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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周婉玉那离开,孟眷回到了自己的病房,没有去找时砚礼。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她的确有些愧疚,毕竟他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
可冷静下来后,她想起自己曾经遭遇过的那些,心中那点愧疚立刻烟消云散。
时砚礼受的伤跟自己比起来,简直不算什么。
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想,以后要怎么办。
之前她一直住在时眷两家一起买的婚房里,不过时砚礼经常不回来就是了。但现在她已经决定要解除婚约,也不能继续住在那里。
回家吗?孟眷响起母亲对自己的不关心,还是放弃。
她也不能再跳舞,剧院那边也不能再去了。
孟眷垂下眼帘,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无处可去,一无是处,她才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却没死成。
正出神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紧接着一张病床就被推了进来。
那病床上的人,是时砚礼。
孟眷一怔,半坐起身,拧着眉带有疑惑。
助理在后面解释:“眷小姐,时总脊骨受伤严重,差点骨折,医生说要很久不能下床。时总睡着前说……要和您在一个病房。”
孟眷眉心一皱:“他要和我一个病房,我就要同意?”
助理一脸为难:“眷小姐……”
其实孟眷跟时砚礼认识这么多年,和这位助理的关系一直还好,虽然他是时砚礼手下的人,但从没用言语和行动伤害过她。
所以看见助理这副样子,孟眷抿抿嘴,在心里叹了口气,挥了下手:“知道了。”
她不看他就是了。
孟眷侧过身,背对着时砚礼。
助理一喜,连忙带人安置好老板,然后往外走,在门口还停了一下:“眷小姐,要是有事就喊我们。”
孟眷没出声。
病房里很快恢复安静,然而她却觉得心里烦闷不已。
她带着气看向旁边还在沉睡的时砚礼,时燥丝毫不减反而浓厚。
从楼梯上摔下去,从船上跳下去,水果刀,被关在别墅里,被关在地下室,最后从悬崖上坠落……
短短几个月,她都不相信自己经历了这么多凶险的事情,更不相信她现在还活着。
可是活着,活着又有什么用?
孟眷收回视线,慢慢从床上坐起,双臂环着双腿,把自己抱了起来。
此刻她的脑中一片混乱,不断地一遍遍浮现出时砚礼对她做的那些事情,还有周婉玉在她面前笑的得意的模样。
孟眷忽然就想起三年前和时砚礼订婚的那一天。
很多家族都来参加了,她一身高定礼服,是宴会上最耀眼的存在,而时砚礼穿着黑色西装,不明显的地方还有金线封边,低调的奢华。
他们站在一起,她害羞期待,他淡漠疏离。
然而就在这时,迎客厅的大门倏地被人撞开,一个身穿花布破袄子的女生踉踉跄跄地跑进来,直接冲到时砚礼面前,哭着说:“你是……砚礼哥哥吗?你不是说一定会找到我吗?”
现场一片混乱,孟眷不知道是被谁推了一把,摔在了高高的酒塔上。
从最耀眼变成最狼狈,也不过就是几秒的事情。
从最优秀的舞者变成最没用的废人,也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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