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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愿这一觉睡得很沉,中途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半醒的状态,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她看不清东西,只能看到床边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下午两点的时候,季愿醒了,她是被痛醒的,脑袋里面像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地疼,她浑身无力,睁开眼睛对着晏泊淮看了好久才认出他来。
  “我是不是要死了?”她精神萎靡,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晏泊淮心里一颤,赶紧握住季愿的手安抚:“别多想,是不是还很难受?”
  “我睡觉的时候,模模糊糊看到我床边好像坐着一个鬼,是不是索我命来了?”
  晏泊淮刚软乎乎的心瞬间就邦邦硬了,感情这丫头把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的好老公当成鬼了。
  “你这是烧糊涂了,是我一直守在这里,放心,没有鬼来索你的命。”
  晏泊淮真是又气又好笑,他看着一脸烧得通红的季愿,忍不住又心疼起来。
  “我已经叫了医生,很快就到了,到时候给你打个退烧针,很快就好了。”
  “还要打针?”季愿从小就害怕打针,那种尖尖的东西,她看着就疼。
  “别怕,我请了最有经验的医生,不会痛。”
  晏泊淮这会儿把季愿当成孩子哄了,好在也很有效,季愿果然安心了,身体在被窝里动了动,接着又闭着眼睛睡了。
  再次醒来是被晏泊淮叫醒的,他让人送了粥过来,哄着季愿起来吃点东西。
  “怎么医生还没过来,天都快黑了。”季愿问道。
  “都已经给你打完退烧针回去了。”
  “这么快吗?我都没感觉,果然是医术高明的好医生。”
  “好点了吗?”
  晏泊淮看着季愿这会儿气色不错,他也给她量过体温了,是退烧了。
  “好多了。”
  “那喝点粥,把这碗粥都喝了。”晏泊淮说着就把一勺粥喂到季愿嘴边。
  “我自己吃。”
  季愿觉得有些别扭,被大佬投喂的感觉太微妙了,她有点受不起。
  “我喂你,快吃。”
  晏泊淮语气温柔但是神情却坚定,季愿也没再拒绝,反正这么久她都摸索出来了,在晏泊淮面前,只要乖乖听话,基本上什么要求都会满足,而且对她也会很好。
  季愿喝了一大碗的粥,身上又发了汗,这会儿身体舒服多了,也来了点精神。
  在床上躺了一天,下了床就想出去走走。
  “怎么了?”
  晏泊淮看着季愿站起来马上伸手搂住她的腰,生怕她弱不禁风突然就摔倒了。
  “我想出去走走。”季愿看着一旁脸色严肃的晏泊淮,又多问了一句,“可以吗?”
  晏泊淮是不太愿意让季愿出门的,毕竟她刚退烧,而且初春的天气也不算暖和,他更希望季愿留在屋子里。
  但是对上季愿渴望的眼睛,回绝的话卡在嗓子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我给你拿件厚点的衣服穿上,帽子也要戴一个。”
  晏泊淮说着,转身真就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厚外套,香奈儿的外套,连标签都没拆,全新的衣服。
  这些是前段时间他买给季愿的,但是季愿永远喜欢穿她自己那几件洗得干净泛白的衣服,她不穿,他也不曾多说什么。
  亲自给季愿穿上衣服,又找了个白绒绒的帽子给她戴上。这个帽子竟然还有两个兔耳朵,季愿伸手去摸,果然,晏泊淮的恶趣味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
  两个人出了门,也没走远,就去了屋后的院子。
  院子很宽敞,里面种的全是晏泊淮这几年到处搜罗来的奇花异草,时不时还有专业的花匠过来照顾。
  晏泊淮和季愿在椅子上坐下,院子里的一些花已经开放了。
  不愧是世界各地花费大价钱搜寻来的珍贵花草,开的花也是各种各样,漂亮异常。
  可是季愿并不喜欢。
  “这些花开得不错,摘几朵插在花瓶里放在卧室怎么样?”
  晏泊淮看着季愿问道,她精神不太好,放些鲜花可能会让她心情好一些。
  “你要是喜欢你就放吧!”
  季愿语气不咸不淡,晏泊淮一下就听出她没什么兴趣。
  “你不喜欢花?”他问。
  “喜欢,就是不喜欢这种只能观赏的花,我喜欢能结果的花。”
  晏泊淮轻笑,原来他的小妻子还有这样的生活感悟,不只是喜欢美好的过程,更喜欢美满的结果。
  “愿愿,我发现我还是不太了解你,其实你是一个挺有生活感悟,很有诗意的女人。”
  “什么意思?”
  季愿被晏泊淮直接就说懵了,这些字单个拎出来她都懂,但是结合在一起,她怎么都听不明白,怎么她无缘无故还成为热爱生活的诗人了。
  “我是说,我很欣赏你对待生活的态度,很多人只在意美好的经过,往往忽略了结果的重要性,就像两个人相爱,如果只是停留在相爱阶段,我就觉得很遗憾,只有步入婚姻,相守一生,这才圆满。”
  “晏总,你这个延伸过了吧,我就是单纯的喜欢能结果实的树,我小时候经常饿肚子,所以对于只观赏的鲜花没感觉,就很喜欢桃树或者梨树什么的,你这一大段输出,还把我的人格都升华了。”
  晏泊淮顿时不知道是对季愿无语多一点还是对自己无语多一点,他跟季愿就是三两句的话,多说一句,就显得多余。
  这个话题自然就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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