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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
“嘶啦”一声,那原本破碎的纸张被傅砚礼撕得更碎。
沈挽清长睫一颤,这声音在空寂之中是那样的刺耳。
“沈挽清,我现在就告诉你,即使没有如月,我也不会喜欢你这种心术不正的女人。”
傅砚礼冰冷的声音响起,如刀戳在她的心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想害温如月……”
“难道这纸片上的话不是你亲笔写的?”
沈挽清喉间一苦,意识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字,确实是她写的。
她的沉默叫傅砚礼笃定她心虚,眸色比刚刚还冷了几分:“离婚的事,不过是你知道爷爷明天会来,故意演上这么一出好让老爷子给你撑腰,对吧?”
“顾爷爷要来?”
沈挽清眼中划过一抹茫然。
男人冷笑了一声,彻底不耐烦:“少在我面前装,我只警告你一句,不要在爷爷面前乱说话。”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沈挽清再也站不住,瘫坐在了椅子上。
她不明白,自己都已经要放手了,问什么和傅砚礼的关系还是越来越差……
自己好像做什么都是错。
天色已暗,她却无法入眠。
第二天。
顾老爷子果真来了。
在顾家,老爷子或许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沈挽清的人。
书房。
沈挽清泡上一杯茶递过去,顾老爷子笑得乐呵呵:“叶歆最是孝顺!”
说着,他看了一旁冷脸端坐着的傅砚礼,佯装训斥:“不像井然,半点不懂得体贴人。”
沈挽清笑了笑,开解道:“爷爷,他只是性子冷了些,但心里关心着爷爷呢。”
顾老爷子拍了拍沈挽清的手:“丫头你别替他说话了,这小子平时太闷太冷,我总担心你跟着他受了委屈。”
“爷爷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你们两个好好的啊。”
沈挽清指尖一颤。
下意识抬起头,却看见了傅砚礼眼底的嘲讽。
心头一刺,她攥紧手,转头望向顾老爷子,低声开口:“爷爷……对不起。”
说着,她已经不敢看顾老爷子的表情,手收得更紧才勉强说出了那句话:“我……想要离婚。”
“啪。”
傅砚礼将杯子搁在了桌上,发出了不轻不重的一声响。
顾老爷子脸上的笑有一瞬的僵,随后皱起了眉头:“怎么了丫头?是不是井然他欺负你了?”
顾老爷子话音落下的瞬间,沈挽清就感觉到了一道视线落了过来。
她抬眸,视线与傅砚礼的目光相撞。
他的眼神依旧冷,眼底的讽刺也更深,仿佛肯定了她下一秒就会对顾老爷子告状。
沈挽清移开了视线,轻轻摇了摇头,扯出一抹微笑:“我们当初在一起本来就是强求,现在分开了也算是……及时止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傅砚礼的眼底的讽刺好像化为了一抹惊讶和烦躁。
顾老爷子闻言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傅砚礼:“你也是这样觉得的?”
傅砚礼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绷着脸开口:“您应该清楚,如果当初不是您非要弥补你的遗憾逼我娶她,这个婚姻根本就不会延续。”
顾老爷子的脸色一沉:“你!”
他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忽然捂住心口开始咳了起来。
沈挽清脸色一变,连忙过去扶住老爷子,一边给他顺气一边皱眉急声对着傅砚礼道:“就算你讨厌我,但也不该这样和爷爷说话!你难道不知道爷爷身体不好吗?”
傅砚礼依旧沉着脸,看了他们一眼,最终转身离开。
顾老爷子顺过气来,拍了拍沈挽清的手,叹了口气:“孩子,是爷爷对不起你,井然他的性子一直都很倔,这些年来你吃苦了。”
沈挽清摇了摇头。
她其实想问刚刚傅砚礼口中的“遗憾”是什么意思,但担心再惹得顾老爷子不舒服,便把这个话压了下去。
“爷爷知道你肯定受了委屈,有什么事和爷爷说,或者你再考虑一下,如果你真的想离婚,爷爷也不拦你。”
看着顾老爷子眼中的真切担忧,沈挽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上次谈话不欢而散,傅砚礼一连三天没回去。
军区。
傅砚礼大步走进食堂,见到他的战友一脸惊讶:“顾团长,平时不都是嫂子来给你送饭吗?”
傅砚礼绷紧了脸没有回答。
沈挽清在过去的七年里都会细心照料他的一日三餐,如今吃着军区食堂的饭菜,他总感觉索然无味。
吃了两口,他烦闷放下了筷子。
就在这时,战友却推了推他的胳膊:“顾团长,我看见嫂子了。”
傅砚礼一怔,顺着他的目光竟真的看见了沈挽清的身影,刚刚紧皱的眉峰不知何时舒展了下来。
他慢条斯理站起了身,走到沈挽清的面前后却依旧冷淡着张脸:“你来做什么?”
沈挽清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着拿出她准备好的饭盒,只是问了一句:“你的户口本放在哪里?”
傅砚礼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在爷爷那里告了一状,还不满足?”
沈挽清的喉间瞬间一片发苦。
她强忍下这情绪,定定看着他:“你不能因为不喜欢我,就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你什么时候才能真真正正听我说一句话?”
傅砚礼微微一怔。
温如月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江小姐,井然的户口本在我这里。”
沈挽清回过头,就见对方拿着一个熟悉的红本本,露出一抹羞涩的笑:“井然让我住家属院,需要登记我和他的身份,我就把户口本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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