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倒不是,那老板是个男人!”
伏殷诧异道:“男人?”
“嗯。”
“那就奇怪了……”
看到伏殷眉心深皱,温燃之问:“伏殷,怎么奇怪?”
“一家店,老板不是貌美之人,里面又没有任何歌舞乐妓,怎么会那么招揽人去呢?”
那原因,一叶舟熟啊!
“没什么奇怪的。”她此刻的眼神清澈如水却又蕴含深机,“这个是饥饿营销和牵线搭桥。”
在大家疑惑的表情下,她继续讲了起来——“只有八张桌子,意味着要先来后到,营造一种他们茶楼很抢手的感觉。只接待那些有志之士,这是给客人彼此之间提供一个认识的地方罢了,或许是生意,或许是官场……”
扶起云瞬间明白过来:“怪不得那布庄掌柜说很多文人雅士去呢,原来这里可以抱团交流资源!”
“师姐聪明!”一叶舟向着扶起云了一下,还朝她竖了个大拇指。说得扶起云脸都红了……
“可是舟儿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们都不懂哎。”陆翩眼睛定在了一叶舟身上。
一叶舟终于又体会到言多必失的感觉了,她一下脑袋也短了路,不知道怎么回答,还好突然反应过来,“我之前在茶里茶气的时候看过一本书啊,书上这么写的!”
“什么书?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书?”陆翩还在执着地问。
她懒得再编,便说:“不信你问伏殷!有一次他说他想看,我把书给他了。”
四人都看向伏殷。
他很老实地点点头,“是,我看过,但后来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陆翩松了口气:“好好好,只要不是昏迷导致的脑子错乱就行了!”
一叶舟和伏殷相看一眼,默契不语。
温燃之问:“接下来怎么办?”
一叶舟说:“当然是去会一会这个醉仙居的老板了!看一看他是何方神圣,居然知道我茶里茶气的经营之道。”
于是午时过后,他们五人吃过了饭,就直奔醉仙居而去。
醉仙居里面果真和茶里茶气很相似,大堂不大,左右各四张四方桌,最左边是柜台,大门对着的是门帘,直通后院。
正值中午,茶客不是很多,他们便随意选了张靠门的桌子坐下。
一叶舟仰头往四周看去,眉毛皱成了一条直线。
“舟儿,怎么了?”陆翩问。
她把头低下,捂着嘴小声道:“我觉得好奇怪,这里面竟然这么多青色元素。”
和她之前穿的纱裙颜色极为相似。
如此,其他人心里也都开始犯了嘀咕。
一间半月前来京城的茶楼,居然和茶里茶气如此相似,连装修的内饰都是清一色的青色。这让他们不得不怀疑是朝着一叶舟而去。
一时间,这醉仙居的老板到底是何人,竟成了他们迫切想要知道的事。
不远处的一个方桌坐着的是两个紫色布衫的男人,正在聊什么吟诗作对的技巧,似乎是书生。
他们进门许久也不见老板出来接待,正互相摇头准备下午再来时,那道帘子被推开了。
一个穿圆领窄袖白袍衫的男子走到了前厅。身高七尺有余,头上一支通体是玉的簪子,腰间束着一个金腰带,依稀能看到上面绣的金丝线还在发着金灿灿的亮光,十分贵气。
这人进前厅时,那双丹凤眼往大堂扫了一眼,目光下意识往他们这桌移去,手也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但很快,那人便又看向了那两个书生。
看来是醉仙居老板了。
“你们认识他吗?”伏殷问其余人。
他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摇了摇头。
一叶舟更是在脑中搜罗了她来到人间后见过的所有人,可记忆中没有一个人是这样丹凤眼、小麦色皮肤的。
“奇怪了,很明显我不认识这个老板,可为什么他的店里这么像茶里茶气呢……”
伏殷听她小声嘀咕,本想将刚刚的发现告诉众人,可想了想还是先问道:“你们之前还有和谁结仇吗?”
“没有啊。”温燃之眼睛里都是茫然,他们来到人间一直和和气气的,连茶铺门口的乞丐他们都多加照顾,“除了那个王婆子……”
可王婆子的事早已了结,这人和王婆子也丝毫不像,若说是来替王婆子报复的,那更荒唐了。
如果王婆子有这种有钱的亲戚,她还当乞丐干嘛?
是以这人是谁,大家都很疑惑。
正好,此时那白袍老板已从后面提了茶壶朝他们这桌走了过来,神色自若,态度端正,他问:“之前好像从未见过几位?是刚到京城吗?”
声音清凉无度,无甚特别。
他眼眸像是在微眯着,唇角弯着的弧度刚刚好,丹凤眼狭长冷酷,可是眼里却隐约有点亮晶晶的痕迹,柔情万分,动人心魄。
真是好生反常的老板!
“你是老板吗?”伏殷盯着他问。
“是。这位客官有何事吗?”
“我想问一下,你是否认识我们呢?”
“不认识。”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五人,最后落在一叶舟身上,“怎么了,你们认识我?”
看着像是问他们,可一叶舟却觉得他只是在问她似的,她下意识回复道:“额……不认识……”
老板又看向伏殷,而伏殷正冷冷地盯着他,那感觉让他有些不适。于是他把茶壶放下,“看来几位并不喜欢我在此候着,那几位随意,有事尽可叫我。”
说完,他抬腿转身进了后院。
一叶舟望着那道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了帘子后,她才痴痴地说:“好奇怪,他的声音我好熟悉,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伏殷问:“是不是以前茶里茶气的客人?”
陆翩喝了口茶,摇了摇头,“不可能。之前舟儿接待客人我时常隐身陪在左右,从未见过这人。”
一叶舟愣了,“什么?你还这样干过?”
陆翩一下红了脸,声音都变得特别心虚起来,“经常啊……还不是怕人吃你豆腐嘛……”