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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苒返回教室,贺一行凑了上来。
  “程苒,诀哥找你。”
  “他找我?”
  他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正在通话中。”
  程苒有种想逃离的念头,贺一行把手机扔到她手里,念叨着,快点快点,诀哥要杀人了。
  刚一贴近话筒,盛诀暴跳如雷的声音传了过来:“祖宗,接个电话要你命啊。”
  程苒能感知到他的怒火在蔓延。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程苒捏着衣角,一言不发。
  “牛逼啊程苒,我在的时候是乖乖女,我一走,胆子大过天了,谁允许你早恋的。”
  “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你没有看上许峰?一个弱不禁风的书呆子,也就你眼光差能看上!你在我身边那么久了,就没有沾染点我的气质。”
  “我没有早恋,那是个误会。”程苒说,“我不需要跟你解释。”
  “不跟我解释?你要跟谁解释?”
  “是谁不重要。”
  盛诀那边咚地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程苒,你就没有心。”
  任他说,程苒听着。
  “盛少,说完了?说完了我要上课了。”
  “行啊,你上课啊,谁上得过你啊。”
  贺一行听得目瞪口呆,在心里默默给程苒竖大拇指。
  看不出来啊,程苒还有这么刚烈的一面,跟诀哥好配。
  噩梦环绕,程苒总是睡不好,她想是不是换个地方睡眠质量会好一点。
  半夜,她半睡半醒,听到楼下剧烈的声响,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坐起来,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把小刀。
  她光着脚站在地上,慢慢朝房门走过去。
  哒哒哒——
  沉稳的脚步声踏在楼梯上,程苒不寒而栗,后背上冒出层层冷汗。
  咚咚咚——
  死神在敲门。
  她后知后觉要去拿手机。
  跌跌撞撞走过去,却被不小心撞到了床角,她整个人摔倒在地,她失声尖叫了声。
  不能坐以待毙,思及此,她手脚并用的往前爬。
  “程苒!”
  刚摸到手机的程苒一怔,这……这不是盛诀吗?
  “程苒,开门!”
  外面的人等不及了,“再不开门我就撞门了。”
  程苒一扭一拐把门打开,对上暗沉的眼,灰暗的脸上写满了紧张。
  她看错了?
  他会紧张她?
  “你……”
  “你……”
  盛诀懒得跟她废话,“你摔倒了?”
  “嗯。”膝盖上肯定乌青了。
  “笨死了。”他吐槽了句。
  程苒心想,还不是你半夜回来吓我。
  “走,下去擦药。”
  他又看了她两秒,“能走路吗?”
  程苒刚想说可以,突然被打横抱起,她啊了声。
  “闭嘴!”
  程苒噤声,刚情况紧急,手自然环抱上他的脖子。
  她慢慢把手放下,被他眼神严令禁止,“不想摔得粉身碎骨可以试试!”
  “……”程苒腹诽,哪有那么严重?
  她不敢,乖乖把手放在他脖子上。
  他抱着她下楼,轻轻地把她放在沙发上,程苒生出错觉,这样的待遇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可他明明讨厌她。
  盛诀取来医药箱,半蹲在她面前,命令她把睡裤撩开。
  “盛少,我自己上药吧。”她有些难为情,他半跪在她面前,不是温情,有些诡异。
  “你还可以去死呢,你咋不去!”盛诀眸子冒火,催促,“快点,我耐心不好。”
  要不是身负重伤,程苒想一脚踢过去。
  程苒把裤子卷上去,她低头一看,乌黑了一块,这比她想象中还严重。
  “程苒……”
  “嗯?”
  盛诀似笑非笑,“你挺会照顾自己的。”
  “……”
  盛诀把跌打损伤的药取出来,慢慢抬起她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程苒瑟缩了一下。
  “疼,要喊。”盛诀说。
  “嗯。”
  程苒没喊,她咬紧了牙关,忍了下来。
  上完药的盛诀满头大汗,把药箱收起来,看了她一眼,“也是你遇上我了,这双腿算是保住了。”
  “哦,我谢谢盛少。”感谢你没把我吓死。
  “哼,感谢我?我可受不起。”
  “你怎么回来了?”还是大半夜突然造访。
  “你管我?这是我家,我想回来就回来。”
  不就是秋后算账么,程苒早做好打算了。
  现在就等谁先开口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他目光灼灼,好整以暇等她交代。
  “你是想问许峰的事情,我跟他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说得对,我算是看走眼了。”
  盛诀轻易找出漏洞,“你是说之前是有关系的?”
  程苒愣了一下,并不打算全盘托出,“他是班长,帮过我,我很感激。”
  “继续编。”
  “……?”
  盛诀看着她的眼睛,骂了句小骗子。
  他轻而易举捏住她的嘴,饶有兴致地看了看,“你这张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要不割掉?”盛诀兀自笑了,“你觉得怎样?”
  程苒不自觉吞咽了口口水,眨了眨眼,“盛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嗯,你是不明白,因为你在装傻,欺负我盛诀眼睛瞎是吧?程苒,你一而再,再而三把我当猴耍,是我对你太宽容了吗?”
  盛诀甩开她的脸,嫌恶地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你就是欠……”
  “哦,忘了,你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有些词听不得。”
  屈辱感快要把程苒给淹没了,她强迫自己不能哭,这有什么好哭的,烂字脏词她又不是没听过,她早该习惯了不是么?
  “盛诀,我不欠你什么,从来都不欠。我知道你的恶趣好,千里迢迢赶回来就是为了言语羞辱我,那你做到了。”
  “羞辱?你也配?”
  “是,我不配,你让我走啊。”
  “走,去盛怀宴那?”盛诀轻轻地抚摸了下她的脸,“以后,我不想从你的嘴里再听到走这个字,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盛诀,我要走,这次你留不住我。”
  “好,你走一个试试。”盛诀倒在沙发里,“现在就走。”
  程苒挣扎着要起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一双灰色拖鞋立在她眼皮下,她看着他蹲下来,眼里滚着讥笑,“我们程苒真可怜啊。”
  他把她抱了起来,上了二楼,把她放在床上。
  她一刻也不想跟他接触,快速从他手里挣扎出来,却不小心勾到他的脚,他重心不稳,直直朝她的方向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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