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开始往后一周都不方便,我生理期到了……”沈以安蹙眉原本想强忍,可那疼痛就像有个拳击手,朝她下腹猛砸了好几拳,痛得一抽一抽的。于是直白表明情況,希望他识相点给她独处的空间。
疼痛让她根本没精力跟他闲扯,只想尽快躺到床上让自己蜷缩起来。据以往经验,这种姿态能很有效的缓解疼痛。
“我知道。”贺铭征搂她肩膀的力度加大了点,几乎是挟持般将她往他房间带。
“我说,我都这样了……您竟然还打算跟我‘浴血奋战’?”难受到极致沈以安,极力竭制想要掀他手的冲动。没料到他竟会这样,不由内心暗骂:真TM禽兽,时时刻刻只想着满足自己的私欲。
“浴血奋战?亏你说得出,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人性?”
贺铭征皱起眉头,显得有些无奈,解释道:“别紧张,我只是想让你去我的房间,以便更好地照顾你。我记得,每次你生理期时,都会非常难受,需要喝姜茶和敷热水袋。你现在先躺下休息,我去让张姨帮你准备这些。”
“不用了……我躺下休息一会儿应该就好。如果真的很痛,我自己有止痛药,会按时服用的。”得知自己误会了,沈以安语气软了下来,但仍坚持不去他房间,身体呈拉锯式地想要脱离他的手。
生理期的痛不会是病,但痛起来要人命。在这种脆弱的状况下,她只想安静独处。
眼见她扭捏不肯配合,贺铭征索性俯身一把横抱起她,语气略严肃地轻斥,“安安,你听话!别让我担心。”
他突来的霸道举动,令沈以安有一瞬心跳失序,双手不由自由地环抱住他的颈脖。由于动作的靠近,他的嘴唇无意中擦过她的耳朵,那沉稳而醇厚的声音随之钻入了她的耳廓,直击她的心灵深处,猛然蛊动她的心弦。
稍一愣神,她人便被带进卧房、轻柔放到床上,他还很贴心地手扶着她的后腰,帮助她缓慢地躺卧到床上。
将被子盖至她的颈下,贺铭征替她拨了开额间仍有湿气的头发,温声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叫张姨给你煮红糖姜茶,待会回来帮你吹头发。”
“嗯,好。”沈以安情不自禁的应和,声音柔柔的,内心亦柔柔涨涨的,像塞了团棉花。
他时刻细致的体贴举动,让她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五年前恋爱时他体贴细致宠溺她的时光。内心感触过后,突然产生一阵恐慌……
再任由他这般娇宠下去,将来自己越来越沉溺,渐渐变得为贪恋,甚至最后舍得离不开怎么办?人性最容易习惯了某件事物后,产生依恋,最后难于割舍。
还有,回来路上,他那番告白提到,说要带她见家人,会愿意给她婚姻……
可她能够拥有吗?先不论她身上背负替她爸爸的赎罪的责任与压力。
就如盛明媚所说,豪门家族子弟婚配必须匹配的。就以她家未破产前,充其量只能称是一个平稳发展的中小型公司,给予一家人足够的富足而已,与真正的豪门远远挂不上勾。
在这种状态下,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灰姑娘。灰姑娘嫁王子,幸福一生那是童话才有的美好,可现实不是童话。她不会是个灰姑娘,也没想过嫁王子。
甚至,婚姻于她而言,决不是必需品。
再者,即便落入困苦的日子,她也未曾想过去当捞女,依傍不同的男人来重回以前算是富足的生活。
大师点化她的不止是让她走出当时痛苦的困境,而拥有更为宽广的人生观,更为淡泊的心态。
与贺铭征相恋,于她而言,是青春时代未曾开花的一株玫瑰,五年前因各种原因失了开花的机会。现今重遇,那就花点心血灌溉,让它开出鲜美的花朵,享受这鲜花娇艳,散发香气的过程,至于什么时候凋零,这个随缘即可。
正当沈以安思绪纷沓的时候,贺铭征带着热腾腾的红糖姜茶推开门进来,腋下还夹着个旧式灌装热水进去的暖水袋。本来以别墅的现代与时尚,怎么也不可能会有这种旧物存在。
实因是在贺家工作很多年的张姨是个事事有准备,又懂节省的传统女性,会把一些平时看似用处不大,但关键时候却派得用场的小物件收纳起来。
刚才贺名征一说让她煮姜茶,她便秒懂,立刻阻止贺铭征派司机去买暧宝宝等用品,立刻找出这个,说用这个更好。贺免征自然从善而流,听取她的意见。
贺铭征让沈以安坐起身,喝下热腾腾的红糖姜茶,随后用一块薄毛巾包裹住暖水袋,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她的小腹上。这一系列操作下来,果然有效地减轻了她之前隐隐作痛小腹的不适。
当贺铭征拿起吹风机,耐心地为她吹干每一缕秀发时,由于下腹的痛感已显著缓解,再加上耳边吹风机嗡嗡作响的白噪音,沈以安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与舒适,渐渐进入了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
贺铭征见状,怜爱更甚,轻柔地在她额头印了温存的吻后,贴耳轻喃:“睡吧宝贝。我爱你。”
而状态松弛,进入放空状态的沈以安,竟然下意识地回应一句:“我也爱你。”
殊不知,她这句话令贺铭征,心尖微颤之余,眼眶亦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