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就坐在他的对面,和之前一样的美丽,似乎这些年上天格外怜惜她,没有在她脸上刻下任何痕迹。
只是她的眼神有了明显的变化,不再是之前亮晶晶的眼神,也不是那永远布满愁绪的模样,更多的是一种审视。
想到她曾经看着他眼神里的崇拜,再到此时的变化,他的内心说不出的复杂。
田栀打破了沉默:“沈鸣朗,为什么要立遗嘱,还要写我的名字?”
现在的他刚刚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写遗嘱未免太早了。
沈鸣朗低着头,声栀平静:“每天有那么多意外发生,立好遗嘱,也省得将来出事麻烦。”
“确实是,那你为什么要将遗产继承人定位我?”
“你是我的妻子……”
“马上就不是了。”
田栀打断他的话:“我之所以出现,是要和你离婚。可不是你想象中看你忏悔,要和你破镜重圆。那三年的时间,足以让我看清楚,你到底是怎样的人了。”
“是吗?”
沈鸣朗的声栀很轻,眉眼之间带着说不出的忧愁。
像他这样俊美的人,即使这样一个表情也很是帅气,甚至还能拨动田栀的情绪。
她带着恼恨开口:“沈鸣朗,你不要在这里装无辜!说清楚,还有苏柔口中的诊断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20
诊断书和遗嘱联系在一起,很难让人不乱想。
只是眼前的沈鸣朗,怎么看都是年富力强的模样,让田栀很难想象,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或者说,她根本不愿意去想那样的可能性。
沈鸣朗看着田栀,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担心?
“你在担心我?”
她担心他?
田栀抿紧唇,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脑海里闪过的是他和苏柔在一起的温柔缱绻,他强迫她时的凶狠残忍!
一声冷笑从她口中溢出:“沈鸣朗,该不是发现苏柔背叛你,你失心疯了吧?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可以忘了,我可忘不了。现在还想我关心你?做梦。”
“那你何必在乎,我的诊断书是什么样子的?”
真特么有道理。
田栀忍不住想爆一句粗口。
她深吸一口气,压制了自己的情绪翻涌。
闭了闭眼睛,她重新看向沈鸣朗时,恢复了之前再见面时的冷漠和平淡:“所以,无论是遗嘱还是诊断书,你都不准备和我说,对吗?”
沈鸣朗保持沉默,意思不言而喻。
“很好。”
她也不恼,反而笑了出来:“那你要和我说什么呢?说说你找苏柔做戏,还是在新婚之夜,故意找茬和我吵架,然后夜不归宿?”
谁能想到,甜蜜恋爱终成正果时,他们却在新婚当夜吵个不停,也让他们开始了名存实亡的婚姻。
沈鸣朗看着她,轻轻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我……”
“对不起是能让我受了伤的手重新恢复如初,还是让我曾经受过的那些苦一笔勾销?沈鸣朗,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田栀猛地站起身,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怒火。
她曾经以为,所有的一切随着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就要重新开始了。
可是当她看到沈鸣朗时,情绪还是被影响到了,她根本无法做到平静。
凭什么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句‘对不起’,她就要选择原谅。
这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田栀,我知道之前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
“没有但是。既然我想问你的事情,你都不肯说,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