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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浅刚铺好被褥,就见傅廷深走了进来,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
  她好奇,他这大晚上的洗头做什么,也不怕感冒,未免也太讲卫生了。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她也转身走出房间,去水房洗漱。
  等洗漱好回来,就见傅廷深坐在床头,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原本就不大的房间,因为一下子塞进两个人的缘故,顿时显得更加逼仄起来。
  她心中好一阵局促,只觉得空气中都是他的男性气息,不由地手足无措起来,慌乱中,视线不经意与他的目光交汇,只觉得尴尬异常。
  她连忙钻进被窝,脸朝向墙,拉上被子,蒙住头,眼不见不尴尬。
  傅廷深见她躺下,拉下灯绳,房间顿时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她一动也不敢动,屏着呼吸,耳边是他脱衣服的窸窣声。
  想到自己的棉袄还没脱,又连忙坐起身,在一片漆黑中,几下将棉袄脱掉,垫到枕头下,炕烧的正热,穿着棉袄睡觉实在是太捂汗了。
  傅廷深视力极好,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他看到她正将自己的棉袄脱下,露出的修长脖颈,在黑夜中显得更加白皙晃眼,里面的衣服十分贴身,胸前的饱满呼之欲出。
  只这一眼,他身体的火似乎就被点燃,只觉得周身的温度瞬间升了上来。
  连忙撇开眼,不敢再看,一骨碌钻进被窝。
  随着身旁的位置猛地陷下,沈清浅知道他睡到了自己身旁。
  她不解,他大可以睡另一头,为什么偏要两人挤到一头?
  可是他既然已经躺下,就不能再将他赶走,万一别人没有别的意思,反而显得她小肚鸡肠了。
  所以此刻除了尴尬二字,没别的词可以形容她的心情。
  她虽然感到尴尬,可好在她还有个特殊技能,那就是头一沾上枕头,不出三秒就能入睡。
  于是尴尬不过三秒,她就沉沉睡去。
  而她身旁的傅廷深,却瞪着眼望着屋顶 ,丝毫没有睡意。
  他直挺挺的躺着,总觉得鼻尖都是她的味道,一股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似乎是肥皂味参杂着什么其他的味道,总之很好闻。
  被裹挟在这股味道中,他不由地有些心猿意马,也不知道是不是炕烧的太热,他只觉得今晚格外的令人焦躁。
  正当他焦灼之际,耳边却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接着是轻微的鼾声。
  他心里一阵好笑,感情他在这儿白紧张半天,人家压根一点不在意,睡的多香,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知道她这是睡熟了,他紧绷的身体与精神也不由地松懈下来。
  索性翻了个身,面对着她,又小心翼翼的凑近她的后脑勺,轻轻嗅了嗅,只觉得比刚才的味道更浓更好闻。
  许是感觉到被打扰,沈清浅嘟囔了一句什么。
  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这时,她突然翻了个身,他的脸还没来得及收回,好巧不巧,两人的脸紧紧贴在了一起。
  傅廷深只觉得唇上一阵柔软温热的触感,不由地浑身一颤,大脑一片空白。
  等反应过来,才发现她的唇果真又软又温暖,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趁着夜色,他贪婪的轻触着这双他梦寐以求的唇。
  良久过后,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而后又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了捏她的脸,这也是他一直想做,却没机会做的事。
  捏完后,不禁扬起嘴角,手感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温软滑腻。
  见她毫无察觉,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又摸到她的手。
  他先前一直就觉得这双手如同猫爪一般,此刻终于摸到了,果真如猜测的一样,软软的,柔如无骨,非常好捏。
  睡梦中的沈清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睡的香甜,感受到身旁人的火热,下意识就向他身上拱去,直到自己的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着他的身体。
  身上被一团柔软包裹着,温香软玉在怀,傅廷深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全身的血液直往一处涌去。
  他拼命抑制住身体内的冲动,可那团攀附在他身上的柔软,总能搅动他的心神,他只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身体内的火到处乱窜。
  这一夜他几乎没怎么睡,好不容易挨到天亮。
  沈清浅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眼神迷茫,显然还没想起自己身在何方。
  突然,她惊恐的瞪大双眼,就见自己正像八爪鱼似的紧紧箍住傅廷深的身体。
  连忙挪开,翻到床边,为掩饰尴尬,没话找话:“睡的怎么样?”
  她见傅廷深也醒了。
  傅廷深拧着眉:“睡的很好。”
  睡的很好,就是没睡着。
  沈清浅讪讪一笑,她怎么觉得他要表达的内容和他此刻的表情恰好相反,睡得好,怎么还一副气不顺的神情。
  她没想太多,坐起身,穿上棉袄,迅速翻身下床。
  傅廷深也连忙下床,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
  考虑到今天得早些回去,二人起床后,洗漱完,便走出招待所。
  此刻傅廷深正坐在桌前,眼下青黑,脸色苍白,一脸哀怨地望着面前吸溜面条,吸的贼香的女人。
  这女人还真是睡嘛嘛香,吃嘛嘛香,如果地球毁灭了,最后生存下来的,肯定是这个女人和蟑螂。
  沈清浅见他不动筷子,连忙热情的招呼起来:”快吃,不然面该坨了,吃完我去买些东西,然后我们就回村里。“
  她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
  傅廷深内心暗叹一口气,他能拿她怎么办,拿起筷子,扒拉起面条来。
  吃完早饭后,二人来到到街上,突然沈清浅对着一间院门上挂着的牌匾念了起来:”春辉招待所“。
  一转头又看到马路对面的另一间院子,院门上写着:“东门招待所”。
  她一字一句,很认真地念着,接着看向了傅廷深。
  傅廷深没看她的眼睛,视线落在远方,焦点有些虚:”咦,县里什么时候又开了几家招待所,早知道我们昨晚就不住那间招待所。“
  他好似很惊讶,面不改色的说道。
  沈清浅却不由地疑惑起来,这个男人昨晚该不会是有意骗她的?
  只是他这样做图什么?难不成图跟她住一间屋?
  想到这里,她首先就觉得不可能,他巴不得跟她住的越远越好,怎么会想跟她住一起。
  这么想着,她又觉得或许他是真的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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