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嫂子不是我们家的第一只拜年猪。
我家的第一只猪,是我的大姐。
她体重300多斤,几乎不能走路,一顿饭要吃一锅饭。
原来是家里做猪油腌菜的搪瓷锅,比我的头还大。
她很胖,每个人都指着她,但我妈妈和我哥哥告诉她那是爱。
妈妈擦了擦眼泪,说:“村里哪个女孩子能活得这么好?我们都重男轻女,但我们拥有最好的你。”
我哥哥也说:“姐姐,我和我的小妹妹每次看到你都羡慕得流口水!”
大姐回头看着我,我只能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后来大姐死了。
她的伤口没有流血,只有黄色的油。
但她卖了个好价钱。
我嫂子又胖了,她的体重胖到170斤,我弟弟和我妈妈笑得合不拢嘴。
春节前两个月,他们有信心给嫂子喂到200公斤。
他们从不在我背后这么说。
我不能再做猪了。
我哥哥说过年的猪应该不认识快乐的猪,所以猪肉是好肉。
晚上,我哥哥买了一个大奶油蛋糕,这是一个罕见的东西,在村里没有人卖它。
我哥哥今天早上去县里买的。
我妈妈把我送走了,因为夹心蛋糕对孩子们来说是很大的诱惑。
她拧了拧我手臂上的皮肤,警告说:“这些都是给你嫂子的。”我们已经和养猪人达成了协议,我们想要一头200公斤重的猪。”
“人家给我钱了,你就别给我搞什么戏!”
妈妈带我去祠堂烧香,为我们养猪成功祈福。
寺庙里没有灯,只点了两支白色的蜡烛。
角落里有两个陶罐。
一个是纯黑色的,在光线下有明亮的釉面,盖子密封严密。
这些是大姐的骨头。
是的,不是火化的骨灰,而是人的骨头,一块一块的。
旁边放着一只白壶,没有上釉,盖子倒着,没有封上。
是给我嫂子的。
我妈妈说了再见,当她放香的时候,烟灰落在她的手上,没有改变她的脸。
她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一脸疯狂和执着:“菩萨,我们家不会受到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