在咫尺。
两人甚至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大学城,两所学校经常举行友谊活动。
他们从未在一个只有一只手那么大的地方见过面。
傅宁洲曾来过学校,不止一次,但从未见过面。
“我以前去过你们学校。”傅宁洲说。
这时易涵有些意外:“啊?”
傅宁洲双手用筷子轻轻搅拌着碗里的馄饨,微微侧过头看了看她:“刚进大学不忙,偶尔会去你学校看看。”
傅宁洲其实自己也不清楚,当年在回忆自己的学校时,是不是有一点点对韩小的记忆,虽然从未许愿过。
这时易涵笑了:“如果你知道你来了,你就吃饭。”
傅宁洲也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没想到当奕汉知道他真的会请他过去吃饭,以她的气质,估计就算在路上遇到,也只是跟过去打个招呼。
这时易涵也知道自己的话并不令人信服。
以前的学生是傅宁州照顾她的,她喜欢把他小心翼翼地藏起来,面对傅宁州总是恭恭敬敬又害怕又依赖,在他面前也拘谨,即使真的遇到了,她也惊讶到不可思议,但大概不能主动问他这种事情。
傅宁洲也没有揭穿她,只是给了她一些酱和醋,推在她面前:“先吃。”
当仪涵轻轻点头时,也不知道是第一次和傅宁州说话让她心情有些放松,还是傅宁州突然向他示好没那么远的身边让她放松,还是馄饨和酱汁都好,当仪涵下午没怎么好胃口竟然更好。
她一口气吃光了所有的馄饨。
伏宁洲正静静地看着她吃完,他并不饿,只是看着记忆里的韩没吃东西,不着急陪她出去走这一趟。
这在他以前的生活中几乎是不可能的。
散步,或者吃晚饭,对他来说都是浪费时间。
但看着吃得心满意足时的仪态,傅宁洲隐约也有一种满足感。
他并不后悔花时间和易涵一起去旅行。
看着一涵放下空汤碗,傅宁洲抽了张纸巾凑过来擦了擦嘴唇。
伊汉不时用纸巾摸着脸,动作明显僵硬,显然不习惯这种亲密。
傅宁洲之前没有擦过嘴,但当时是在婚姻期间,可能有夫妻关系要保护,她虽然会有一丝不习惯,但不会表现出太大的反抗。
现在他们又成了陌生人,她的界线感又出来了。他突然擦了擦她的嘴,她愣住了,然后从他手里接过纸巾。
“我来吧。”
傅宁洲让她把纸巾拿走,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有点想念只是聊天的时候她没有守护的方式。
当奕汉擦完后想到自己无意中表现出的边界感,不自在地笑了笑,慢慢地用纸巾卷成小团。
傅宁洲看了看手指间不知不觉堆起来的白色小纸团,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下午怎么了?”
这时我微微一愣,再想起他说的话是叫她吃饭的时候她哭了。
大概是心为不经意间的边界线感到淡淡的愧疚,这时奕涵抿了抿嘴,不害臊地冲他笑了笑:“其实没什么,就是打个电话回家,家里有点不开心。”
傅宁洲立刻想起了她在登机前叫回来的钱:“跟你叫回来的钱有关吗?”
当易涵不惊讶的时候,他可以猜到,轻轻地点头:“就是,它们偶尔会钻一点点,就好了,你不要宠坏它们。”
傅宁洲看着她:“在他们找我之前,你在挡吗?”
伊汉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以前他们也该给你添不少麻烦。”
“这是好的。都是小恩惠。”傅宁洲看着她说:“是你,你不是家人吗?”他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你?”
“也许……”这时易涵想,“我妈是有点重男轻女。”
傅宁州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慢慢地开了口:“施一涵,你真的是自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