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从没想过，他心中会有这么沉重的枷锁。
此时的宋致远褪去了平日的壳子，看起来更加显得脆弱不堪。
面对这样的他，林霖心中情不自禁软了下来。
她红着眼小声埋怨道：“可是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啊。”
宋致远冷哼一声，反问道：“如果不是喜欢，我凭什么要熬夜帮你做艺考攻略？”
“如果不是喜欢，我凭什么每天跟在你屁股后面，无条件地帮你处理烂摊子。甚至人在国外，还要每天看你的微信，该送的礼物一个不落，全部拜托人送到你的手中？”
林霖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她很快注意到宋致远话中的某个点，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每天都在看我的微信？”她得意地弯起嘴角，“所以那一次并不是失误，而是你偷看我朋友圈的时候，不小心点到的拍一拍，对不对！”
宋致远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了，她居然首先想起的，会是这件事。
他简直被气笑了。
见状，林霖立刻乖乖地选择了闭嘴，坐回椅子上，不再说话。
可她心中想问的东西实在太多。
她只安静了一会，便又开始问道：“所以你一个常青藤的博士生来我公司当秘书，是为了我对吗？”
宋致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开口说道：“不，我是为了你家那一个月三万的工资。”
林霖悻悻地闭嘴。
傻子都听得出他这是在说傻话。
以他的履历，去任何一家公司都不止这个价。
五年来，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挖走他。
可他始终不离不弃。
林霖还以为他是为了报恩，没想到居然是为了她。
她心中涌出小小的自得，嘴角都忍不住翘了起来。
“所以，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宋致远直接开门见山地说：“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林霖吃惊地瞪大眼睛，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我我……你怎么这么直接？”
她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可她没有拒绝。
宋致远深知这背后的意义。
他将话顶到了这个程度之后，又轻轻地放下了：“我送你回家，这事不急，我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但是。”
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林霖，这一次，他没有再掩饰他的欲望。
林霖能清楚地感知到，他眼神背后隐藏了多么庞大的感情。
她听见宋致远一字一句地说。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
回到家后，林霖连洗澡的时候，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的。
她就像是行走在云朵上的鱼。
她又觉得现在这个情况荒谬得不得了，又觉得他们之间理应如此。
吹干头发的时候，林霖突然想到了什么。
任由头发还在身后一滴一滴地淌着水，她光着脚就跑到了储藏室。
东翻西找后，她终于找到了高中时候的相册。
那个时候流行手账本。
越花哨越好。
所以林霖用无数七彩斑斓的钻做了一个巨大的相册本。
可她向来是七分钟热度。
手账的热度过去之后，她便再也没翻开过这本昔日的宝贝了。
现在再次翻开，她只是想确定一件事。
零散的几张她和他的合照里，都直白地传递出那个事实。
只要她出现。
宋致远便永远都只能看见他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