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他们在国际报社相遇。她不再是一心围着他转的卑微替身,而是自信美丽的知名记者。
男人猩红着眼眶:“我找了你整整五年。”
她疏离后退一步:“不好意思,我们已经离婚了。”
部队人人都羡慕男人有个漂亮贤惠的媳妇。
可结婚三年,男人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就连每次亲密,都像是例行公事,没有丝毫温度。
今天是她和男人结婚三年的纪念日她走出大门,却看见男人又在烧纸钱了。
为了缅怀他死去的白月光。
火星带着烟气往上窜的时候,男人回过头,英挺的侧脸上可以看见一道执行任务时留下的伤疤,将他的眉眼衬得更凌厉。
“你来做什么?来忏悔你的罪恶吗?”
“就算有她的存在,我依然会按照爷爷的意思娶你,可你为什么非要恶毒逼死她?”
这话,三年来他问了几百次。
她也解释了几百次。
溢出的苦涩堵在喉间,她许久才无力说出重复的解释:“三年前我真的没有逼温同志跳河,她的死和我无关……
男人却站起了身:“这套说辞我已经听腻了。”
说完,他径直大步离开。
只留她一人僵在了原地,看着那一团火苗渐渐熄灭冷却,一如她的心。
她爱男人。
即使他这样对自己,可临近中午的时候,她依然会选择忍下心中的难堪,按照往常一样去给男人送饭。
她还特地换上男人喜欢的白裙子,自己长相明艳,其实不适合寡淡的白色,但她每次穿白裙子,男人的态度就好一些。
到军区的时候,训练恰好结束。
她勉强撑起自己的笑脸,打开了饭盒,端起她熬了许久的汤。
警卫员却在这个时候匆匆跑了过来:“顾团长,我刚刚在河边看见了温同志!”
下一瞬,男人一把推开她,风一样冲了出去。
她被推得一个踉跄,汤直接淋在了手上,烫出了一片红。
可抬起头看着男人的背影,她的心却比手要痛上数倍。
忍着痛,她跟了过去。
远远的,她便看见了两个相拥的身影。
男人怀里的白月光,也留着长发,穿着白裙子,那温软柔弱的模样,叫人一眼就怜惜。
她怔怔地站在那里,胸口传来一阵阵闷意。
那边白月光压抑着哭泣的声音传来:“我跳河后被好心人救了起来,但是我失忆了,直到这两天才想起来一切…
“我好想你··…”
男人没有说话,可手却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冷漠的他,此刻温柔似水。
是她得不到的奢望。
白月光哽咽着问:“听说你已经和江同志结婚三年了,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闻言,她下意识定向男人,心咚咚地跳着。
男人似有所感一般抬起了头。
隔着白月光,他们四目相对,然后她见他薄唇微动
“她只是我用来缅怀你的一个替身,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他的声音好似变成了锋利的刀,狠狠捅进了她的心窝。
这些年来,男人说自己喜欢温柔安静的女生,她就压抑热闹洒脱的性子,他说女孩穿白衣服最美,她就舍弃最爱的红裙子……
只要他提一句喜欢,她都会照做。
她早应该知道,无论她做到什么地步,他真正喜欢的人,从来都不会是她
几乎是本能驱使着,她一步步走向了男人。
察觉到了动静,白月光转头,看见了她。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得意,表面却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慌忙离开了男人的怀抱,随后道:“江小姐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我只是因为一时开心,没控制住……你不要生气我抱了他。”
她没有看白月光。
她只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的眼睛,怔怔走到他面前。
河风吹的她眼眶干涩,她张了张唇,声音好像也连带着嘶哑了几分:“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男人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莫名涌起了一阵烦闷,不知道为什么,那句话他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只得绷紧了脸丢出一句:“你知道的,我的话不说第二遍。”
看着他下意识把白月光护在身后的动作,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自己心心念念,一心对他好,以为有一天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却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替身狼狈离开,她一步一步朝回走。脑海中男人和白月光相拥的模样一遍遍重放,一点点蚕食她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回到了顾家既然爱情已然无望,她确实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与其等着男人来抛弃她,不如她主动离开也能走的体面。
想着,她便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指尖触碰到了桌上没有写完的信纸,她一顿。
这是她给一家国际出版社写去的回信。
那家出版社说她的写作水平高,如果她愿意,可以送她去国外进修。
当时想陪着男人,她选择了拒绝。
可现在……
不经意间余光瞥到了镜子,她呼吸一窒。
从镜中看到的她的侧颜,竟和白月光是那样的相似。
长裙,长发……
这些都是男人喜欢,她才这样打扮的。
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阵悲哀。
她曾经洒脱不羁,会穿着利落的衣装在训练场练习格斗,英姿飒爽,也会穿着鲜艳的红裙出现在聚会上,明媚张扬。
每个认识以前的她的人,都说她像是带刺的赤焰玫瑰。
她可以是大胆的,可以是鲜活的,可独独不该像现在这样苍白,沉寂。
短短三年,她几乎忘记了自己当年的模样。
回神后,她将拒绝出国的信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至少,她要为自己活一回。
想着,她抓起了剪刀,直接齐肩剪下了自己的长发。
“咔哒。”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
男人走了进来,见状,他一怔,随后上前猛地夺过了她的剪刀。
“你又发什么疯?”
她抬起头看他,眼眶又干涩刺痛。努力忽视心底难过,她凝着他自嘲:“正牌回来了,我这个冒牌货要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男人额上青筋直跳:“你非要跟我闹是吧?”
她心头一颤,可下一秒,男人残忍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和我结婚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既然自愿,有什么委屈难道不该都受着?”
脑海像是被惊雷劈中,又砰的一下炸开。
她眼前晃了一下,重新看着男人的脸,心中的痛苦好像一点点变成了麻木
痛到了极致,她反而变得冷静了。
“你说的对,我这三年确实自以为是,受了委屈确实活该,所以——”
“我现在后悔了,我不跟你过了,离婚吧。”
……
1985年8月19日。
墙上挂历的这一天被画了一个圈——今天是江挽霜和顾怀砚结婚三年的纪念日。
她走出大门,却看见顾怀砚又在烧纸钱了。
为了缅怀他死去的白月光。
火星带着烟气往上窜的时候,顾怀砚回过头,英挺的侧脸上可以看见一道执行任务时留下的伤疤,将他的眉眼衬得更凌厉。
“你来做什么?来忏悔你的罪恶吗?”
“江挽霜,就算有如月的存在,我依然会按照爷爷的意思娶你,可你为什么非要恶毒逼死她?”
这话,三年来他问了几百次。
她也解释了几百次。
溢出的苦涩堵在喉间,江挽霜许久才无力说出重复的解释:“怀砚,三年前我真的没有逼温如月跳河,她的死和我无关,请你相信我……”
顾怀砚却站起了身:“这套说辞我已经听腻了。”
说完,他径直大步离开。
只留江挽霜一人僵在了原地,看着那一团火苗渐渐熄灭冷却,一如她的心。
她爱顾怀砚。
即使他这样对自己,可临近中午的时候,她依然会选择忍下心中的难堪,按照往常一样去给顾怀砚送饭。
她还特地换上顾怀砚喜欢的白裙子,自己长相明艳,其实不适合寡淡的白色,但她每次穿白裙子,顾怀砚的态度就好一些。
久而久之,衣柜里就都是白裙子了。
到军区的时候,训练恰好结束。
顾怀砚的战友看见她来,笑着推了推他的胳膊:“顾团长,嫂子又来给你送饭来了!嫂子明明长的明艳大气,却又这么温柔贤惠,可真让人羡慕。”
顾怀砚不咸不淡地扫了江挽霜一眼。
她微微有些僵,勉强撑起自己的笑脸,打开了饭盒,端起她熬了许久的汤。
警卫员却在这个时候匆匆跑了过来:“顾团长,我刚刚在军区河边看见了温如月同志!”
江挽霜的心突兀一抖,空了一拍。
温如月?!
下一瞬,顾怀砚一把推开她,风一样冲了出去。
江挽霜来不及反应,被推得一个踉跄,汤直接淋在了手上,烫出了一片红,痛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可抬起头看着顾怀砚的背影,她的心却比手要痛上数倍。
忍着痛,她跟了过去。
不久,军区河边。
远远的,江挽霜便看见了两个相拥的身影。
顾怀砚怀里的温如月,也留着长发,穿着白裙子,那温软柔弱的模样,叫人一眼就怜惜。
温如月真的回来了。
她没有死。
江挽霜怔怔地站在那里,胸口传来一阵阵闷意。
那边温如月压抑着哭泣的声音传来:“怀砚,我跳河后被好心人救了起来,但是我失忆了,直到这两天才想起来一切……”
“我好想你……”
顾怀砚没有说话,可手却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冷漠的他,此刻温柔似水。
是江挽霜得不到的奢望。
温如月哭够了,忽然抬起了头,哽咽着问:“怀砚,听说你已经和江挽霜结婚了三年,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闻言,江挽霜下意识定向顾怀砚,心咚咚地跳着。
顾怀砚似有所感一般抬起了头。
隔着温如月,他们四目相对,然后江挽霜见他薄唇微动——
“她只是我用来缅怀你的一个替身,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